第二十章
宋溪心中并不像表面这么平静淡定。
她并不担心沈茂会当众拒绝自己——只要他不是无药可救的蠢材。但是她不知道沈茂对成为她的徒弟究竟怎么想，万一他只是迫于眼前的形势而答应，心中有一丝一毫的不情愿，哪怕只是那么一丁点儿，会不会被系统判定为任务不成功呢？
虽然她们相伴三年有余，交流却并不太多。宋溪倒是有心想和沈茂多说几句话，奈何系统随时监视，魔音穿脑：“宿主，请你注意人设！”、“宿主，你又ooc了！”“宿主，这是主角，请你好歹在主角面前尽量维持一下人设好吗！”……
宋溪在心里叹了口气，端着张面瘫脸盯着沈茂。
沈茂愣了很久，眸中倏地亮起璀璨华光，忽然起身拜倒：“沈茂何德何能，有幸侍奉仙尊身畔。从今往后，弟子定当谨遵师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如有违逆，身首异处，神魂俱消。”言罢砰砰砰毫不含糊地磕了九个响头。
“叮——”宋溪听见任务完成度为百分之百的提示音，悄悄松了口气，翘着嘴角将沈茂扶起来，斜睨了一眼钟鹊山：“我会亲自送我的徒弟去刑风崖思过。就不劳掌门费心了。”
宋溪醒来的时候，手中放着两枚丹药。系统懒洋洋地说：“你左手边这个碧绿色椭圆形的叫回溯丹，是增强记忆力的。右手边这个奶白色的叫健体丸，可以增强体质。”
大一新生开学，迎接他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军训。宋溪眯了眯眼，这枚增强体质的健体丸来得真是恰是时机。C大校园很大，每年的传统是新生军训就在校园里。所以每次新生军训的时候，校园中就会涌现一片绿浪。
大二的王朔拐了拐身边好友的手臂：“嘿，时间过得真快啊，眨眼咱们也是师兄了。看哇，好多好多美好的学妹啊。”
他的好友陈珂扶了扶眼镜：“唉，军训服真是丑爆了，打眼望去，一片小青蛙啊，美女也能给穿成丑女了。”
仿佛是为了呼应他的话，几个穿着军训服的女生从他们面前走过，军训时期，不能化妆，顶着烈日一站一整天，C城又是出了名的火炉，女生们头发又油又汗，灰头土脸，衣服上还有汗渍蒸干后的白色痕迹，夹杂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
几个男生的脸色也跟着难以形容起来。
“我靠！”走在最边上的李翔意味不明地“啧啧”两声，颇为嫌弃地撇了撇嘴角。
王朔心有戚戚焉地说：“其实军训最难捱的不是累，是热啊。这几天都冲上了四十度，可怜的学弟学妹们。”几人都想起了去年的地狱般的体验，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子。
陈珂突然站定，推了推眼镜：“你们快看！快看那儿！我打赌，是个大美女！”
“哪儿？哪儿呢？”王朔和李翔赶紧朝陈珂目视的方向望去，“哇，好白啊！走，看看五官怎么样！”当他们装作无意地挤到跟前，却一下子看呆了。
在一众灰头土脸的军训学员中，宋溪十分打眼。由于军训时间紧张，寝室又没有热水，不方便洗头，宋溪索性剪了短发。一张小脸又白又嫩，细腻得连毛孔都几乎看不见，眉眼清透灵动，无论在太阳底下站了多久，都晒不蔫似的，如一棵挺直的小白杨，精神勃勃。
她原本容貌就出色，这一下更是将身边所有人都映衬得黯淡无光。没多久，经管20XX级来了个大美女的消息就传扬开去，不仅同届的新生有意无意目光总往她这儿飘，就连好些其他系的师兄甚至师姐也跑来围观她。
同寝的室友和她一起回去的时候，总能体会到身为目光焦点的感觉。久而久之，王丽和虞亭就不和宋溪一起走了。邓维维、邢豆豆和宋溪倒是很玩得来，二人也不介意宋溪的“四处出风头”，三个人渐渐形影不离。
