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六十八章_穿成渣攻宠夫郎[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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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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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个小畜生,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让你去拿你阿姆的钱又不是要你的命,你哭什么哭。”

  “快去,别装死,听到了没有。”

  “不去!”另一个小孩带着哭声的奶音害怕的颤抖着,吸了吸鼻子,却又坚定的拒绝了。

  “不去?!!”男人像是被气笑了,后又气急败坏的道:“好你个不去,老子今天就打死你看你还去不去。”

  话音一落就听到前后“砰——砰——”的两声,像是东西抛起又掉到了地上,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小孩带着奶味的尖叫声。

  “啊——”

  “豆子?!”薛文瀚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心头一跳,咻的睁开了眼睛。然后薛文瀚就看到了他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忘记的一幕。

  陌生的泥土院子里,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四岁、身材瘦肉面容枯黄的小男孩微微弓着身子咬着牙趴在地上,一双黑宝石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前面弯腰驼背、面容猥琐的中年男人,眼神阴翳凶狠,就像毒蛇一眼。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鼻子上还有个鼻涕泡,脑门上一个血窟窿哗啦啦的流着血,血染红了小孩的脸,还有他满是补丁的粗布衣服,流在地上形成了一个个小血滩。

  疼的面容都扭曲了,眼眶里也噙满了泪水,小孩却一声没有吭,只是握紧了拳头,咬着牙满含恨意的盯着男人,一字一句的说道:“苏五牛,你今天最好就把我苏豆子打死,要不然等我长大了就杀了你。”

  小孩的声音掷地有声,让人无端的相信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猥琐男刚开始也被小孩给震住了,反应过来后,脸色一变,当即就恼羞成怒的给了小孩一脚,“有人养没人教的畜生,老子今天就替你爹教教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拿眼睛瞪人了。”接着又要去打小孩。

  看到这一幕,薛文瀚脑门上的火蹭蹭蹭的往上涨。这个畜生,这还是人吗?对这么小的小孩动手。

  直接忘了想他睡了一觉,好好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扯着嗓门吼了一句:“你特么的住手。”然后迅速利落的从软榻上下来,就连起的太快造成的眩晕感都没能拦得住他,三两步冲了过去,抬脚一脚直接就将那猥琐男给……踢飞了。

  踢飞了——

  薛文瀚自己也是一愣,没想到他的力气会突然变得这么大,脑海中快速的闪过什么。

  但还没来得及抓住就被地上满脸警惕的看着他的小男孩给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薛文瀚连忙蹲下身去,将虚张声势,其实早已经吓的瑟瑟发抖了的小男孩抱进了怀里:“豆子别怕,我现在就给你包扎,然后带你去看医……郎中,别怕。”

  被薛文瀚抱住,小孩的身体下意识的一僵,泪水快要冲破眼眶出来了,却又被他生生的憋了回去,长长的睫毛乱扇着,像是害怕极了,却又咬着牙一声没敢吭。

  全身的防备。

  薛文瀚被他的反应弄得心疼不已,抬手,想拍拍他的肩安抚他,却感觉到怀里的身体猛地打了个哆嗦,薛文瀚举在空中的手一顿,再加上小孩身上的伤,怕弄疼他,最后讪讪的收了手。

  随着薛文瀚的手放下,小孩明显松了口气,然后努力将自己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试图削弱自己的存在感。

  薛文瀚很心疼,但他现在没时间想其他。

  低头,当看到自己身上质地柔软,明显比苏豆子好了几十倍的衣服时,薛文瀚一愣,微微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连忙从里衣下摆上撕了一条布条给苏豆子包扎。

  所以,当苏五牛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平日里连瞅苏豆子一眼都懒得筹瞅的薛文瀚正抱着苏豆子,还扯了自己身上价值二两银子的里衣给苏豆子包扎,惊得苏五牛的下巴差点掉了。

  这是天要下红雨了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薛,薛兄,你这是……?!”

