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个世界_202_不做贤惠女(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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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个世界_202

  儿媳儿媳回来许母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边要添置、那边要维修,一直沉寂的许家也多了几分欢喜

  许母有心给一直没有怀孕的儿媳调理身体遂吩咐厨房的帮厨花式炖汤,早上是老母鸡汤,中午就是乳鸽汤还有乌鸡汤、排骨汤

  汤的主材料各有不同唯一相同的是里面浓浓的中药味不过两天,就成功的让白曼妮黑了脸。

  “许文泽,我跟你说,你娘要是再汤来我可不喝了,要喝你喝去。”回味着嘴里的苦涩味道,白曼妮简直一万个后悔:“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

  许文泽有些心虚“我也不知道娘她会这样,我喝那些也没用啊。”

  闻言白曼妮更加生气了,她自认身体很好:“我喝就有用啊,指不定谁问题呢。”

  许文泽也不说话反正他是不可能喝的要是白曼妮能应付的了许母,那是她的本事。

  回来第三天,白曼妮直言拒绝了许母的炖汤,结果许母依旧笑盈盈的递上汤就往她嘴上送。

  这味道已经闻了两天白曼妮实在忍受不了在汤碗送到自己面前的那一瞬间直觉腹中一阵翻腾,随即一个没忍住吐了。

  这一下,不止吐了自己一身,还吐了许母一身。

  许母的脸色当即黑沉下来,“我辛辛苦苦熬汤,你还敢吐。”

  白曼妮有点被吓到,她进了许家门,受到的都是许父许母的热情欢迎,还没领教过婆婆的厉害,想起家中母亲的话,顿时有点害怕,害怕里还夹杂着点委屈。

  一旁的许文泽连忙打圆场:“娘,曼妮也不是故意的,她就是身体不舒服,坐了两天车她胃一直难受来着。”

  许母不信,可儿子的面也不能不给,只得别别扭扭:“不舒服你说、我给你请医生,这朝我吐一身算怎么回事。”

  说着急急忙忙下去换衣服,一身脏污的白曼妮正难受着,加上许母一通指责,好不委屈,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又是一阵呕吐,直将胆汁都要吐出来。

  许文泽关心上前,也不嫌弃脏:“曼妮,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去请医生来看看。”

  刚才许文泽给自己解围的话,白曼妮是听见了的,有心做给许母看,于是只虚弱点头:“嗯,我难受。”

  一旁的仆从接收到少爷的视线,连忙退下去请大夫,又有人上前搀扶着去换洗。

  白曼妮不得不承认,落后还是有落后的好处的。

  他们城里的,请一个帮佣还得对人家客客气气的,不像许家的仆从,虽说都是赎身了的,可当了许家半辈子的仆人,对待许家的态度还是跟以前旧社会里一样,侍候的人舒坦。

  许宅不远就有一个中药馆,坐堂的老师傅是有名的妙手回春,当即被请到了许家。

  老大夫听人说是吐了只以为是脾胃虚弱,不紧不慢赶来,白曼妮刚好换好了衣服,除了略苍白的脸色外,一副健康的样子。

  中医讲究一个望闻问切,老答复光是看还不放心,还得诊脉。

  白曼妮打小看的就是西医,内心里是信不过这一套的,只默不作声等着完事。

  老大夫号了好半天的脉,犹豫的道“这脉象圆滑,如盘走珠,应是喜脉。”

  白曼妮诧异至极:“你是说我怀孕了?”

  许文泽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巧,回许家的时候被诊出脉来,直觉不好。

  还没等他想明白什么不好,有机灵的丫鬟就溜去找许母,这天大的好消息,可不得重重有赏。

  许母听了自是喜不自胜,原先满腹怨气一下子没了影儿,只有满腔的兴奋与激动。

  她终于要抱孙子了,原本还以为儿媳故作姿态,这下也不觉得了,反而认为是孙子调皮才让儿媳吐了。

  返身回去看到白曼妮的肚子,一想到里面装的是自己的乖孙孙,恨不得上前摸摸,只到底忍住了。

  “文泽啊,你终于要有后了。”

  许文泽尴尬笑笑,拍拍白曼妮的肩膀,示意她别介意,白曼妮见婆婆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伤心自己的二人世界就要结束。

