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绿川光_夏目今天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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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绿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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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色窗帘挡住了外面炙热的阳光,但又被贴心地在中间留了条缝,让房间里不会过于昏暗,阳光穿过那缝隙形成一条光带打在床尾。

  松田阵平从床上挣扎起来的时候脑袋还带着宿醉的不适,奋力几次才把眼皮睁上去,打着哈欠把脚伸到床边找拖鞋。抓着睡前没打理此时卷得过分的头发,走到窗边把窗帘唰得拉开,房间里顿时变得明亮。

  看了一眼床上因为被阳光射到眼皮无意识扯被角去挡的好友,他准备去厨房先弄点东西垫肚子。刚进客厅就闻到厨房方向散发出来的香气,香气的源头是砂锅。

  他掀开盖子,里面是温热的白米粥,煮得很烂。旁边的冰箱上贴了张纸条:醒了先喝点白粥休息吧,我和猫咪老师出去一趟,午饭时回来。

  加了一点糖的白粥顺着食管进入被酒精浸泡了一晚的肠胃,松田阵平满足地按着舒服了很多的肚子,决定再来一碗,就给研二留一点吧,就当作自己的早起福利了。

  夏目早上留好便条后就出门了,虽然他也没什么机会下厨,但基本的白粥还是能搞定。

  他今天上午要去的地方,是曾经发生过爆炸事件的那栋公寓。在归还友人帐里妖怪名字的过程中,他认识了很多个性迥异的妖怪,渐渐懂得怎么和妖怪相处。回过头才发现,曾经因为害怕和讨厌,有些带着善意靠近自己的妖怪反而被自己推开了。

  从这栋公寓搬走后,他再也没遇见浮。名字对妖怪的重要性他当时不知道,但浮却把名字告诉了他。

  他想去再见一面浮。

  公寓附近能就餐的地方是最可能碰见浮的,它喜欢在饭桌上自娱自乐地吓唬正在吃饭的人,想象对方要是能看到自己会有什么有趣的反应。

  夏目是在一家蛋糕店外面发现它的,隔着蛋糕店的玻璃窗,里面有几个女生坐在窗边吃着蛋糕聊天,浮就盘坐在桌子中间。和夏目对视上的一瞬间,浮的眼睛猛地睁大,冲着他飞了过来。

  “夏目!你长高了!”

  夏目将怀里的猫咪老师抱到脖子那,路过的人看见只会以为是个喜欢宠物的少年在对它说话,“好久不见,浮。”

  妖怪很少在意时间的流逝,仿佛真的只是分开了几天再遇见,浮热情地向夏目推荐刚刚那家蛋糕店,它想吃很久了,但没办法化成人形去买。

  兴奋的妖怪把脸凑近夏目,然后被猫咪老师一爪子打开。

  “哎?这是什么?”浮凑过去,表情慢慢转为惊讶,“大、大妖怪!夏目你居然和大妖怪缔结契约了吗?”

  “不,我们没有缔结契约,娘口三三是我的同伴。”

  夏目含着笑看向猫咪老师,尊贵的大妖怪懒得理会旁边大惊小怪的浮,倒是听到了对方的推荐,伸出爪子指着蛋糕店,回看夏目,眼里的意思很清楚,夏目也懂了。

  推开门,上面挂着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夏目站在展示柜前面认真挑选蛋糕,想着给宿醉的两个人买点甜品回去应该会好一点。

  浮把自己在这听人类点单的情况全部汇报给了猫咪老师,凝思了很久,猫咪老师把爪子拍在布朗尼位置的玻璃上。

  付钱吧,纳兹咩。如果可以,他想都要,但显然夏目的钱包不可以。

  夏目再挑了两个低糖的一起让服务员打包,等的时候猫咪老师突然从他怀里爬到肩膀上,眯起眼睛看着门口。

  门打开的风铃声响起后,有脚步声从后面靠近,停在了右边。夏目的余光里能看到那人伸手在玻璃上指了款蛋糕,“请帮我打包一份这个。”

  声音有点印象,好像不久前听到过,他转头看向右边,黑发、胡茬、以及风眼,是车上坐在旁边的那位先生。

  “您好,我是夏目贵志,之前在车上麻烦您了,出站想告别的时候您已经走了。”

  诸伏景光没想到随便走进一家蛋糕店,居然遇到了昨天车上的那个少年,“我是绿川光,不用客气,夏目是来东京旅游吗?”

  “嗯,主要是来给朋友庆生。”

  过生日的朋友啊,想到接站的人和昨天的日期,诸伏景光猜到了是谁。

  说话间,猫咪老师跳下去,走到诸伏景光的脚边,嗅了几下,绕到另一边嗅,最后抓住了他的裤脚。

  “娘口三三!”夏目弯腰把猫咪老师抱上来,“抱歉,我家猫失礼了。”

  被嗅来嗅去的人也没生气,看着被抱起后仍然盯着自己的猫,“没事,你家猫还……挺可爱的。”

  “客人,您的蛋糕打包好了。”

  走出蛋糕店的两人背对着走往不同的方向。和浮告别后,趁着路上没人,夏目问出了他的疑惑,“三三?你刚才闻什么啊?”

