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章
宋笙弦听了裴羽的话并不觉得十分难过。一则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裴羽想退婚,并且嫌弃她身子弱,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捎带着把谨行也说了进去。二则，裴羽这人一贯就嘴巴损,但好在办事可靠。不知道谨行会不会生气，宋笙弦这般想着看向谨行,窥见谨行已经变了颜色,眼中的温和一扫而空。她便知道情况要糟，想开口劝两句缓和一下气氛，谨行却已经拄着拐杖上前两步,对裴羽正色道：“裴公子，是吧？”
裴羽说了话亦有些后悔,这会儿注意力俨然不在谨行身上，反而注意着宋笙弦。只是宋笙弦面色不变,根本看不出来什么,他心中懊悔,乍然间却听见谨行凝着冷意的声音，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愣愣回应道：“是。”
“我听裴姑娘说你与宋姑娘有婚约在身。我原本看裴公子你仪表堂堂,是个好男儿。没想到出口便是恶言，对我一个陌生人也便罢了,对自己未过门的妻子竟然如此说话，我实在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了。恶语伤人六月寒,裴公子面对着这样一个温婉可人以后更要想写到老的人说这样的话,我听着尚且寒心,更不必说宋姑娘了。”
宋笙弦听出他是在为自己出头，连忙劝慰道：“裴羽他只是心直口快，其实心地是极好的。况且咱们只是有婚约在身，以后未必会成亲的。谨行你不必为了我而动怒，我就先替他向你陪个不是，他说话不过脑子，实际上没什么坏心，你就当他一时失言，原谅他这一回罢。”
裴羽看了宋笙弦一眼，听见她对谨行说以后未必会成婚，心里如同针扎一般，细细密密的疼得他皱起了眉头。谨行是什么人，她须得向他那般解释，莫非她是喜欢上谨行了？
裴朵朵站在旁观者角度一看，这简直是高下立判，裴羽说话伤人，谨行体谅宋笙弦的心情与裴羽相争，字字句句都不忘维护宋笙弦。她如果是宋笙弦，必定会倾斜向谨行这边的。裴朵朵再也站不住了，帮腔道：“是啊，谨行公子还请原谅我大哥这一回罢，他性子鲁莽，口不择言惯了。其实只是想要说你与宋姐姐投缘，一时用错了词语而已。”说完捅了捅裴羽，道：“大哥，你说是不是？”裴羽一看过来，她便拼命对裴羽使眼色，道：“大哥，快向谨行公子陪个不是。”
“抱歉，是我说错话了。”裴羽低声道。
谨行却不依不饶道：“我说过，你这话对我来说不痛不痒。你该道歉的人是宋姑娘。”他神色依旧冷凝，头微微昂起，誓要为宋笙弦争这口意气。宋笙弦怕裴羽下不来台，他是好面子的人，能够低下头向谨行赔罪本就不易了，若是再让他向自己赔罪，恐怕会闹得更僵，便说道：“我看不如这样，裴羽既然得罪了我，便罚他请我们大家吃饭，谨行也一起来。咱们放开些，多点些让他钱袋子遭殃的美味佳肴，谨行看可行？”
谨行看向宋笙弦，瞬间柔了脸色，道：“你觉得行便行。”
裴羽道：“行，你想吃什么随意点就是。”
发生了这档子事，剩下的店铺再无心去逛，三个人变成了四个人，一起往酒楼走去。坐定下来，裴羽和谨行挨着，宋笙弦和裴朵朵坐在他们对面。两个姑娘家拿了菜单嘀嘀咕咕地点菜，两个男人则都冷着脸不说话。
裴朵朵有意要点些贵的菜来凸显自己大哥的诚意，方才他就已经输得很惨了，这会儿再不好好表现一下，那就救都救不回来了。她对小二道：“你们这儿的招牌菜各上一道。再上一道龙井竹荪，一道凤尾鱼翅，一道奶汁鱼片，一道花菇鸭掌，一道雪月羊肉……”
那小二听了道：“姑娘，咱们楼里的招牌菜可足足十二道，再加上你点的这些，都快二十道了。你们吃得完么？再有，这价格也都不菲……”言下之意是怕他们付不起账。
裴羽听了把银子拍在桌上，那小二便乖觉地退出去，一边说道：“几位客官先喝茶，一会儿便上菜。”
宋笙弦有意缓和气氛，道：“说我是京城人，方才好些菜名都没怎么听过，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谨行似乎对她说的话很感兴趣，道：“哦？我早听闻京中民风开放，平日里并不束缚女子出行的，宋姑娘何故如此呢？”
裴羽冷冷答道：“她从小身子弱，不便出门的。我还当你知道，却非要让人说出来么？”
谨行却连眼神都为分给他半分，身子微微往前探，一双眼睛含着期待看向宋笙弦。宋笙弦面色微微一热，不好不回答，便道：“的确如裴羽所言，我从小病弱，家人是不许我轻易出门的。”至于府内那些腌?事，则不必多提。
裴羽见宋笙弦只顾着与谨行说话，眼中都快喷出火苗来了。裴朵朵替他斟了一杯茶放在裴羽面前，道：“天干物燥的，大哥喝杯茶降降火气。”
