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听墙角
“嗯？”周围各自寒暄着的勋贵官员们纷纷诧异地向他们这边看过来，大长公主更是在听出自己儿子那走调到几乎破音的声音中
透出来的慌张后迅速走了过来，语气严厉，“怎么回事？”
自己的王妃被人惦记了，姬无天自然没有要给大长公主面子的意思，只是这种事到底不好当众摆在明面上来说，只能充满
警告意味地眯着眼看向沈士琪，冷冷道：“沈士琪年纪不小了，姑姑应当好生管教一番，若是管教不好，便让他少出来露面，免
得行事毫无分寸，说话不过脑子，做出无礼之举。这一次看在是皇嫂生辰的份上，本王便不多计较，再有下次，休怪本王不顾
情面。”
连一句表哥都不愿意叫，显然是真的被惹恼了，警告并不只是口头说说，大长公主绝对有理由相信只要士琪再犯到他头上
，他真的敢把人打一顿，过去又不是没有过先例。
大长公主很了解自己儿子的尿性，一看他脸上那股心虚劲儿就知道必定是他理亏，多做纠缠不但讨不到任何好处反而还要
在满朝文武面前丢人。
大长公主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被姬无天那过去强硬的态度冒犯到的不快，大事化小道：“你说得对，今日是皇后的千秋宴
，你们二人又是表兄弟，是自家人，不要为了一点小矛盾伤了和气，日后我会让士琪注意分寸的。”
至于道歉，身为长辈自然不可能张得开那个嘴，全当没这回事地含糊过去，不给其他人围观的机会，直接拉着沈士琪到自
己的位置上去，把人摁着坐下，免得继续给她惹事。
其他官员们见没戏可看，颇觉无趣地转移了注意力，也有一部分人试图打探具体因由，却被姬无天两米八的气场吓退，根
本不敢开口。
别看平日里有不少官员总暗示姬无天功高震主，真在姬无天面前，还真没几个人敢造次，大部分人只敢在姬无天不在时哔
哔。
等没人注意他们时，一直没吭声的戚素素才小声揶揄道：“刚刚那算不算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姬无天一只手仍然牵着她，听见这话，指尖不由动了动，身上的气势倏然全部收敛，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语气特别平静地
说：“你多虑了，我只是在护着我的同盟，你是我的王妃，还是锦阳的母妃，为了不让外人怀疑我二人关系不睦，我也当有所表
示。”
“呦，是这样吗？”戚素素似笑非笑，也不说信没信这话。
姬无天盯着她看了片刻，还煞有其事地多说了一句，“王妃，你最好不要抱有一些不该有的期望，你既然与本王立了字据以
五年为期，便该时刻谨记。”
戚素素无语地看他，“……差不多行了啊，还没完了是吧，你别逼我掀你的老底啊。”沈士琪膨胀，这厮也膨胀了？
不知道是谁每天睡前觉醒后总精力过分旺盛，荷尔蒙爆棚，无时无刻不想方设法地吃她的豆腐，现在在这儿睁眼说瞎话，
良心不痛吗？
姬无天面不改色：不但不痛，还乐在其中。
姬小羊从头到尾没注意他们这边的动静，就算猜到可能有人会找麻烦，也认为凭这俩人，没人能从他们身上淘到便宜，于
是放心和皇子公主小伙伴们享受着各色水果点心美食。
又过了一会儿，刚刚好吉时到，皇上皇后压轴登场，一年一度的千秋宴要开始了！
更作为皇后的枕边人，姬无夜这个皇帝在开席伊始先说了几句开场白，再举起酒杯对陈皇后表示恭贺，帝后相视而笑，一
同喝下第一杯酒水，宴席便算是正式开始了。
热场的舞姬们不知何时已经退场，随着开席乐声奏响，殿中央出现了另一批容貌，服装都更加出挑的舞姬们迎风而舞，众
位参加宴席的大佬们推杯问盏，气氛很快就热闹了起来。
古往今来的宴席其实都那么回事，一群有钱有势的人齐聚一堂，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欣赏一下歌舞表演，因为是生辰宴
席，倒是多了一个献贺礼的环节，从身份最亲近的宗室开始，勋贵，朝臣，根据品级，依次献礼。
有些好出风头，或是有意想得些赏赐的，献礼时比较高调，直接当众展示礼物之贵重，一般这种情况下，陈皇后便端着一
国之母该有的端庄娴静的笑容，矜持地点点头表示领情即可，而身为丈夫的姬无夜便大手一挥，说一句‘爱卿有心了，赏！’，明
明是正常礼节上该有的步骤，却反倒还得回送一份赏赐，直叫戚素素看得难以理解。
等到送礼环节结束，如端老亲王这位比先皇还要年长许多的老人家，精神不济，没精力参合后面的热闹，送完礼就让人和