  不管白曼妮怎么想,这都是许家的大喜事,晚上许父回来,亦高兴非常,手一松就给出了不少好东西。

  许家传了百来年,家族积攒丰沃,之前许文泽都在外面,东西由许父保管、少有拿出来的时候,如今因着小孙孙的缘故才舍得给出一些。

  一家四口都沉浸在满心的喜悦之中,只有白曼妮略微有些不安,隐隐觉得可能有什么不妙。

  回到许家的第四天,许文泽和白曼妮受到了许家最高规格的欢迎,就连一直在外忙碌的许父也没有出去,跟在许母身后看她各种准备。

  第五天,白曼妮依旧备受许家关注,是整个许家的中心。

  一想到明天就是原定离开的日子,白曼妮还是满心欢喜准备起来,至于怀孕的事情,她想要回去找亲妈商量一下。

  其实白曼妮被两边父母都催过不少次,早已做好了怀孕生子的心理准备,这会儿对腹中的孩子不说有多喜爱,可也并不讨厌。

  对现状她更多的是茫然无措,还没有做好去做一个母亲的准备,怀胎十月、全身心为了孩子,肆意活了二十多年的白曼妮有点难以想象。

  不到第六天,看着收拾行李的儿子儿媳,许母就急不可耐的上门劝说。

  “文泽啊,曼妮她怀孕了,跟你回去不方便、也没人照顾,要不就留下来吧,我好好照顾她。”

  许文泽被许母的话惊到了,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娘,你说什么?”

  还不待许母再说一遍,白曼妮就抗拒出声:“不,我要回去。”

  许母原先高兴到谄媚的脸就是一冷:“文泽,曼妮还怀着孕呢,坐车这么累,而且你要工作,肯定没时间照顾她,交给我你还不放心。”

  许文泽没好意思说,婆媳俩在一起就绝对不能放心,他可还没忘记,这怀孕是怎么查出来的。

  但再傻他也知道这话不能说出口,而且许母说的确实是一个问题,怀孕前三个月都是危险期,一路坐火车回去实在难为人,来的时候不知道也就罢了,回去再这样他也担心。

  这么想着,他不由得将目光移向了妻子:“曼妮,娘说的对,你现在身子重,要不先留下来,等身子稳了我再来接你。”

  白曼妮万万没想到自己不妙的预感应验在了这里。

  她自然是不愿意的,“文泽,我要回去,这里没有你,我害怕。”

  且不说许文泽听了这话如何熨帖,许母听了反正是不高兴的:“我照顾有什么不放心的。”

  许父也不满的看着儿子,好不容易要有小孙孙,总不能还生在外边吧。

  一个眼神示意,许文泽就跟着许父出去了,留下许母和白曼妮共处一室,原本和谐的氛围因为一个要走、一个非要留,有了几分不愉快。

  但许母依旧是高兴的,她和儿媳互相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喜欢儿媳肚中的孙子啊。

  在前儿媳身上耗了三年,又在现儿媳身上耗了三年,说起来,儿子结婚六年这还是第一个孩子呢,来的珍贵,许母自然珍惜。

  曼妮啊,这怀孕了可要小心,以后

  白曼妮生无可恋听着许母的谆谆教导,那边的许文泽也不轻松,父子两人就未来做着沟通。

  “文泽,你知道的,我一直想让你回来,以前你想在外面闯荡我也不逼你,可现在,我老了、你也有孩子,是时候回来接手许家的产业了。”

  许文泽低着头,可他早已超过了许父的身高,垂头还是能看到许父已经蔓上鬓角的银发,从没有哪一刻许文泽如此清晰的认识到,父亲老了。

  记忆力那个无坚不摧、能撑起一片天的父亲老了,到了自己该继续撑起许家这片天的时候。

  许文泽莫名有些惊恐,他其实不喜欢做生意、也不喜欢生意场上的你来我往,所以在成年之后,他选择了去外面,过自己喜欢的日子。

  过去几年是他最为自我任性的一段时间,包括离婚再娶,可人总要长大,如今也到了他长大的时候了。

  见儿子一直沉默,许父又道:“许家的产业早晚都得你来接手,早点回来我还能带你几年。”

  许父也有些无奈,儿子的不甘愿他也看在眼里,不然不能让唯一的儿子就这么在外面荒废时间。

  可许家只有他这么一个继承人,也好在只有一个,要不然,又有谁能一直养着别人呢,好在儿子聪明,现在教也不晚。

  最后,只听见许文泽低低应了声:“嗯。”