  虽然被打了,但因为薛文瀚的力气极大,村子里十来个汉子加起来都不是对手,苏五牛也不敢生气。

  当然就算生气他也不敢当着薛文瀚的面前表现出来。

  更何况他平日里还要仰仗着薛文瀚生活,要是薛文瀚生气了……苏五牛狠狠地打了个寒颤,生怕薛文瀚生气了他没果子吃,连忙献媚的凑过来蹲在薛文瀚的身边,挑着他觉得薛文瀚会喜欢的话说。

  “也是,这小贱种死了到底麻烦,还是薛兄想的周到,哈哈哈……”苏五牛尬笑了两声。

  “不过依我看啊,这小贱种命硬的很,肯定死不了,薛兄你大可不必如此小心,等一会儿等苏日安那贱人来了我就问他要些钱,到时候就陪薛兄去镇上的如意坊快活。”

  如意坊是赌坊。

  苏五牛想着拍薛文瀚的马屁,一口一个小贱种,却没想到马屁拍到了马腿子上,薛文瀚不但没有高兴,反而转身‘啪’的扇了他一巴掌:“苏五牛,今天就算了,以后要是再让我听到你这么说苏豆子和苏日安,看我怎么弄死你。”

  被薛文瀚打的,苏五牛一愣,虽然不明白薛文瀚为什么,也心有不甘,但却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

  他是真的惹不起薛文瀚。

  而薛文瀚,在打完苏五牛后就快速利落的替苏豆子做了个简单的包扎,抱着苏豆子往村里的郎中家跑,一边跑嘴里一边还安抚苏豆子说:“豆子别怕,爹……爹爹以后都不会让他们欺负我家豆子了,别怕。”

  说到“爹爹”两个字的时候,薛文瀚还有些别扭。想他一个单身了二十七年的贵族,一下子就变成了孩儿他爹……也就是薛文瀚心理承受能力强,要换个心理承受能力差的,非得吓出个病来不可。

  到这时候,薛文瀚虽然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穿到了昨晚妹妹逼他看的那本渣攻与他同名的耽美种田文里了。

  成了里面畜生不如的渣攻。

  说起这事,薛文瀚就觉得心塞。因为名字和渣攻一样,就被知道他性向的小妹逼着看那本小说,美其名曰让他好好学学,万万不可像里面的渣攻那样欺负自家小受受,却没想到……

  书还没看完,习也没学到,他人就变成了渣攻本渣。

  薛文瀚抚了抚额,低头看了看怀里没活过两章却贯穿了整本书的苏豆子,小家伙正因为他的一句话小心翼翼却又茫然的看着他,带着血的小爪子试探性的在他胸.前抓了一把,当看到他衣服上带血的小手印后又吓得慌忙缩了回去,低下了头,身体微微发颤,眼睛里也全是害怕,小声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

  人心是肉长的,小孩惊弓之鸟的反应,除了那些铁石心肠的人,又有几个不心疼呢。

  但因为小孩身上有伤,害怕弄疼他,薛文瀚也不敢做什么,只是加快了去往郎中家的脚步,嘴里安抚忐忑不安的小孩:

  “脏了就脏了,洗了就好了,豆子别怕,爹爹以后再也不打你了,别怕。”

  苏豆子吸了吸鼻子,再次伸出小爪子抓住了薛文瀚胸.前的衣服,抬眼小心翼翼的看向薛文瀚,生怕薛文瀚会像以前那样打他。

  想起以前,苏豆子又吸了吸鼻子。以前别说弄脏衣服了,就是他从爹爹面前经过,爹爹都说他是小贱种污了他的眼睛,忙的话就让他滚,闲的话就是一顿好打;不但自己打,爹爹还经常鼓励村里的小胖他们打他,还有苏五牛……

  想到这里,再看看眼前这个会抱着他说“脏了就脏了,豆子别怕”的爹爹,一直忍着没敢哭的苏豆子“哇”的一声就哭了,哭的肝肠寸断的,一双小手也紧紧地攥着薛文瀚胸.前的衣服,上气不接下气的。

  “豆子,怎么了?是不是疼?”薛文瀚不知道苏豆子心里想的,还以为他疼了,连忙问。

  经常被打,而且越哭越打,苏豆子都已经习惯了疼就忍着。

  听薛文瀚这么一问,才感觉到他真的很疼,当即就哭的更厉害了,连鼻涕泡都哭出来了,“爹爹,呜呜呜……豆子疼,呜呜……”