帝后打了声招呼率先离开了。
帝后也体恤，没说什么，还让人亲自护送老亲王和老王妃一同回府。
而其余人，再欣赏过几个比较精彩的节目后，也开始自由活动，坐的累了可以活动活动胫骨，到相熟的人桌前坐下来一起
喝个酒唠唠闲嗑，或是到凤仪殿周围环境幽静的小花园里找个安生处，私下里说些事都无妨。
戚素素在这里没什么相熟的人，陆青霜有孕在身没有来，傅云诗那身体，既不能饮酒，也不适合在太嘈杂的地方，这种场
合向来是缺席的，皇后是今日的主角，更不好单独拉着她说话，她也不想再凑到一群命妇堆里说一些有的没的八卦。
姬无天被几个武将拉过去说些军务，姬小羊不知道和其他皇子们跑哪儿去浪，不知不觉间，她竟然落单了。
“青黛，你去找找看姬小羊跑哪儿去了。”戚素素低声对青黛嘱咐，“宫里这会儿人员比较杂，别再惹出什么乱子来。”
青黛有点担心，“那主子您呢？”
这次入宫，南星并没有跟着来，她若是离开，主子身边就没有守着的人了。
“无妨，周围有的是守着的宫女太监，有事我叫他们就是。”
青黛想想也是，主子是亲王妃，使唤个把人不成问题，点点头便准备去找小主子。
青黛走后，戚素素一个人坐着吃吃喝喝，半点不觉得不自在。
只是，很快她就注意到殿内不少身份不低的女眷们时不时地往她这边瞥，似乎蠢蠢欲动地想过来找她说话。
她不清楚这些和她没关系的人有什么打算，是找她有事？还是盯上了姬无天？总归她不乐意应酬，左右寻摸了一圈，注意
到凤仪殿左边一个羊肠小道没什么人走动，隔着不远的距离还能看到挺高的假山，想来也是个小花园之类的地方，趁那些命妇
们没过来之前溜之大吉。
临走时还特意和守在她身后的宫女说了一声自己的去向，方便青黛或是姬无天回来后能找到她。
顺着羊肠小道一路走了一会儿，戚素素来到一片颇宽敞的地方，周围又一片面积颇广的假山群，还能看到一座小湖的一角
，湖水在月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煞是好看，青石路周围种着名贵花草，不远处还有供人休憩喝茶的小亭，风景很是不错。
这边虽然没什么客人过来，却有宫人出没，见到戚素素后先是行礼问候，随后不用人吩咐便迅速送来的茶水点心放到亭子
里供她吃喝，服务特别周到。
戚素素没客气，直接进去坐了一会儿，一边嗑瓜子一边回想着今天到场的那些客人们，琢磨着这里头能有多少日后可能成
为自己的病人。
说到病，又后知后觉地发现，连姬无双这闭门思过的都出席了宴席，可作为‘母后’的太后今天却缺席了。
算一算时间，距离太后抱病已经有些时日，估计再过不久，太后就该重新‘复出’了，就不知道到时候还会不会继续搞事瞎蹦
跶。
“……可真是好手段，这么快就在皇上面前漏了脸，真是看不出来，亏得你平日里还装得一副没心机的样子，实际上背地里
比谁都想往上爬。”
“嗯？”戚素素坐直了身体，竖起耳朵听着假山后面不经意地传过来的说话声，这声音听着很耳熟啊。
“说我好手段，雅才人怎么不好好回想一下自己是如何在其他人面前打肿脸充胖子的？明明和煜王妃关系很差，还要装得一
副姐妹情深的样子，真当旁人都是傻子吗？”
“我和戚锦玉关系如何用不着你多嘴！”
戚素素：“……”就说怎么这么耳熟，还真是熟人啊。
至于另一个，估计也是四才人之一，但她对其他三个都不熟悉，暂时认不出是谁。
大概那二人距离她有点远，声音忽大忽小的听不真切，戚素素左右闲来无事，便暗搓搓地抓了一把瓜子儿往声源处靠近了
过去，准备去看看八卦。
这些身份还不够高的新秀女们参加不了贵人无数的千秋宴，也就只能在这僻静的地方互相拈酸吃醋，浪费生命了。
等到离得近了，戚素素更加清楚地听见了那二人的对话，更是越过遮挡视线的假山看清了另一个当事人，似乎是吏部侍郎
的子女，叫姜应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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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出来的慌张后迅速走了过来，语气严厉，“怎么回事？”
自己的王妃被人惦记了，姬无天自然没有要给大长公主面子的意思，只是这种事到底不好当众摆在明面上来说，只能充满
警告意味地眯着眼看向沈士琪，冷冷道：“沈士琪年纪不小了，姑姑应当好生管教一番，若是管教不好，便让他少出来露面，免