  许父这才舒心,你这次回去,把手头事情了一了,也跟亲家说一下情况。

  许文泽点头,没再吭声,到底有些无奈的不甘愿。

  许父也不勉强,回来是早晚的事情,这么大片家业总得有人继承。

  父子俩就这么把事情定了,许文泽苦恼万分,这不仅是他愿不愿意的问题,还有妻子那边的。

  妻子连怀孕都不愿意留下,要是说以后都留在丰安市,她会愿意吗,许文泽忐忑想道。

  这天晚上,许文泽没敢提这件事情。

  第二天他就要走,这一走说不定再回来就要留下,许文泽再也不敢拖延,将昨天和许父说的一一道来。

  白曼妮听到消息只觉如同晴天霹雳,知道自己嫁个了小地方的人是一回事,可知道自己就要到这样的地方生活又是另外一回事。

  过去二十来年,她自认一直走在时代的前列,从未在意过别人的视线,可是以后呢,这个小城是那么的封建落后,自己真的能适应的了吗?

  白曼妮不确定。

  阻止不了,她只能去接受,有夫有子、也有了负担,她迷茫、可到底要往下走。

  最后,她写了一封信,给自己的父母征求意见,交由许文泽带回去,自己先留下来养胎。

  许文泽回去之后辞掉工作,去了一趟白家,收拾了家里,锁上屋门,托了可信的朋友照看,一切收拾妥当再次回到丰安市,这一次就是长久的留下。

  许文泽带回来的,除了一堆的行礼外,还有白家父母给白曼妮的信。

  白曼妮看着父母劝她好好呆在许家、要听话、孝顺公婆的话,只觉得这不是自己亲爹妈写的,可看字迹确实是。

  以前她爹娘不这样的,他们总是说,曼妮以后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意过,一定要高高兴兴,可现在他们告诉自己,要听话,听公婆丈夫的话。

  一切都不一样了,白曼妮看着自己还不显怀的肚子,也想不明白是不是因为有了这个孩子。

  许家大少爷回来的消息,很快就在丰安市传开了。

  许家的生意遍布整个丰安市,不说独占鳌头,可也碾压其他几家,一向是众人关注的对象。

  许家大少尽管不在本地,可关于他的故事也不少,六年前的大婚,三年前的离婚和再婚大戏,时至今日还有人提及。

  这下人回来,大家也都能猜到是为了什么,许家要扶持下一代上位,这中间是不是有可图谋的利益,屈居许家之下的几家都蠢蠢欲动起来。

  要说这个消息影响最大的,还是已经另嫁他人的章君雅,

  作为许家被扫地出门的许家儿媳,章君雅也算得一个小小的传奇了,一嫁是许家大少,二嫁赵家小儿子竟也不差。

  这让人仰慕的优秀男子,普通女人一个都遇不到,她两次嫁都是高嫁,随是离过婚的,可竟也是不少女子崇拜的对象,有不少女子以她为学习的榜样呢。

  除此之外,在丰安市大受欢迎的蛋糕房也是一大要素,随着美味的蛋糕产品虏获丰安市男女老少的心,店里生意蒸蒸日上。

  情场职场双得意,简直是当代女子的模范,在众人的心目中,新时代女子不外如是。

  对比起素未谋面的许家新任儿媳,众人心里的天平难免有些倾斜,由此对许家新少夫人更加好奇。

  只白曼妮如今怀孕,正是许母心头的宝贝疙瘩,哪里能轻易出门,而且白曼妮也是打心底看不上这种小地方的,五光十色的现代大都市才是她的所在。

  生活总是不以人的意愿为转移的,许文泽回来接手家里的生意,少不了四处应酬,听到的就要更多一些。

  要说他对自己的前妻再嫁没有感觉那是骗人的,但新社会也没有反对的理由,就是有些微的怪异感,原来那个畏畏缩缩低着头的小姑娘,也有嫁给别人的一天啊,也不知到了别家会不会被嫌弃。