  “爹爹知道豆子疼,看着豆子疼,爹爹也疼,不过我们豆子最乖了,再忍忍,再忍忍很快咱们就到郎中大爷家了,到时候让郎中大爷给咱豆子瞧瞧,瞧瞧就不疼了,好不好?”薛文瀚说着,再一次加快了速度。

  也就是这具身体的素质好,要不然换成其他的人像他这么跑早就累死了。

  薛文瀚跑得快,身后面,追出来后只看到薛文瀚一片衣角的苏五牛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不仅苏五牛,路上碰到的任何一个楠木村的村民看到薛文瀚抱着苏豆子狂奔的时候,都像是见了鬼了一样,口口相传,没过多久,薛文瀚抱着苏豆子去郎中家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楠木村。

  两百多人,浩浩荡荡的,每个人手里还都拿着家伙,走过去的时候把其他赶集的人都吓着了,也幸好来赶集的都是附近村子里的,大家相互认识。

  这才没造成恐慌。

  要不然,就他们那阵势,怕是连乡长都要惊动了。

  所以,一到集上,作为里正的苏世平就连忙招呼大家:“大家散开散开,该干啥的干啥去,别堆一疙瘩。”

  “好嘞。”

  “里正大叔,那我们几个走了啊。”

  “伯伯,我和春林要去买锄头,也先走了啊。”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说。

  这里的人,年纪比自个爹大的叫伯伯,比自个爹小的叫叔叔。

  说话那小伙子他爹比苏世平年纪小,就叫伯伯。

  至于自家侄子之类的,叫的时候就在伯/叔前面加上排行,比如大伯二伯,三叔四叔……

  倒也和现代相通。

  听到那小伙子的话,虽然不认识,但苏春林薛文瀚认识,连忙喊了一声:“春林。”薛文瀚没刻意去叫大哥。

  一是苏春林看着也就二十四五岁,比他前世可小多了;再者,他怕他叫大哥把人吓着。

  毕竟,他是“薛文瀚”,那个恶霸。

  听到薛文瀚的喊声,苏春林转过来。薛文瀚问:“你们要去买锄头?”

  “嗯,买一把,你也要买吗?”苏春林点点头,问。

  问完觉得自己可能傻了,薛文瀚是会买锄头的人吗?

  有些懊恼,却听到薛文瀚说:“嗯,不过我还有其他的事情暂时抽不开身,能麻烦你帮我代买两把吗?”

  一个村子里的,相互代买东西的情况很正常,除了薛文瀚本身,这样的举动也不算突兀。

  薛文瀚这样做也是无奈,一是因为他对农具一无所知,二是他今天要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赶集的时间又有限,晚了一些商贩就走了,或者关门了。

  没办法,这才央请苏春林。

  苏春林以前还有些害怕薛文瀚,但经过那天的事情,对薛文瀚的影响改观了不少,听到薛文瀚的话,当即就道:“可以啊,你要大的还是小的?”

  “大……的?小的?”还分大小吗?!

  他昨天看他们家的都一样大,没想到……

  ——长见识了。

  “大的小的各来三把吧。”薛文瀚说着,从兜里掏了一两银子给苏春林。

  看薛文瀚随随便便买个锄头就给一两银子,苏春林和那年轻人都惊着了,要知道村子里大多数人一年都收入不了五两银子。

  不过,一想是薛文瀚也就释然了。

  连忙摆了摆手:“不用那么多,六把锄头最多一百文。”这还是他全部按大的算的。

  带上小的,下来肯定不要这么多。

  “不过,不过你一下子要那六把,有点多,也不知道有没有,我先去看看,有的话就给你买了,没有的话就下次你自己再买。钱的话,你先拿着吧,如果有我买了回来你再给我钱。”