军训结束后，大家都把电脑拿了出来。在邓维维的全力游说下，邢豆豆和宋溪都入了一个叫“仙泣”的网游大坑。三人各自选了个职业，配合着一起玩了起来，本来一切都很好，但是就是有一点不和谐——
“维维，豆豆，我先下了啊，我睡觉了。晚安。”宋溪干净利落地退出游戏，关闭电脑一气呵成。
邓维维很是无语：“现在才不到11点！我们12点才熄灯！你要不要每天都这么早睡啊！”
邢豆豆也说：“是啊，嘻嘻，你不觉得身为一个奶妈，你把我们抛弃在副本里是非常不厚道的吗？”
邓维维由于无人加血，很快死在了boss的大招下，气愤得摔键盘：“嘻嘻！你给我下来！我要和你真人pk！我要杀了你！”
宋溪：“对不起，请不要跟我说话。离我原定的上床时间已经迟了20分钟，我必须立刻睡着。请明天再来杀我，爱你们，么么哒。”
宋溪一入梦中，便又回到云雾山上。她极为强势地拖到将沈茂的伤完全治好才放他去刑风崖思过。临行前对沈茂道：“我这便传你几句口诀，你去到刑风崖上自行修炼。”沈茂应了。宋溪又道：“刑风崖上有风刀霜剑之刑，不过你不用怕，你身上的仙衣足以抵挡那风霜之刃了。”想了想，她又郑重地道，“你的根骨在弑神火中重锻，已非当初，修炼一事不能心急……”
沈茂洒然一笑：“师尊放心。天赋上佳我体验过，天赋下乘也体验了，还有谁能有我这样的际遇？茂定会刻苦修炼，不负师尊教诲。”
宋溪便将沈茂送上刑风崖。其实刑风崖虽然有风刀霜剑，却亦是一处仙灵之气极为充裕之地，被送到这里来的弟子为了抵抗风霜之刑无不刻苦修炼，百日之后几乎都会功力大长。与其说这里是一处刑罚之所，更不如说是一处锻炼弟子的地方。
沈茂的情况有些特殊，他是凡人，如果没有仙衣护持，是没法在刑风崖活下去的。
送走沈茂后，宋溪又恢复了独自待在洞府中的日子，居然有些不习惯来。她如从前沈茂还在外山门时那样，画出一面水镜，观察沈茂在刑风崖的情形，也好时刻保护他平安。她传沈茂的口诀乃是缥缈峰一脉的入门法诀，比沈茂在外山门学的粗浅法诀不知高明多少，但当年沈茂第一天便引气入体，两年余便成功筑基。
可是如今，拥有这样高明的口诀，待在这样仙灵之气充沛之地，沈茂却迟迟没有寸进。
然而沈茂每日打坐修炼，容色沉静，丝毫也不焦不躁。
宋溪见了，心中大是安慰，又略感佩服，想道：“若是易地而处，换了我是他，可做不到这样沉稳平和。”她却不知，沈茂从前经脉尽断、丹田破碎，也自己生生熬了大半年多，每日试图引气入体，如今这情形，比之那时却好得多了。
一百天不过弹指一挥，沈茂很快就回到缥缈峰。与此同时，清溪仙尊收了个资质极差的徒弟的消息也传扬开来，不仅云雾山中人人震惊，就连其他门派也在打听是怎么回事。
沈茂回来见了宋溪，脸色微红，颇有些羞愧地说：“师尊，弟子无用，还未能引气入体。”修仙一道并不能“勤能补拙”，这道理宋溪也明白，宽慰他道：“才一百日罢了。你对灵气已有感应，假以时日，总能成功的。”
这一假时日，便假了许久。沈茂虽然自己早有预料，但却总是觉得愧对宋溪，不想每次看见宋溪，她虽然容色冷淡，却从不苛责怒骂，每每他有疑问，她也并不轻视敷衍，而是认真解答。
沈茂心中待她越来越感激亲近，暗暗想道：“初时我以为她冷心冷情，原来是最温柔不过的一个人。”
沈茂的根骨虽然被重塑，但天资颖悟却还没变，加上宋溪倾囊以授，又以极品丹药相辅，沈茂终于在五年后成功引气入体，再次踏上了修仙之路。
这五年之间，宋溪待他始终如一，他待宋溪却逐渐起了一些变化。
“师尊，”沈茂抱了一对毛茸茸的半大狼雕进来，“你瞧，灰吉和雪音又长大了一点儿。”
宋溪眉开眼笑，又自忍住，伸手接了一只过来。这双狼雕乃是从小在缥缈峰长大的灵兽，虽然没见过宋溪几次，却对她的仙气很是熟悉，也非常依恋喜欢，那只叫“雪音”的在宋溪怀中轻轻叫了一声，用头蹭了蹭宋溪，尾巴悄悄缠在了宋溪的手臂上。