  在一个城市就没有不碰面的,更何况,赵家和许家也算世交,生意上的往来更少不了,来往应酬间,也能经常打个照面。

  许文泽在离婚之后再见前妻,已经是离婚的若干年后,。

  面前人的变化极大,原本覆盖全身的粗大褂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紧贴的旗袍,与妻子的小洋装比起来又别有一番风味。

  脸上畏缩的神情也不见了,反之面上是一副自信的笑意,挽着身边人的胳膊,仪态万方。

  许文泽想,原来离婚后她过得还不错,那他的愧疚也能稍微少些了。

  章君雅这是不知道许文泽的想法,否则必定得狠狠唾他一口,她过得艰难、漫天流言蜚语的时候怎么没见这人愧疚,不过虚伪的假慈悲罢了。

  好在,如今的她已经能表现的如同看见一个陌生人一般,露出一个官方的笑容,然后擦身而过。

  她如今过得很好,但也并不想和许家人冰释前嫌,两家人还是隔的远远的就好。

  两人擦身而过,章君雅看着身边一直用行动默默支持自己的丈夫,心里满满的幸福。

  章君雅夫妻俩并没有把遇见许文泽的事情放在心上,毕竟那是过去式了。

  但许文泽却还是不可避免的想起来。

  曾经,他还年少轻狂,以为自己离开了这座小城,欢迎自己的就是广阔的未来,但现在他才明白,再折腾,也就是在那一亩三分地上,他没有挥斥方遒的能力,更没有坚持到底的决心。

  商人,做一个沾满铜臭味的商人,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未来,只是想想自己几乎可以预见的以后,他就觉得一阵憋闷。

  回到家里,那股郁气依旧难以抒发,但家里的气氛确实很好。

  怀孕的白曼妮即使骄纵了点,但在满心欢喜的许母眼里,依旧是喜人的很,至于许父,是不会关心到这些小事的。

  不管愿不愿意,许文泽的生活还是就这么继续着,许家的产业由许父一点点亲手交到他的书中,他也变得越来越忙。

  无数次妻子抱怨自己太忙了,没有时间陪她,许文泽只得无奈一笑,他能做的知识给钱让她去花。

  而白曼妮也不可能一辈子不出去,即使再嫌弃这个小城,但已经结婚生子的她也注定了一辈子只能在这里了。

  两夫妻的关系随着距离的拉开渐行渐远,曾经恩爱非常的夫妻,也变得如同天下大部分夫妻一样,相敬如宾。

  白曼妮从来没有跟许文泽说过,其实她后来也见过那个女人,自己丈夫的前妻。

  她变得和以前很不一样,因为有着自己的事业,简直浑身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像极了她对自己未来的期望。

  她的丈夫陪在她的身边,也像极了自己曾经以为的夫妻相爱一生。

  可终究,时间不许人。

  如今的他们,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许文泽需要为了一家老小,抛下曾经所谓的文人傲骨,而她也需要为了丈夫和孩子,放下自己曾经的骄矜得意,做一个深居宅内的妇人。

  仿佛他们的生活,颠了个个儿,又仿佛,一切原本就该是这样。

  身处局中的人尚且看不清,作为旁观者的冉佳怡却是看的再清楚不过。

  一个人所谓的未来,不过是看自己去争取了什么。

  似许文泽和白曼妮这种,自称新时代民主自由的新一代年轻人,本质上依旧没有逃脱上一辈的传承、命运的枷锁,只要他们依靠许家,那么他们的未来早已注定。

  随着屏幕渐渐暗下来,一场剧终了。

  冉佳怡深呼出一口气,一个人走出想要走出既定的命运,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权看个人坚持能否。

  又一个任务圆满结束,冉佳怡感觉身体再次轻盈了一点,就知是这次委托者的馈赠。

  在给了自己这部分灵魂能量之后,原主这一世死后也得好好休养才能养回来,但平复了怨气,原主下一辈子至少能顺利投胎。

  浑身充满了干劲,冉佳怡这次选择不再休息,而是继续开始下一次的任务。

  滚滚再次打开系统的大门,这一次进来的是一个气质雍容华贵中带着一丝丝俗气的中年女人。

  只见其一身鲜艳红衣,妆容精致、头上点满珠翠,这样的人该是得意张扬的,然而其此时的面色却颇有些愁苦,不消问,冉佳怡也知道这又是一个不得意的女子。

  只是不知是何等不如意,请人在面前坐下,冉佳怡竖起耳朵细细倾听。

  “这位姐姐来到这里,可是有什么不如意的?”