得行事毫无分寸，说话不过脑子，做出无礼之举。这一次看在是皇嫂生辰的份上，本王便不多计较，再有下次，休怪本王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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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一句表哥都不愿意叫，显然是真的被惹恼了，警告并不只是口头说说，大长公主绝对有理由相信只要士琪再犯到他头上
，他真的敢把人打一顿，过去又不是没有过先例。
大长公主很了解自己儿子的尿性，一看他脸上那股心虚劲儿就知道必定是他理亏，多做纠缠不但讨不到任何好处反而还要
在满朝文武面前丢人。
大长公主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被姬无天那过去强硬的态度冒犯到的不快，大事化小道：“你说得对，今日是皇后的千秋宴
，你们二人又是表兄弟，是自家人，不要为了一点小矛盾伤了和气，日后我会让士琪注意分寸的。”
至于道歉，身为长辈自然不可能张得开那个嘴，全当没这回事地含糊过去，不给其他人围观的机会，直接拉着沈士琪到自
己的位置上去，把人摁着坐下，免得继续给她惹事。
其他官员们见没戏可看，颇觉无趣地转移了注意力，也有一部分人试图打探具体因由，却被姬无天两米八的气场吓退，根
本不敢开口。
别看平日里有不少官员总暗示姬无天功高震主，真在姬无天面前，还真没几个人敢造次，大部分人只敢在姬无天不在时哔
哔。
等没人注意他们时，一直没吭声的戚素素才小声揶揄道：“刚刚那算不算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姬无天一只手仍然牵着她，听见这话，指尖不由动了动，身上的气势倏然全部收敛，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语气特别平静地
说：“你多虑了，我只是在护着我的同盟，你是我的王妃，还是锦阳的母妃，为了不让外人怀疑我二人关系不睦，我也当有所表
示。”
“呦，是这样吗？”戚素素似笑非笑，也不说信没信这话。
姬无天盯着她看了片刻，还煞有其事地多说了一句，“王妃，你最好不要抱有一些不该有的期望，你既然与本王立了字据以
五年为期，便该时刻谨记。”
戚素素无语地看他，“……差不多行了啊，还没完了是吧，你别逼我掀你的老底啊。”沈士琪膨胀，这厮也膨胀了？
不知道是谁每天睡前觉醒后总精力过分旺盛，荷尔蒙爆棚，无时无刻不想方设法地吃她的豆腐，现在在这儿睁眼说瞎话，
良心不痛吗？
姬无天面不改色：不但不痛，还乐在其中。
姬小羊从头到尾没注意他们这边的动静，就算猜到可能有人会找麻烦，也认为凭这俩人，没人能从他们身上淘到便宜，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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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会儿，刚刚好吉时到，皇上皇后压轴登场，一年一度的千秋宴要开始了！
更作为皇后的枕边人，姬无夜这个皇帝在开席伊始先说了几句开场白，再举起酒杯对陈皇后表示恭贺，帝后相视而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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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场的舞姬们不知何时已经退场，随着开席乐声奏响，殿中央出现了另一批容貌，服装都更加出挑的舞姬们迎风而舞，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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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往今来的宴席其实都那么回事，一群有钱有势的人齐聚一堂，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欣赏一下歌舞表演，因为是生辰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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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素素在这里没什么相熟的人，陆青霜有孕在身没有来，傅云诗那身体，既不能饮酒，也不适合在太嘈杂的地方，这种场