沈茂和宋溪说着灵禽灵兽园的琐事，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宋溪神情。虽然宋溪竭力不苟言笑，平素也总是冷冷淡淡，但沈茂在洞府中住了多年，自打成了她的弟子，更是朝夕相对，交流渐多，他察言观色，处处留心，逐渐从宋溪一张面瘫脸上硬是能够看出喜怒哀乐来，也轻易便发现，宋溪特别喜欢灵禽灵兽，尤其是这一对小狼雕。
不过宋溪极少踏出洞府，也从不主动提起。沈茂便试探地将狼雕抱回来给宋溪瞧，宋溪果然十分高兴，却一点也没有想过自己的心思好恶已经叫人一眼看透了。自打那次之后，沈茂就时不时将小狼雕抱来玩乐，哄宋溪开心。
沈茂如往常一般请教了功课，从戒指中拿出一尊白玉壶，笑道：“师尊你瞧，这是什么？”
宋溪眼睛一亮：“雪灵果酿！”原来宋溪自在蓬莱岛接了天玄老人一杯千年雪灵果佳酿后，竟对这甜酒滋味念念不忘。千年雪灵果虽是稀有，普通的雪灵果倒并不十分罕见。但宋溪不会酿酒，为了维持人设长年困在洞府之中，也不好大肆搜罗，却越发想念这雪灵果酿的滋味。一次与沈茂闲聊时无意说起，沈茂就从此上了心，隔三差五地送给她一壶。
沈茂为两人斟了酒，又拿出一盘绛芸籽来，俨然是早已摸清了宋溪的饮食喜好。宋溪饮了口酒，微微睁大双目：“怎么和从前的味道有点不同？”
沈茂笑道：“我酿造时加了一味天香叶，添了一丝清幽冷香，却不会影响雪灵果本身的清甜口感。师尊觉得如何？”
宋溪淡淡颔首，仿佛不甚在意，却在心中得意地对系统道：“我这个徒儿真是能干，你看你看，酿的酒好喝不说，还富有创新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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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担心沈茂会当众拒绝自己——只要他不是无药可救的蠢材。但是她不知道沈茂对成为她的徒弟究竟怎么想，万一他只是迫于眼前的形势而答应，心中有一丝一毫的不情愿，哪怕只是那么一丁点儿，会不会被系统判定为任务不成功呢？
虽然她们相伴三年有余，交流却并不太多。宋溪倒是有心想和沈茂多说几句话，奈何系统随时监视，魔音穿脑：“宿主，请你注意人设！”、“宿主，你又ooc了！”“宿主，这是主角，请你好歹在主角面前尽量维持一下人设好吗！”……
宋溪在心里叹了口气，端着张面瘫脸盯着沈茂。
沈茂愣了很久，眸中倏地亮起璀璨华光，忽然起身拜倒：“沈茂何德何能，有幸侍奉仙尊身畔。从今往后，弟子定当谨遵师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如有违逆，身首异处，神魂俱消。”言罢砰砰砰毫不含糊地磕了九个响头。
“叮——”宋溪听见任务完成度为百分之百的提示音，悄悄松了口气，翘着嘴角将沈茂扶起来，斜睨了一眼钟鹊山：“我会亲自送我的徒弟去刑风崖思过。就不劳掌门费心了。”
宋溪醒来的时候，手中放着两枚丹药。系统懒洋洋地说：“你左手边这个碧绿色椭圆形的叫回溯丹，是增强记忆力的。右手边这个奶白色的叫健体丸，可以增强体质。”
大一新生开学，迎接他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军训。宋溪眯了眯眼，这枚增强体质的健体丸来得真是恰是时机。C大校园很大，每年的传统是新生军训就在校园里。所以每次新生军训的时候，校园中就会涌现一片绿浪。
大二的王朔拐了拐身边好友的手臂：“嘿，时间过得真快啊，眨眼咱们也是师兄了。看哇，好多好多美好的学妹啊。”