  只见面前女子听到这个问题,浑身一震:“你是能帮我完成心愿的吗?”

  冉佳怡点头应是:“这里就是为了帮助你们的。”

  女子这才放松下来,苦笑一声,开始讲述起了自己的一生。

  “我本名罗明月,明月,意为罗家的掌上明珠。

  罗家是商户,商笨低贱,可罗家作为皇商,又多了几分体面,加之管着宫里的瓷器和茶叶生意,就是在富贵如云的京城,也是有些地位的。”只是,商家女难嫁。

  商人重利,罗家本就是最为富裕的那一拨商家,再嫁商户就是低嫁,没有任何价值,罗家自然不干这样亏本的事情。

  所以,一般罗家的女子只有两个去处,一就是那些高门大臣的小妾,至于正室那是不敢想的,也没人会纳一个商户女进门做官家太太。

  还有一种就是嫁给寒门学子,在京城的罗家更多的是榜下捉婿,简单省力,不管未来官位大小,都是妥妥的官家夫人。

  我命好,是我们那一辈唯一的嫡支嫡女,嫡女很大程度上意味着不用做妾。

  我十五岁那年,恰逢京城会试,那时候家中已经有些着急,上面庶出的姐姐都已经进了那些官员的后院,下面庶出的妹妹也差不多定好的要去的人家,只有我,还不知道去处。

  我是既期待,又惶恐,不知道自己会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一年会试结束是二月底,春寒料峭的时候,我跟着母亲和姨娘她们在茶楼喝茶,父亲和兄弟们带着一众仆从,在放榜的地方等着榜下捉婿。

  一甲的我们是不敢想的,那都是官家庶女们的选择,要是家世好点的,官家嫡女也未尝不可。

  我们这种商户,一般挑的都是那种二甲里面,家境一般、未曾婚配过的。

  这样的近视如朝为官需要我们的钱,而我们用钱去投资一个小小的进士,赌的就是将来的那份可能。

  赌输了,一辈子就是一个小官夫人,赌赢了就是位极人臣的妻子,看的就是那份运道。

  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我的夫君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我也没有多少期待,横竖罗家足够当我的依靠。

  事实也确实如此,罗家虽然本身没有官职,可有钱能使鬼推磨。

  但婚后,我才知道,不是有钱就是万能的,世上多的是那阴暗小人,一面不屑你的银钱,背后指不定怎么算计。”

  冉佳怡对这位姑娘讲的故事有了点兴趣:“所以,是你的夫君贪图你的钱?”

  女子点点头,“视为囊中之物。”

  四个字足以看出那男子的野心。

  女子继续:“父亲为我选中的是二甲三十七名,叫翟阳文,我就跟我的姐妹们一样,携着大笔嫁妆嫁了过去。

  翟家是京城郊区一户乡绅之子,也祖上也有人当过官,勉强算是耕读传家,靠着几十亩地养活一家老小,还有子孙读书的开销,日子过得并不宽松。”

  就如他考中的名次一样,翟阳文读书的天赋并不是很好,高中那一年已经二十有一,在三年一次的春闱中,能得中的本就说明了他的优秀。

  翟阳文得中后,并未考入翰林院,而是直接进了户部,当了个七品小官。

  京城的宅子寸土寸金,翟家只要一套祖上传下来的宅子,我们婚后就是住在了那处宅子里。

  宅子不大,只二进,勉强够一个三口之家度日。

  可是,翟阳文是翟父的独子,在我们婚后两个月,翟父翟母自然也就办了进来,原本还宽松的小院顿时就变得拥挤了起来。

  我那时候也是傻,想着地方是真的小,翟家也没有能力置办更大的宅院,就从自己的嫁妆里选了一套五进的大宅院出来,一家人搬了进去。”

  冉佳怡听到这里,已经大概清楚后面会发生什么,无外乎得寸进尺,妻子有钱是一回事,愿意出钱又是一回事。

  都说一回生二回熟,第一次委托者自己主动,保不齐后面就是翟家逼迫了。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话证实了冉佳怡的猜测。

  “我一开始其实没想那么多,我的嫁妆里本就有京城的几处宅子,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住进去划算。