裴羽瞪了裴朵朵一眼，憋屈地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见旁边二人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兄妹二人的动向，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愈发开心。裴羽听到谨行提起要去书铺买书，宋笙弦便道：“正巧我也想去选两本有意思的读物平时看看，所有合适的谨行不如替我推荐一下。”
谨行点了点头，应了下来。裴羽插话进去道：“宋笙弦，你上次答应我要帮我应付比试的，你可不能食言。”
裴羽坐在靠窗的位置，宋笙弦看向他，见他脸色阴沉着，估摸着他今日是因为丢了面子，心中有些疙瘩，便抿嘴对着他柔声说道：“是了，时刻记着呢。待会儿去书铺你也一起去挑几本书，谨行是杜夫子的得意门生，说不定能够帮到你。”
裴羽到底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目前她的目标还没达成，自然是得先哄着些他的。裴羽果然听了脸色有几分舒缓，宋笙弦知道自己的法子奏了效，心中安定下来，眼神无意识地扫过窗外，不料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舅舅！宋笙弦干脆站起身来好让自己看得清楚些，没错，是苏敬。
裴羽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去，亦是一眼认出那对街走着的人。不想这时，耳边传来“哎哟”一声，却是谨行不小心摔倒在地了，靠着自己没办法站起来，只好扶着桌腿无奈地看着众人。
“谨行，你没事罢？”宋笙弦道。
谨行摇了摇头，道：“这腿脚不利索果真是不方便，我不过挪动了一下位置，一时没坐稳便摔倒了。还得麻烦裴公子搭把手助我起身了。”
裴羽一声不吭地将他拉起来，飞快地放了手。再去看窗外时哪里还有苏敬的影子？他与宋笙弦对视一眼，再没有提起这个话题。
有了谨行这个人的存在，裴羽觉得哪哪儿不痛快，待到送了他们回过书院，他告辞离开。却没有真的走了，只是等在书院门口，等了半柱香的功夫才看到宋笙弦出来了。她左右看了一下周围，道：“那边有个树林，咱们去那里说。”
裴羽会意，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树林。裴羽看着她纤瘦的背影，惊觉自己的初衷完全改变了。他的情绪会被宋笙弦影响，会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波动，甚至看到她与别的男子走得太近，他会患得患失。而帮助宋笙弦早就不是条件，反而成了他自然而然就会去做的事情。宋笙弦到底有什么魔力，会让他如此？
裴羽低着头，是思绪万千。宋笙弦却早已停下了脚步，就等着裴羽为她解惑。偏偏裴羽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半天都没有开口。裴羽在看宋笙弦到底有什么魔力，桃腮粉面的姑娘正圆睁着一双眼睛抬头看他，目光里充斥着疑惑和不那么明显的不耐。一双嫣红的唇瓣开口，如同花朵的绽放，道：“裴羽，你愣着做什么？快同我说啊。”
裴羽顿时脸上发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说话又快又急，企图掩盖什么，道：“今日你也看见了，自你舅舅来了京城以后，他便再没回去过了。我找人查了他的动向，发现他似乎有意把生意做到京城来。目前已经开了两个铺子，经营胭脂水粉。”
宋笙弦眼睛亮了一下，道：“那舅舅后来可曾去宋府找过我？”
裴羽不忍她满心期待，含糊答道：“或许吧，这个我倒忘了替你留意了。只是我听说当面你母亲过世时，他与你父亲闹得很僵，大约是不大愿意去宋府的。”
宋笙弦读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道：“就这些？”
裴羽道：“嫌少？今日你本就有机会去见你舅舅的，如果不是你非要带着那个谨行，咱们也不至于这么被动。在酒楼时都看见人了，追下去就能碰面，也是那个谨行坏了好事。宋笙弦，你平日里挺精明的，你就不觉得这个谨行有问题？你认真了解过这个人吗？就敢与他相交。”
宋笙弦知道裴羽不痛快，道：“今日你们不过一个小冲突，就让它过去算了。至于谨行如何，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他是个磊落坦荡之人。今日的事情发生凑巧而已，你不必非要把舅舅的事往他身上靠。”