  猫咪老师的表情难得凝重,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他身上的味道很奇怪,回去说。”

  夏目到家的时候,起来喝了粥舒缓过后的两位警察在沙发上看电影,是推理故事。男主人公夏目很眼熟,就是身为除妖师却喜欢去演戏的名取周一。

  两位警察一边看还一边吐槽:

  “这手法的漏洞太明显了吧,现实中也根本不可实现。”

  “现在大多数都是没办法复制的手法,估计是担心真被用来作案。”

  “哎!这些警察就让这么多无关人员把现场当公园一样来去自如?搜查科办案没这么草率吧。”

  “我也记得班长他们办案很负责,应该是这侦探电影夸大吧”

  ……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开饭开饭!”

  吃完饭,还把夏目买回来的抹茶蛋糕也解决了,两个睡了一上午的人让夏目去房间好好睡个午觉。

  关好门后,夏目压低声音,“三三,你说绿川先生身上味道奇怪是什么意思?”

  妖怪记人不是靠相貌,而是人身上的气息,夏目就曾因为外祖母玲子的血缘,被妖怪错认成了玲子。人类的气息和妖怪的气息是不同的,妖怪能闻出来以此辨别。

  猫咪老师跳到床上,回想起刚才闻到的那个味道,“很奇怪的感觉,明明是人类,但身上又沾染了异类的气息。”

  “三三不是也在我接触妖怪后闻得到我身上妖怪的味道吗?会不会是绿川先生无意间碰到什么妖怪了?”

  “笨蛋!那种是人类气息粘上点妖怪气味,我怎么会闻错。那个男人身上是有种奇怪的味道混进了他人类的气味里,但又不像妖怪的,有点像是……诅咒之类的。”

  “哎?绿川先生他……他遇到了这种事吗?”看不到妖怪只是个普通人类的话,没办法解决吧。

  猫咪老师挠了挠头,不敢看夏目,“其实哈,我昨天在车上也闻到这个味道了。”

  “什么!怎么不告诉我。”

  “当时人太多气味混杂,没这么明显,再说我是你的保镖又不是什么事都要去管,当时没感觉到对你的恶意,再加上……我不是就关心我的火车便当了嘛。”舔了舔爪子,“谁知道你今天又遇到他了,仔细闻才发现里面的古怪。”

  “三三有什么办法吗?”

  “我又不擅长这个,虽然不愿意,你要想帮忙也只能把她叫过来了。”

  夏目想帮人,猫咪老师想搞清楚那个味道,拿出友人帐,准备通过妖怪的名字把丙呼唤过来。

  这里没办法像在八原一样找个树林进行,夏目在桌上找到一张白纸,猫咪老师抓着笔在上面画出符阵。还需要一块白布,但最终只找到猫咪老师的毯子是白色又大小合适。猫咪老师把白毯子扔在夏目头上,“没办法了,这样应该也能成功。”

  夏目踩在符纸上,再放上一面小镜子,友人帐在前面的地上。

  少年咬破小指将血滴在镜子上,合上双手在心里默念着妖怪的名字:丙。

  友人帐自动快速地打开,一张张纸掠过,写着丙名字的那张立了起来。

  房间里响起妖怪才能听见的铃声,穿着紫色和服的妖怪坐在窗边,手里拿着烟斗,“需要我帮忙吗?夏目。听其它妖怪们说你去东京玩了,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吗?”

  “好久不见,丙,我现在借住在松田先生家。”

  “什么!这是个男人的房间!”刚刚还优雅坐在那的妖怪立马跳起来,抱着头一脸灰败。丙,是夏目认识的精通符咒的妖怪,除了夏目,极其讨厌男人。

  “冷静一点!丙,现在要你帮忙。”

  “哦呦,是斑啊,真是没用,一点事都帮不到夏目。”并且与猫咪老师互相看不顺眼。

  眼看两个妖怪又要吵起来,夏目过去把他们隔开,和丙说了绿川先生的事情。

  紫发的妖怪将烟吐到窗外,“这样啊,很像诅咒之类的气味吗?光听你描述我也没办法下结论,要近距离观察才能知道。”

  面对丙总是互相挑衅的猫咪老师站起来炫耀,“这就要感谢我了,今天靠近他的时候我有把气息粘在他身上,随时能带你找到他。”

  两个妖怪出去一直到晚上才回来,晚饭时最大胃口的主角不在,夏目只能说猫咪老师吃太多了晚上不吃在房间休息。两名警官先生点是点头了,就是不知道信没信。

  打开窗,进来的只有猫咪老师一个。

  “丙呢?”

  “那个男人的气味有点棘手,丙也没办法确定,她说不像是被刻上了诅咒,像浸染了什么东西,她回八原查资料去了,”猫咪老师晃着短尾巴,“我的晚饭呢?纳兹咩。”

  “那个,你回来太晚了,我怕萩原先生他们发现你不在,说……你不想吃了。”

  “什么!纳兹咩你这个笨蛋!”猫咪老师撞上夏目的头,“那个男人的事你不用管了,丙她好强的很,一定要搞清楚为止。虽然讨厌对方是个男人,但她留了印记在能感应对方的情况。”

  “你要做的就是在东京给你的保镖买好吃的,知道了吗!”

  “是是。”丙能解决绿川先生的事真是太好了。

  漆黑的小巷中,一盒打开的蛋糕放在地上,如果有人看见就会发现这块蛋糕凭空地一点点消失了,消失的边缘很像牙印。

  浮吃着蛋糕泪流满面,真是太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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