  可是,就在我们住进去没多久,翟家就提出,他们二叔家的堂弟,也要参加春闱,希望搬到京城来住。

  翟家原本就是住在村子里,说是京城,其实离京城中心也有半天的路程,为了读书搬进来,我没有话说,而且,还是那句,宅子空着也是空着,住人也没什么,顶多下人们累点儿。

  就这样,先是二房的堂弟,再是二房的叔婶,二房的一家人最后住进了我的嫁妆宅子里。

  人都住进去了,我总不能赶人出来,更别说春闱后得中,留在京城为官,更是需要一处宅院,夫君、公婆一起说情,我也就忍下来了

  可等之后,就不只是房子了,我的首饰、下人们、马车,甚至银子,都是被翟家人这样或接或拿的拿走了。

  其实我也想不明白,怎么就到了那步地步,翟家人的荷包渐渐充裕起来,我的嫁妆却一点点缩水。“

  委托者想不明白的事情,冉佳怡却看的明白。

  翟家人虽说是书香门第,读书人也不少,但不过是以借之名,行盗窃之事,从小钱到大钱,一点点逼着原主让步,只有原主那个傻瓜,才会觉得每一笔花的钱都花在该花的地方上。

  其实,从一开始,原主就不该养大翟家人的胃口。

  从一开始的宅子让步,就是一个错误,一步错、步步错,那让出的何止自己的宅子,还有委托者的底线。

  也或许是委托者从小被娘家教养的问题,本身是想着互相成就的,可翟家只想着一味索取,原主可不就只能一直损失了嘛。

  “我死的时候,我的嫁妆已经不剩下什么了,原本一百二十八台丰盛的嫁妆,竟然不过二十年就以正当的名义消耗的一点不剩,也是一个笑话,我的笑话。

  罗家上百年来都没有做过我这样的亏本生意。”

  苦笑的语气,饱含心酸与讽刺,冉佳怡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该怪她自己蠢笨,还是该怪翟家太过贪心。

  “你能帮我吗?”最后,这位叫罗明月的委托者,将满是希冀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冉佳怡郑重点头:“那么,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罗明月低下头,思索片刻,道:“我希望我的钱不要再用在翟家人的身上,再也不要管他们是什么理由,又是因为什么必须的借口,我的钱就该由我自己来花。”

  冉佳怡听只是这么小的一个愿望,当即点头:“你放心吧,我会替你完成你的欲望的。”

  罗明月这才满意,被系统领着下去休息。

  冉佳怡则开始了这次对这次任务的思索,不得不说,这样的任务还是冉佳怡第一次遇到。

  以前的那些任务,对是对,错是错,泾渭分明,可是这一次,在委托者的表述中,虽然有自己不争气、撑不住底线的原因在,可是委托者也分明觉得,那些钱都是该花的。

  冉佳怡有点怀疑,那翟家人是不是对原主洗脑了,才会让原主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钱用在夫家一群人身上。

  真相如何,还得亲眼看见,冉佳怡觉得,只要自己坚守住了底线,这次的任务应该不难才对。

  可惜冉佳怡还是想的太少了,有些人恶心人的手段,那就不是一般人想的出来的。

  不过等到进了任务世界,冉佳怡自然会知道原主的难处。

  一阵短暂的眩晕,再睁开眼,冉佳怡已经换了一处地方。

  这是一处典型的古代宅院,亭台楼阁、假山流水,除了大小有所欠缺,算的上一处不错的宅院。

  这就是原主新婚后住进的翟家在京城的院子,如今两人新婚已经两个月,昨日里,翟阳文已经跟原主提了父母要搬过来的事情。

  原主没有直接同意,却也没有拒绝。

  婚后公婆要跟儿子住在一起,这说到哪里都有理,原主没有拒绝的权利,可是,看看眼前的院子不过两进,住着原主、翟阳文以及一干下人,就足够吃力的,再要住人进来,就真挪不开身子。

  晚上,翟扬文从衙门下班回来,在饭桌上难免又提起了这件事情。

  从原主作为儿媳的角度,拒绝公婆住一起本就不对,所以最后冉佳怡还是如同原主一般同意了这件事情。

  只是她可没有原主那么好打发。

  “爹娘来一起住,本就是应当应份的。只是这院子不大,我出嫁的时候,爹娘给我陪了不少下人,怕是住不下了,爹娘肯定也要带人进来。”