  “也成。”薛文瀚在这方面也不纠结。

  告别了苏春林,薛文瀚前往买牛马骡子骡子的地方。

  说是买牛马骡子驴的地方,但其实并没有马,马都被官府征召上战场,或者给那些达官显贵拉车去了。

  买的最多的是牛,骡子和驴也有,但比较少。

  转了一圈,薛文瀚买了个骡子。

  骡子虽然不如马好,但可以骑也可以牵着,拉车也没问题,比牛好;牛的话,因为有角,牵着有危险,骑着也不如骡子舒服,虽然拉车比骡子稳些,但权衡利弊,还是骡子好像。

  至于驴,薛文瀚就没考虑过。

  选好了骡子,薛文瀚并没有付全款,只付了个定金。

  跟牛马贩子说了声,让他再等一会儿。

  薛文瀚自个则去了镇上最大的饰品铺子,去给苏日安和苏豆子买些饰品,却没想到在饰品铺子门口碰到了薛文瀚最不想见的人之一。

  如意坊的东家——蔡强。

  蔡强身后面跟着两个小厮。

  看见薛文瀚,蔡强当即就撇下小厮迎了上来,笑眯眯的问:“薛兄最近在忙什么大买卖,好久没看见你来如意坊了。”

  来送钱。

  听到蔡强的话,薛文瀚的脑子里猛然出现了古装电视剧里,打扮的花枝招展,站在某些特殊行业门口,拿着块手绢,摇摆啊摇摆啊喊着:“哟,薛爷呀,最近在忙啥生意呢,好久没来宜春院了,我们家娟儿还天天念着您呢。”的老鸨。

  差点没忍住,笑了。

  果然,之前被电视茶毒的太厉害了。

  想到电视,又想起了“前世”的一些事情,薛文瀚微微的叹了口气。后敛了心神,笑着道:“蔡公子真会说笑,我记得咱们前几天才见的。”

  当然,你上次见的那个人不是我。

  “哈哈哈,是吗?感觉已经好久没见薛兄了,还以为薛兄去做啥大买卖了。”蔡强打着哈哈笑着,肚子上的肉一颤一颤的。

  明知道“薛文瀚”什么都没做,坐山吃空,却还这么说,一方面是吹捧,另一方面未尝不是试探薛文瀚手中是否还有钱,或者还有多少。

  有渣攻的记忆,薛文瀚大概对蔡强还是有些了解的,听他这么说当即就笑了,也不露:“那有什么大买卖,就随便买点东西。”说着,指了指旁边的铺子:“买几件饰品,蔡公子一起?”

  蔡强抬头看了一眼,有些嫌弃的道:“这里能有啥好东西,薛兄如果真想要的话等我下回得了好的拿给薛兄看。”

  薛文瀚笑了笑:“如此,那就麻烦蔡公子了。”

  没说要也没说不要。

  “不麻烦不麻烦,麻烦啥。”蔡强笑着,目送着薛文瀚进了饰品铺子,后才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问身边的小厮:“你们说,他身上还有钱吗?”

  “不好说。”跟在后头的小厮从人群里挤出来,说。

  薛文瀚说的那话跟没说一样,谁能猜出来他到底还有没有钱,不过……“少爷,这人咱们还是不要耍手段的好。”

  之前的春风馆就是很好的例子,因为坑了薛文瀚,没几天就着火了,连原因都查不到。

  这人,还是不要惹的好。

  也不知道他家少爷心里到底想的是啥,一天到晚惦记着人家口袋里的钱。

  “我知道。”蔡强摸着下巴,不甚在意的说。

  眼睛微微眯起,笑眯眯的盯着薛文瀚。

  苏世平这话说完,老头的脸色就变了。

  眼神闪了几闪,后又笑着道:“那也是村子里其他的人不如薛小子,如果是薛小子的话肯定没问题。”

  薛文瀚冷笑了一声。

  苏世平说:“不过还是要看你自己。”虽然这两天薛文瀚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变好了,但苏世平对他依旧没有啥好感,能提醒他这些已经是看在他今天救苏日安上来的份上了。

  再多的,想都别想。

  “知道了,多谢大伯。”薛文瀚谢过苏世平。

  在苏世平震惊的眼神中,将视线移到老头的脸上,笑眯眯的说:“四爷爷打的好主意啊!”