合向来是缺席的，皇后是今日的主角，更不好单独拉着她说话，她也不想再凑到一群命妇堆里说一些有的没的八卦。
姬无天被几个武将拉过去说些军务，姬小羊不知道和其他皇子们跑哪儿去浪，不知不觉间，她竟然落单了。
“青黛，你去找找看姬小羊跑哪儿去了。”戚素素低声对青黛嘱咐，“宫里这会儿人员比较杂，别再惹出什么乱子来。”
青黛有点担心，“那主子您呢？”
这次入宫，南星并没有跟着来，她若是离开，主子身边就没有守着的人了。
“无妨，周围有的是守着的宫女太监，有事我叫他们就是。”
青黛想想也是，主子是亲王妃，使唤个把人不成问题，点点头便准备去找小主子。
青黛走后，戚素素一个人坐着吃吃喝喝，半点不觉得不自在。
只是，很快她就注意到殿内不少身份不低的女眷们时不时地往她这边瞥，似乎蠢蠢欲动地想过来找她说话。
她不清楚这些和她没关系的人有什么打算，是找她有事？还是盯上了姬无天？总归她不乐意应酬，左右寻摸了一圈，注意
到凤仪殿左边一个羊肠小道没什么人走动，隔着不远的距离还能看到挺高的假山，想来也是个小花园之类的地方，趁那些命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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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还特意和守在她身后的宫女说了一声自己的去向，方便青黛或是姬无天回来后能找到她。
顺着羊肠小道一路走了一会儿，戚素素来到一片颇宽敞的地方，周围又一片面积颇广的假山群，还能看到一座小湖的一角
，湖水在月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煞是好看，青石路周围种着名贵花草，不远处还有供人休憩喝茶的小亭，风景很是不错。
这边虽然没什么客人过来，却有宫人出没，见到戚素素后先是行礼问候，随后不用人吩咐便迅速送来的茶水点心放到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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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己的病人。
说到病，又后知后觉地发现，连姬无双这闭门思过的都出席了宴席，可作为‘母后’的太后今天却缺席了。
算一算时间，距离太后抱病已经有些时日，估计再过不久，太后就该重新‘复出’了，就不知道到时候还会不会继续搞事瞎蹦
跶。
“……可真是好手段，这么快就在皇上面前漏了脸，真是看不出来，亏得你平日里还装得一副没心机的样子，实际上背地里
比谁都想往上爬。”
“嗯？”戚素素坐直了身体，竖起耳朵听着假山后面不经意地传过来的说话声，这声音听着很耳熟啊。
“说我好手段，雅才人怎么不好好回想一下自己是如何在其他人面前打肿脸充胖子的？明明和煜王妃关系很差，还要装得一
副姐妹情深的样子，真当旁人都是傻子吗？”
“我和戚锦玉关系如何用不着你多嘴！”
戚素素：“……”就说怎么这么耳熟，还真是熟人啊。
至于另一个，估计也是四才人之一，但她对其他三个都不熟悉，暂时认不出是谁。
大概那二人距离她有点远，声音忽大忽小的听不真切，戚素素左右闲来无事，便暗搓搓地抓了一把瓜子儿往声源处靠近了
过去，准备去看看八卦。
这些身份还不够高的新秀女们参加不了贵人无数的千秋宴，也就只能在这僻静的地方互相拈酸吃醋，浪费生命了。
等到离得近了，戚素素更加清楚地听见了那二人的对话，更是越过遮挡视线的假山看清了另一个当事人，似乎是吏部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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