  翟阳文不知道妻子说这些干什么,在他看来还有推脱的意思,当即就露出了不高兴的神色。

  不等他说什么,冉佳怡继续道:“所以我想让我的下人搬一些到别的院子里去。你是知道的,我的嫁妆里陪嫁了院子,正好让他们过去守门。“

  这话听起来完全就是为自己爹娘考虑的,翟阳文没有拒绝的权利,不管内宅的他自然也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家里这些事情就随你们安排吧。”

  得了这一句话,冉佳怡就放心了:“明天我就让下人收拾一下。只是我们现在住的是主院,爹娘过来了我们要搬到东院去的吧?”

  这处院子本就不大,东院就更小了,孝道在前,翟阳文看不惯那窄小的偏院也只能同意。

  “主院自然是该给爹娘的,嗯,那这两天你让人收拾一下,就搬到东院去吧。”

  冉佳怡也没有多说什么,顺从的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等到翟阳文去上衙门了,冉佳怡也立即收拾开了。。

  别看他们新婚才两个月,但是要收拾的东西可不少。

  就说原主满满当当的嫁妆,几乎摆满了主院的房间,如今的东院肯定是住不下的,冉佳怡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将它们挪到自己的嫁妆宅子里去,省得放在全家人面前又被谁盯上。

  除了一些生活要用的东西,以及必要的金银收拾,其他的,尤其大件、贵重的东西冉佳怡统统让下人搬到了她自己的院子,又拨了一半的下人过去照看,这才一切妥当。

  原本拥挤的院子也显露出了几分空旷来。

  忙活了整整一天,冉佳怡累得腰酸背痛,但是看到成果还是非常满意的。

  原主那一世没有主动提出让院子,所以翟父翟母来了后是住在东原的。

  小辈住主院、长辈住偏院,本就是一件让人诟病的事情,这也为后来翟家人提出换院子埋下了祸根。

  冉佳怡做的还不仅如此,她还吩咐厨房的把伙食的标准降下来。

  原先这里住的就原主夫妻,都说夫妻一体,原主也没想着计较那么多,家里一应吃住都用最好的。

  只是供一个人跟供一大群人的区别还是非常明显的,更何况,自从婚后,家里的开销就都是原主负责,至于翟阳文那微薄的俸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于是这天晚上,等翟阳文下衙回家,就发现家里大变样了,要不是确定自己没走错,他都怀疑自己进了别人家门。

  好在想起了昨天晚上夫妻俩夜话,把主院让给父母的事情,没想到动作竟然这么快。

  等到晚饭的时候,原本两个人满满当当一桌子菜,竟然变成了四菜一汤,两个人够是够了,但也算不上丰盛。

  翟阳文看着缩水了不止一倍的饭菜,更是惊愕:“今天的饭菜怎么如此简陋?”

  看着眼前挑三拣四的男人,冉佳怡十分嫌弃,还有脸说饭菜简陋。

  心里已经在暗暗戳对方的小人,冉佳怡面上依旧温和的笑着:“家里账上银子不多了,也是我的错,前面两个月我没反应过来,还按照在娘家的来,太过浪费了,如今账上空虚,我们还是节省点为好。

  再说了,前几天方大人家夫人跟我说,当今圣上提倡勤俭节约,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把饭菜缩减了。“

  说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像是为自己的不懂事尴尬,搞得翟阳文不满也不知道说什么。

  他哪里知道,方夫人那哪里是好意提醒,不过是讥讽原主商户女,只知享受、不知大局罢了。

  看着眼前的饭菜,翟阳文仿佛回到了自己曾经在翟家的日子,一家三口也就七八个菜。

  一顿饭用的翟阳文十分不高兴,冉佳怡却是怡然自乐,菜虽然少了,但她吩咐上的她都是自己喜欢的菜色。

  距离翟阳文提起这件事不过三天,翟父翟母就坐着马车大摇大摆过来了。

  人过来的时候,冉佳怡正在屋内休息,听见下人来禀,起身出去迎接。

  两人带的东西不多,才只有两个马车,但想也知道他们的生活物品不会只有这么多,身边伺候的下人更少,只有两个,一个是跟在两人身边,一个在门口守着马车。

  冉佳怡只能恶意的猜测,他们只带这么多是希望原主支援这些。

  不过要叫他们失望了,冉佳怡如今留下来的不过是自己能用到的嫁妆,以及自己贴身伺候的仆人,更多的却是没有了。

  这院子原本就是翟父翟母收拾的,院子里都有些什么,她不信两人不知道,如今不过想着让原主出血罢了。

  冉佳怡也不去管那马车,带着人就直接进来,面上还得做出一副十分欢迎的态度。

  “爹娘,你们可来了,前几天阳文跟我说了,我就惦记着这事,如今你们总算来了。”