裴羽不欲再同她多说，道：“你舅舅的事我会再帮你探查，总之对人对事多留一个心眼并不是什么坏事。”说完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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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羽说了话亦有些后悔,这会儿注意力俨然不在谨行身上，反而注意着宋笙弦。只是宋笙弦面色不变,根本看不出来什么,他心中懊悔,乍然间却听见谨行凝着冷意的声音，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愣愣回应道：“是。”
“我听裴姑娘说你与宋姑娘有婚约在身。我原本看裴公子你仪表堂堂,是个好男儿。没想到出口便是恶言，对我一个陌生人也便罢了,对自己未过门的妻子竟然如此说话，我实在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了。恶语伤人六月寒,裴公子面对着这样一个温婉可人以后更要想写到老的人说这样的话,我听着尚且寒心,更不必说宋姑娘了。”
宋笙弦听出他是在为自己出头，连忙劝慰道：“裴羽他只是心直口快，其实心地是极好的。况且咱们只是有婚约在身，以后未必会成亲的。谨行你不必为了我而动怒，我就先替他向你陪个不是，他说话不过脑子，实际上没什么坏心，你就当他一时失言，原谅他这一回罢。”
裴羽看了宋笙弦一眼，听见她对谨行说以后未必会成婚，心里如同针扎一般，细细密密的疼得他皱起了眉头。谨行是什么人，她须得向他那般解释，莫非她是喜欢上谨行了？
裴朵朵站在旁观者角度一看，这简直是高下立判，裴羽说话伤人，谨行体谅宋笙弦的心情与裴羽相争，字字句句都不忘维护宋笙弦。她如果是宋笙弦，必定会倾斜向谨行这边的。裴朵朵再也站不住了，帮腔道：“是啊，谨行公子还请原谅我大哥这一回罢，他性子鲁莽，口不择言惯了。其实只是想要说你与宋姐姐投缘，一时用错了词语而已。”说完捅了捅裴羽，道：“大哥，你说是不是？”裴羽一看过来，她便拼命对裴羽使眼色，道：“大哥，快向谨行公子陪个不是。”
“抱歉，是我说错话了。”裴羽低声道。
谨行却不依不饶道：“我说过，你这话对我来说不痛不痒。你该道歉的人是宋姑娘。”他神色依旧冷凝，头微微昂起，誓要为宋笙弦争这口意气。宋笙弦怕裴羽下不来台，他是好面子的人，能够低下头向谨行赔罪本就不易了，若是再让他向自己赔罪，恐怕会闹得更僵，便说道：“我看不如这样，裴羽既然得罪了我，便罚他请我们大家吃饭，谨行也一起来。咱们放开些，多点些让他钱袋子遭殃的美味佳肴，谨行看可行？”
谨行看向宋笙弦，瞬间柔了脸色，道：“你觉得行便行。”
裴羽道：“行，你想吃什么随意点就是。”
发生了这档子事，剩下的店铺再无心去逛，三个人变成了四个人，一起往酒楼走去。坐定下来，裴羽和谨行挨着，宋笙弦和裴朵朵坐在他们对面。两个姑娘家拿了菜单嘀嘀咕咕地点菜，两个男人则都冷着脸不说话。
裴朵朵有意要点些贵的菜来凸显自己大哥的诚意，方才他就已经输得很惨了，这会儿再不好好表现一下，那就救都救不回来了。她对小二道：“你们这儿的招牌菜各上一道。再上一道龙井竹荪，一道凤尾鱼翅，一道奶汁鱼片，一道花菇鸭掌，一道雪月羊肉……”
那小二听了道：“姑娘，咱们楼里的招牌菜可足足十二道，再加上你点的这些，都快二十道了。你们吃得完么？再有，这价格也都不菲……”言下之意是怕他们付不起账。
裴羽听了把银子拍在桌上，那小二便乖觉地退出去，一边说道：“几位客官先喝茶，一会儿便上菜。”
宋笙弦有意缓和气氛，道：“说我是京城人，方才好些菜名都没怎么听过，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谨行似乎对她说的话很感兴趣，道：“哦？我早听闻京中民风开放，平日里并不束缚女子出行的，宋姑娘何故如此呢？”
裴羽冷冷答道：“她从小身子弱，不便出门的。我还当你知道，却非要让人说出来么？”
谨行却连眼神都为分给他半分，身子微微往前探，一双眼睛含着期待看向宋笙弦。宋笙弦面色微微一热，不好不回答，便道：“的确如裴羽所言，我从小病弱，家人是不许我轻易出门的。”至于府内那些腌?事，则不必多提。
裴羽见宋笙弦只顾着与谨行说话，眼中都快喷出火苗来了。裴朵朵替他斟了一杯茶放在裴羽面前，道：“天干物燥的，大哥喝杯茶降降火气。”
裴羽瞪了裴朵朵一眼，憋屈地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见旁边二人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兄妹二人的动向，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愈发开心。裴羽听到谨行提起要去书铺买书，宋笙弦便道：“正巧我也想去选两本有意思的读物平时看看，所有合适的谨行不如替我推荐一下。”