他的好友陈珂扶了扶眼镜：“唉，军训服真是丑爆了，打眼望去，一片小青蛙啊，美女也能给穿成丑女了。”
仿佛是为了呼应他的话，几个穿着军训服的女生从他们面前走过，军训时期，不能化妆，顶着烈日一站一整天，C城又是出了名的火炉，女生们头发又油又汗，灰头土脸，衣服上还有汗渍蒸干后的白色痕迹，夹杂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
几个男生的脸色也跟着难以形容起来。
“我靠！”走在最边上的李翔意味不明地“啧啧”两声，颇为嫌弃地撇了撇嘴角。
王朔心有戚戚焉地说：“其实军训最难捱的不是累，是热啊。这几天都冲上了四十度，可怜的学弟学妹们。”几人都想起了去年的地狱般的体验，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子。
陈珂突然站定，推了推眼镜：“你们快看！快看那儿！我打赌，是个大美女！”
“哪儿？哪儿呢？”王朔和李翔赶紧朝陈珂目视的方向望去，“哇，好白啊！走，看看五官怎么样！”当他们装作无意地挤到跟前，却一下子看呆了。
在一众灰头土脸的军训学员中，宋溪十分打眼。由于军训时间紧张，寝室又没有热水，不方便洗头，宋溪索性剪了短发。一张小脸又白又嫩，细腻得连毛孔都几乎看不见，眉眼清透灵动，无论在太阳底下站了多久，都晒不蔫似的，如一棵挺直的小白杨，精神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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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结束后，大家都把电脑拿了出来。在邓维维的全力游说下，邢豆豆和宋溪都入了一个叫“仙泣”的网游大坑。三人各自选了个职业，配合着一起玩了起来，本来一切都很好，但是就是有一点不和谐——
“维维，豆豆，我先下了啊，我睡觉了。晚安。”宋溪干净利落地退出游戏，关闭电脑一气呵成。
邓维维很是无语：“现在才不到11点！我们12点才熄灯！你要不要每天都这么早睡啊！”
邢豆豆也说：“是啊，嘻嘻，你不觉得身为一个奶妈，你把我们抛弃在副本里是非常不厚道的吗？”
邓维维由于无人加血，很快死在了boss的大招下，气愤得摔键盘：“嘻嘻！你给我下来！我要和你真人pk！我要杀了你！”
宋溪：“对不起，请不要跟我说话。离我原定的上床时间已经迟了20分钟，我必须立刻睡着。请明天再来杀我，爱你们，么么哒。”
宋溪一入梦中，便又回到云雾山上。她极为强势地拖到将沈茂的伤完全治好才放他去刑风崖思过。临行前对沈茂道：“我这便传你几句口诀，你去到刑风崖上自行修炼。”沈茂应了。宋溪又道：“刑风崖上有风刀霜剑之刑，不过你不用怕，你身上的仙衣足以抵挡那风霜之刃了。”想了想，她又郑重地道，“你的根骨在弑神火中重锻，已非当初，修炼一事不能心急……”
沈茂洒然一笑：“师尊放心。天赋上佳我体验过，天赋下乘也体验了，还有谁能有我这样的际遇？茂定会刻苦修炼，不负师尊教诲。”
宋溪便将沈茂送上刑风崖。其实刑风崖虽然有风刀霜剑，却亦是一处仙灵之气极为充裕之地，被送到这里来的弟子为了抵抗风霜之刑无不刻苦修炼，百日之后几乎都会功力大长。与其说这里是一处刑罚之所，更不如说是一处锻炼弟子的地方。
沈茂的情况有些特殊，他是凡人，如果没有仙衣护持，是没法在刑风崖活下去的。
送走沈茂后，宋溪又恢复了独自待在洞府中的日子，居然有些不习惯来。她如从前沈茂还在外山门时那样，画出一面水镜，观察沈茂在刑风崖的情形，也好时刻保护他平安。她传沈茂的口诀乃是缥缈峰一脉的入门法诀，比沈茂在外山门学的粗浅法诀不知高明多少，但当年沈茂第一天便引气入体，两年余便成功筑基。