  翟父翟母听见了,受宠若惊,都是婆媳天生不和,现在看来自家的儿媳倒是个好的。

  “这么点路,哪要你去接,我们自己过来就行了。”

  冉佳怡边说边将人往正院引:“主院我们已经收拾好了,现在都是空着的,爹娘应该够用了。”

  翟母有些意外,她做好了准备住偏院的准备了,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说起来也是儿子儿媳的孝顺,翟父翟母自然高兴。

  只是等人真的进了主院,两人就发现不对劲了。

  这院子外面也太空了吧?

  当初自己来收拾的时候,置办的家具摆设都不见了,不仅如此,院子里面一个侍候的人都没有。

  要不是地上没有什么灰尘,他俩都要以为就是荒废了很久的宅院了。

  “爹娘你看我都收拾好了,你们带的东西直接放进来就好。”

  冉佳怡之前收拾东西的时候,真的是一点没给人家留下来,基本新房里用的都被她叫人拖走了。

  翟父为难道:“我们过来本来是准备住偏院的,也没有准备那么多东西和下人,现在可怎么办?”

  冉佳怡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那爹娘你们今天先凑合下,距离也不远,明天再让人送过来就是了。”

  然后她装作才注意到的样子问道:“对了,东西呢,怎么没人带进来?”

  翟母有些尴尬:“我们没带多少人,总共就俩马车、两个人,留下那个要看马车的呢。”

  冉佳怡随即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爹娘,对不住了,这原本应该我让人收拾的。只是前几天收拾院子的时候。我的东西都给搬到别的地方去了,下人也都跟着去了,如今手底下就几个丫鬟,让他们搬东西,恐怕也搬不动了。”

  三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翟父出了主意2:“不行就去街上喊几个有力气的力夫来帮忙搬一下就是了。”

  翟母有点心疼钱,但是东西总要进来的,不然他们今天晚上都住不了。

  想到口袋里宝贝疙瘩时的钱,翟母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儿媳,眼神希冀的望着她,希望她能自己领悟。

  只是冉佳怡就当自己是瞎了、聋了,别有意味的话、别有意味的眼神,反正都是看不到、听不到的。

  无奈,翟母一脸肉疼的从自己荷包里掏出两角碎银子,两个力夫分了下去,眉开眼笑地道谢离开,笑的翟母的心更肉疼了。

  等到人都把东西搬了进来,主院看着还是空荡荡的,翟父翟母都有些尴尬。

  冉佳怡像是没有意识到一般,借着出去准备晚饭的借口溜走了。

  等到晚饭上来,冉佳怡才再次露面。

  鉴于今天是第一天,冉佳怡让准备的菜色还比较丰富,一顿饭吃的几个人都很满意。

  吃饱喝足,冉佳怡再次给人添阻:“娘,如今您搬进来了,家里的事情还是您管着吧。”

  这吃力不讨好,还要倒贴钱的“好事”,还是尽早甩出去的好。

  翟母有点心动,她管了几十年的家,要是让儿媳当家,她难免觉得寄人篱下,要是当家,那儿媳不得好好伺候自己。

  没多想就要应下,翟父用力拽了一下发妻的手腕,示意她不要说话。

  “我们都是乡下人,哪里懂这些,还是明月你来管,我和你娘都放心。”

  冉佳怡哪里肯:“爹,我知道您的意思,只是我年纪尚浅,很多事情还要娘多教导。”

  翟母不懂老伴的心思,但无疑管家是一件好事,她随口就应下:“那就我管吧,不过你也要学着点,早晚还要你接手的。”

  冉佳怡心想,那这可能没有这天了,趁热打铁,她将两个月的账目都交给了翟母,还有府中库房的钥匙,一并交了出去。

  这下冉佳怡无债一身轻,只等着看他们怎么对付府里的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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