  这还是薛文瀚第一次叫四爷爷,话中却带着刺。

  刺的老头一噎。

  薛文瀚也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苏五牛跟着我混了这么久,你们想救苏五牛的原因我也不是不知道,想让我救苏五牛也可以,五两银子,给了就救,不给就拉倒。”

  他以后还要在这个村子里生活很久,不为他也得为苏日安苏豆子甚至他们以后的孩子考虑。

  之前渣攻已经得罪了一大圈的人了,刚才他又得罪了不少。

  如果一味的强硬下去,就算他没事,他家苏日安和苏豆子肯定不会好过,就像以前一样。

  可能表面上不敢,但背地里……

  别看这些村民看着朴实,但真要恶毒起来其实也蛮让人害怕的。

  所以,今天这个苏五牛他是一定要下去救得。

  一方面是苏五牛以前跟过渣攻不少日子,二也是最重要的:他需要一个震慑效果。

  因为他以后要长久的生活在这里,肯定会将他在现代所学到的东西应用到这里,再加上他做出来的木活有特殊的功能,到时候如果这些人不害怕他到处乱传。

  那样他会很危险。

  不说其他的大势力,就最龙椅上坐着的那位。

  怕是也会想方设法的将他铲除了。

  所以,为了性命,这苏五牛他是一定要救得。

  既然横竖要救,那他也不介意敲诈几个黑心的老头一笔。

  五两银子虽然少,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老头这么算计自己,要他五两银子已经是他仁慈了。

  可老头们并不这么认为。

  听到薛文瀚的话都纷纷变了脸色,五叔更是直接呵斥道:“五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啊?”

  村子里收成不好,有些人一家一年都收入不了五两银子。

  薛文瀚张口就要五两,真当他们是冤大头吗?

  不仅老头们,就连村子里的其他人包括苏世平在内,都被薛文瀚的狮子大张口给震惊了。

  “你真要五两啊?”苏世平有些艰难的说,像是不敢相信一样。

  “当然。”薛文瀚说了一声,后将目光移到了那些老头们的身上,声音淡淡的:“我是不是抢你们不知道吗?这么些年,你们通过苏五牛避的……我记得朝廷有规定,这是犯法的,是要坐牢的,应该没记错吧?”

  薛文瀚没说那个“税”字,但他相信老头们能听得懂。

  果然,听到薛文瀚的话,那个叫四爷爷的老头立马就改变了态度,说道:“行,我们给你。”

  “老四。”

  “四哥。”

  其他几个老头听到四爷爷答应了,有些不满。

  那可是五两银子啊,不是五文也不是五钱,是五两,五两啊。

  他们一家一年的收入。

  老头们还是有些舍不得。

  但四爷爷已经发话了,“就这么决定了,五两银子我们给你,你下去把人救上来。”

  现在薛文瀚说了这话,就算薛文瀚不把人救上来,五两银子他们也要给——买薛文瀚闭嘴。

  苏五牛考上秀才已经有十二年了,这十二年里他们几家的田都挂在苏五牛的名下,免去了不少的税收,如果让村子里的人知道了,到时候还不定怎么闹呢。

  要是有人眼红闹到衙门里去,怕就不是银子的事情了。

  而是直接蹲大狱了。

  四爷爷想着,瞅了瞅四周叽叽喳喳问薛文瀚话什么意思的众人。

  叹息了一声,心里觉得有点塞。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感觉……太憋屈。多少年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了。

  今天竟被一个小辈……

  老头想着,盯着薛文瀚的目光也阴沉沉的,不知道在心里盘算着什么。

  薛文瀚看见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就是过过眼瘾,要真把他怎么样,肯定屁都不敢。

  就算敢,他薛文瀚也不是吓大的。

  想着,薛文瀚将趴在他怀里乖乖听他们说话的苏豆子递给苏世平,说道:“我下去,麻烦大伯帮我看着点豆子。”

  从薛文瀚的怀里移到苏世平的怀里,苏豆子有些不高兴的问薛文瀚:“爹爹你要下去下面吗?”

  “嗯。”薛文瀚说着,捏了捏苏豆子软乎乎的小脸颊,“你要听大爷爷的话,听到了吗?”