谨行点了点头，应了下来。裴羽插话进去道：“宋笙弦，你上次答应我要帮我应付比试的，你可不能食言。”
裴羽坐在靠窗的位置，宋笙弦看向他，见他脸色阴沉着，估摸着他今日是因为丢了面子，心中有些疙瘩，便抿嘴对着他柔声说道：“是了，时刻记着呢。待会儿去书铺你也一起去挑几本书，谨行是杜夫子的得意门生，说不定能够帮到你。”
裴羽到底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目前她的目标还没达成，自然是得先哄着些他的。裴羽果然听了脸色有几分舒缓，宋笙弦知道自己的法子奏了效，心中安定下来，眼神无意识地扫过窗外，不料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舅舅！宋笙弦干脆站起身来好让自己看得清楚些，没错，是苏敬。
裴羽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去，亦是一眼认出那对街走着的人。不想这时，耳边传来“哎哟”一声，却是谨行不小心摔倒在地了，靠着自己没办法站起来，只好扶着桌腿无奈地看着众人。
“谨行，你没事罢？”宋笙弦道。
谨行摇了摇头，道：“这腿脚不利索果真是不方便，我不过挪动了一下位置，一时没坐稳便摔倒了。还得麻烦裴公子搭把手助我起身了。”
裴羽一声不吭地将他拉起来，飞快地放了手。再去看窗外时哪里还有苏敬的影子？他与宋笙弦对视一眼，再没有提起这个话题。
有了谨行这个人的存在，裴羽觉得哪哪儿不痛快，待到送了他们回过书院，他告辞离开。却没有真的走了，只是等在书院门口，等了半柱香的功夫才看到宋笙弦出来了。她左右看了一下周围，道：“那边有个树林，咱们去那里说。”
裴羽会意，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树林。裴羽看着她纤瘦的背影，惊觉自己的初衷完全改变了。他的情绪会被宋笙弦影响，会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波动，甚至看到她与别的男子走得太近，他会患得患失。而帮助宋笙弦早就不是条件，反而成了他自然而然就会去做的事情。宋笙弦到底有什么魔力，会让他如此？
裴羽低着头，是思绪万千。宋笙弦却早已停下了脚步，就等着裴羽为她解惑。偏偏裴羽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半天都没有开口。裴羽在看宋笙弦到底有什么魔力，桃腮粉面的姑娘正圆睁着一双眼睛抬头看他，目光里充斥着疑惑和不那么明显的不耐。一双嫣红的唇瓣开口，如同花朵的绽放，道：“裴羽，你愣着做什么？快同我说啊。”
裴羽顿时脸上发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说话又快又急，企图掩盖什么，道：“今日你也看见了，自你舅舅来了京城以后，他便再没回去过了。我找人查了他的动向，发现他似乎有意把生意做到京城来。目前已经开了两个铺子，经营胭脂水粉。”
宋笙弦眼睛亮了一下，道：“那舅舅后来可曾去宋府找过我？”
裴羽不忍她满心期待，含糊答道：“或许吧，这个我倒忘了替你留意了。只是我听说当面你母亲过世时，他与你父亲闹得很僵，大约是不大愿意去宋府的。”
宋笙弦读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道：“就这些？”
裴羽道：“嫌少？今日你本就有机会去见你舅舅的，如果不是你非要带着那个谨行，咱们也不至于这么被动。在酒楼时都看见人了，追下去就能碰面，也是那个谨行坏了好事。宋笙弦，你平日里挺精明的，你就不觉得这个谨行有问题？你认真了解过这个人吗？就敢与他相交。”
宋笙弦知道裴羽不痛快，道：“今日你们不过一个小冲突，就让它过去算了。至于谨行如何，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他是个磊落坦荡之人。今日的事情发生凑巧而已，你不必非要把舅舅的事往他身上靠。”
裴羽不欲再同她多说，道：“你舅舅的事我会再帮你探查，总之对人对事多留一个心眼并不是什么坏事。”说完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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