可是如今，拥有这样高明的口诀，待在这样仙灵之气充沛之地，沈茂却迟迟没有寸进。
然而沈茂每日打坐修炼，容色沉静，丝毫也不焦不躁。
宋溪见了，心中大是安慰，又略感佩服，想道：“若是易地而处，换了我是他，可做不到这样沉稳平和。”她却不知，沈茂从前经脉尽断、丹田破碎，也自己生生熬了大半年多，每日试图引气入体，如今这情形，比之那时却好得多了。
一百天不过弹指一挥，沈茂很快就回到缥缈峰。与此同时，清溪仙尊收了个资质极差的徒弟的消息也传扬开来，不仅云雾山中人人震惊，就连其他门派也在打听是怎么回事。
沈茂回来见了宋溪，脸色微红，颇有些羞愧地说：“师尊，弟子无用，还未能引气入体。”修仙一道并不能“勤能补拙”，这道理宋溪也明白，宽慰他道：“才一百日罢了。你对灵气已有感应，假以时日，总能成功的。”
这一假时日，便假了许久。沈茂虽然自己早有预料，但却总是觉得愧对宋溪，不想每次看见宋溪，她虽然容色冷淡，却从不苛责怒骂，每每他有疑问，她也并不轻视敷衍，而是认真解答。
沈茂心中待她越来越感激亲近，暗暗想道：“初时我以为她冷心冷情，原来是最温柔不过的一个人。”
沈茂的根骨虽然被重塑，但天资颖悟却还没变，加上宋溪倾囊以授，又以极品丹药相辅，沈茂终于在五年后成功引气入体，再次踏上了修仙之路。
这五年之间，宋溪待他始终如一，他待宋溪却逐渐起了一些变化。
“师尊，”沈茂抱了一对毛茸茸的半大狼雕进来，“你瞧，灰吉和雪音又长大了一点儿。”
宋溪眉开眼笑，又自忍住，伸手接了一只过来。这双狼雕乃是从小在缥缈峰长大的灵兽，虽然没见过宋溪几次，却对她的仙气很是熟悉，也非常依恋喜欢，那只叫“雪音”的在宋溪怀中轻轻叫了一声，用头蹭了蹭宋溪，尾巴悄悄缠在了宋溪的手臂上。
沈茂和宋溪说着灵禽灵兽园的琐事，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宋溪神情。虽然宋溪竭力不苟言笑，平素也总是冷冷淡淡，但沈茂在洞府中住了多年，自打成了她的弟子，更是朝夕相对，交流渐多，他察言观色，处处留心，逐渐从宋溪一张面瘫脸上硬是能够看出喜怒哀乐来，也轻易便发现，宋溪特别喜欢灵禽灵兽，尤其是这一对小狼雕。
不过宋溪极少踏出洞府，也从不主动提起。沈茂便试探地将狼雕抱回来给宋溪瞧，宋溪果然十分高兴，却一点也没有想过自己的心思好恶已经叫人一眼看透了。自打那次之后，沈茂就时不时将小狼雕抱来玩乐，哄宋溪开心。
沈茂如往常一般请教了功课，从戒指中拿出一尊白玉壶，笑道：“师尊你瞧，这是什么？”
宋溪眼睛一亮：“雪灵果酿！”原来宋溪自在蓬莱岛接了天玄老人一杯千年雪灵果佳酿后，竟对这甜酒滋味念念不忘。千年雪灵果虽是稀有，普通的雪灵果倒并不十分罕见。但宋溪不会酿酒，为了维持人设长年困在洞府之中，也不好大肆搜罗，却越发想念这雪灵果酿的滋味。一次与沈茂闲聊时无意说起，沈茂就从此上了心，隔三差五地送给她一壶。
沈茂为两人斟了酒，又拿出一盘绛芸籽来，俨然是早已摸清了宋溪的饮食喜好。宋溪饮了口酒，微微睁大双目：“怎么和从前的味道有点不同？”
沈茂笑道：“我酿造时加了一味天香叶，添了一丝清幽冷香，却不会影响雪灵果本身的清甜口感。师尊觉得如何？”
宋溪淡淡颔首，仿佛不甚在意，却在心中得意地对系统道：“我这个徒儿真是能干，你看你看，酿的酒好喝不说，还富有创新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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