  “听到了。”苏豆子说:“可是这下面很危险。”他听秀丽家娘骂秀丽就说:你再不听话了就把你扔到三岔崖下去。

  那下面定是相当危险的。

  听到苏豆子的话,薛文瀚心里一暖,笑了下,说:“豆子这是在关心爹爹吗?”

  “对。”苏豆子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我是在关心爹爹。”

  “放心吧,爹爹没事的,你乖乖和大爷爷待在崖上面等爹爹上来就行了。”虽然没看到,但根据听到的那声惨叫声,薛文瀚能判断的出发出声音的地方并不算深。

  最多十来米。

  十来米的深度,对他来说并不算问题。

  至于蛇,不是有种东西叫做雄黄酒吗?

  他上来的时候听到抬梯子的那四个人说带了,不过他当时一心想着苏日安,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要下去自然要把那雄黄酒要过来。

  想着,薛文瀚直接扭头,找到抬梯子的那四个人里面拿雄黄酒的那个,问他要了雄黄酒。

  后又要了绳子。

  将他们拿上来的绳子和原本人们去地里时带的几根绳子绑在一起,后将一头拿在自己的手里,一头递给距离他比较近的一个年轻人,喊了一声:“年轻力壮的都过来。”

  等人过来后,薛文瀚从里面挑了些看起来很有力气的,告诉他们:“一会儿我下去后会把苏五牛绑在绳子上,到时候我喊拉你们就把绳子往上拉,听到了吗?”

  “听到了。”几个人纷纷点头。

  薛文瀚“嗯”了一声,后拿着酒和绳子下了悬崖。

  悬崖是立的,但上面有很多凸凸凹凹的地方,比现代的攀岩难道可小多了。

  刚开始的时候很顺利,但在下到七八米的时候就有些看不清了。薛文瀚还因此不小心抓到了一条蛇的身上,如果不是他反应快,将手中开着盖的酒葫芦口朝向了蛇的方向,雄黄的味道驱散了蛇,怕是他就要被蛇咬上一口了。

  不过幸好……

  随着下去的深度越来越深,光线也越来越暗,崖壁上还长了湿湿滑滑的苔藓,一个不小心就打了滑,好几次差点摔下去,手上也粘上了苔藓,黏黏滑滑的,超级恶心。

  蛇的数量也比在上面多了很多。

  如果不是身上带着雄黄酒,薛文瀚真的觉得他要被蛇给吃了。

  心中暗暗骂自己傻.逼,干嘛答应这么傻.逼的事情呢。

  这么多蛇,那苏五牛就算没摔死也早就被蛇毒死了。

  但是已经下来了这么深了,听石子落下去的声音,距离崖底已经很近了,再上去又有些不甘心。

  咬了咬牙,薛文瀚继续往下爬。

  到崖底后,因为太暗,薛文瀚找了好久才找到了苏五牛。

  不是看到的,是他摸着走的时候差点被苏五牛绊倒。

  然后就找到了。

  找到苏五牛后,薛文瀚并没有立刻去碰他,而是将手中的雄黄酒往苏五牛的身上浇了些,随后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

  过了约莫有两分钟,听不到声响了,薛文瀚才试探性的伸手去摸苏五牛。

  摸到苏五牛后,薛文瀚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探苏五牛的鼻息。

  手摸到苏五牛的脸上,薛文瀚却惊呆了。

  果真如苏日安说的,还没到巳时呢路就修好了。

  修好路后,除了极少的一部分人回家,其他的人都去赶集了。

  两百多人,浩浩荡荡的,每个人手里还都拿着家伙,走过去的时候把其他赶集的人都吓着了,也幸好来赶集的都是附近村子里的,大家相互认识。

  这才没造成恐慌。

  要不然,就他们那阵势,怕是连乡长都要惊动了。

  所以,一到集上,作为里正的苏世平就连忙招呼大家:“大家散开散开,该干啥的干啥去,别堆一疙瘩。”

  “好嘞。”

  “里正大叔,那我们几个走了啊。”

  “伯伯,我和春林要去买锄头,也先走了啊。”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说。

  这里的人,年纪比自个爹大的叫伯伯,比自个爹小的叫叔叔。

  说话那小伙子他爹比苏世平年纪小,就叫伯伯。

  至于自家侄子之类的,叫的时候就在伯/叔前面加上排行,比如大伯二伯,三叔四叔……

  倒也和现代相通。

  听到那小伙子的话,虽然不认识,但苏春林薛文瀚认识,连忙喊了一声:“春林。”薛文瀚没刻意去叫大哥。

  一是苏春林看着也就二十四五岁,比他前世可小多了;再者,他怕他叫大哥把人吓着。

  毕竟,他是“薛文瀚”,那个恶霸。

  听到薛文瀚的喊声,苏春林转过来。薛文瀚问:“你们要去买锄头?”

  “嗯,买一把,你也要买吗?”苏春林点点头,问。

  问完觉得自己可能傻了,薛文瀚是会买锄头的人吗?

  有些懊恼,却听到薛文瀚说:“嗯,不过我还有其他的事情暂时抽不开身,能麻烦你帮我代买两把吗?”

  一个村子里的,相互代买东西的情况很正常,除了薛文瀚本身,这样的举动也不算突兀。

  薛文瀚这样做也是无奈,一是因为他对农具一无所知,二是他今天要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赶集的时间又有限,晚了一些商贩就走了,或者关门了。

  没办法,这才央请苏春林。

  苏春林以前还有些害怕薛文瀚,但经过那天的事情,对薛文瀚的影响改观了不少,听到薛文瀚的话,当即就道:“可以啊,你要大的还是小的?”

  “大……的?小的?”还分大小吗?!

  他昨天看他们家的都一样大,没想到……

  ——长见识了。

  “大的小的各来三把吧。”薛文瀚说着,从兜里掏了一两银子给苏春林。

  看薛文瀚随随便便买个锄头就给一两银子,苏春林和那年轻人都惊着了,要知道村子里大多数人一年都收入不了五两银子。

  不过,一想是薛文瀚也就释然了。

  连忙摆了摆手:“不用那么多,六把锄头最多一百文。”这还是他全部按大的算的。

  带上小的,下来肯定不要这么多。

  “不过,不过你一下子要那六把,有点多,也不知道有没有,我先去看看,有的话就给你买了,没有的话就下次你自己再买。钱的话,你先拿着吧,如果有我买了回来你再给我钱。”

  “也成。”薛文瀚在这方面也不纠结。

  告别了苏春林,薛文瀚前往买牛马骡子骡子的地方。

  说是买牛马骡子驴的地方,但其实并没有马,马都被官府征召上战场,或者给那些达官显贵拉车去了。

  买的最多的是牛,骡子和驴也有,但比较少。

  转了一圈,薛文瀚买了个骡子。

  骡子虽然不如马好,但可以骑也可以牵着,拉车也没问题,比牛好;牛的话,因为有角,牵着有危险,骑着也不如骡子舒服,虽然拉车比骡子稳些,但权衡利弊,还是骡子好像。

  至于驴,薛文瀚就没考虑过。

  选好了骡子,薛文瀚并没有付全款,只付了个定金。

  跟牛马贩子说了声,让他再等一会儿。

  薛文瀚自个则去了镇上最大的饰品铺子,去给苏日安和苏豆子买些饰品,却没想到在饰品铺子门口碰到了薛文瀚最不想见的人之一。

  如意坊的东家——蔡强。

  蔡强身后面跟着两个小厮。

  看见薛文瀚,蔡强当即就撇下小厮迎了上来,笑眯眯的问:“薛兄最近在忙什么大买卖,好久没看见你来如意坊了。”

  来送钱。

  听到蔡强的话,薛文瀚的脑子里猛然出现了古装电视剧里,打扮的花枝招展,站在某些特殊行业门口,拿着块手绢,摇摆啊摇摆啊喊着:“哟,薛爷呀,最近在忙啥生意呢,好久没来宜春院了,我们家娟儿还天天念着您呢。”的老鸨。

  差点没忍住,笑了。

  果然,之前被电视茶毒的太厉害了。

  想到电视,又想起了“前世”的一些事情,薛文瀚微微的叹了口气。后敛了心神,笑着道:“蔡公子真会说笑,我记得咱们前几天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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