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虞秋曾幻想过,某一天喜欢人对着自己表白，会是什么样场景，会是什么样滋味。
现在幻想成了现实。
格局狭小休息室,被泼了红酒衬衫，还有听墙角路人甲。
如此朴素，甚至是有些狼狈。
但——
心里头有烟花绽放,一簇又一簇,它们高高地冲上云霄，盛开出最为流丽璀璨姿态。
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砰——”
门板陡然撞上门吸,一个服务生抱着新衣服踉跄而进，惊惶失措地望着两人。
救命！
本来接到任务，说要给沈先生送衣服，他还觉得很荣幸。
宴会服务生都是接受过培训,到场大佬们不说全都能叫上名字,至少不会认错。
沈明登这样人,谁能不知？
都说沈明登热衷工作，情感淡漠，可谁能料到，他不过送个衣服,就听到了如此劲爆秘密！
沈总表白了！
还是跟一个男生！
震惊之下，他没留心房门未关严实,又因为听得太过入神，靠门太紧，一下子冲了进来。
要死了！
撞上这样豪门秘辛,他会不会被封口啊？
然而,没有一个人看他。
沈明登只望着眼前青年,等待他答案。
或许早就知道门外有人，又或许根本就不在乎。
虞秋翘起唇角，“你该换衣服了。”
“秋秋。”沈明登固执地拉住他手腕。
虞秋眨了眨眼：“你确定要在别人面前？”
沈明登：“……”
服务生：！！！
呜呜呜，是他不配了！
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沈先生，这是……”
“放这。”沈明登瞥他一眼，“关上门。”
服务生飞快放下衣服，溜出去关上房门。
沈明登低头解衬衫，衬衫上酒渍已经干了，晕染出一大片红痕，当他解到倒数第二颗时，虞秋下意识看了眼腹肌，又移开视线。
“不要你‘白月光’了？”他故意提及这事，试图平息心中躁动。
沈明登脱去衬衫，随手扔到一边，拾起干净往身上套，深沉目光落在青年低垂睫毛上，漫不经心道：
“剧本是你写，有没有白月光，不是你说了算？”
他一粒一粒地扣着，姿态从容而慵懒，视线却牢牢锁定虞秋，像张无形网，将人死死困在原地。
男人系上领带，穿上西装，恢复平日谨严和锐利，走到虞秋面前，俯身靠近青年耳畔：
“你亲了我，要对我负责。”
虞秋惊了：“是你亲我！”
沈明登忽地露出笑容，微扬凤目弥漫着笑意，声音低沉暗哑：“对，我亲你，想对你负责，你愿不愿？”
虞秋：“……”
太犯规了叭。
他不愿认输：“你之前答应要学会玩游戏，陪我开黑……”
“回去就陪你。”
“我还有很多很多要求。”
“一件一件来。”
沈明登捧住他脸，很干脆地在他额头亲了一下，眉目英俊朗阔：“仪式要开始了。”
虞秋瞪圆了眼。
搞偷袭！
他想说点什么，左手蓦然落入男人温热掌心，被紧紧包裹。
“这不行。”虞秋挣扎，“外面还有很多人。”
更何况向姨和沈叔也在呢。
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沈明登倒是不惧，但不妨碍他对小男朋友予取予求，便捏捏他手，松开了。
宴会厅设置了观礼区。
台上杜家和赵家长辈致辞，杜溪和她未婚夫微笑着牵手。
台下宾客时不时鼓掌叫好。
虞秋和沈明登来到观礼区，司霆看到他们，连忙招手。
他特意空了两个位子，待两人坐下后，小声问：“你们干嘛去了？怎么搞到现在？”
虞秋解释：“沈哥衣服不小心弄脏了，换了一套。”
司霆这才发现沈明登换了衣服。
“这也太倒霉了。”
一旁陆高端详虞秋片刻，低头按着手机。
手机微震，虞秋点开微信。
【陆高：祝福。】
【虞秋：？】
【陆高：我猜得不对？】
【虞秋：……】
【陆高：以前发你小说链接还挺有用。】
【虞秋：嗯……确实比你早脱单。】
【陆高：嗯……不对。】
【虞秋：？】
陆高发来两张截图，是之前聊天记录。
【陆高：某人说过自己不和菜鸡谈恋爱。某人还说过，那位是个单身主义者。】
【虞秋：……】
宴厅灯光突然暗下，只余一束照在台上未婚夫妻身上，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
虞秋未及反应，忽然一只手牵住他，强劲有力，耳边传来男人低沉声线：“没人看见。”
心里泛起隐秘甜，绵长而醇厚。
沈某人好撩啊。
虞秋不甘示弱，脑子里闪过陆高调侃，轻声回：“三十五岁前不谈恋爱？”
男人极短促地笑了下，无奈地捏捏他指尖，喉间团着笑意：
“少不更事，还请见谅。”
虞秋不由翘起唇角，谈恋爱沈明登太甜了，要不是场合不允许，他都想……
指尖忽地触上温软。
男人吻轻轻落下，羽毛般挠在心头，虞秋呼吸一滞，指尖微蜷。
灯光骤亮。
台上未婚夫妻松开彼此，虞秋手也回到自己腿上，沈明登依旧正襟危坐。
大庭广众下“偷情”。
会玩。
仪式结束，宾客来到就餐区。
坐席是有讲究，虞秋没法跟陆高继续坐在一起，他得和沈家一同，坐在杜家亲友这边。
同桌基本都是相熟生意伙伴。除了吃菜喝酒，便是生意场上事，还有家长里短。
虞秋安安静静地吃着菜，却有人将话题往他身上引。
“这是姓虞那孩子吧？哎呦，长得可真俊，要我说，还是向董阔气，养得可真好。”一个面容丰腴贵妇笑眯眯地道。
虞秋抬眸，哦，是一直跟向姨不太对付女人。
向颜笑了笑：“小秋确实长得好。”
“听说学习也好，考上了华京大学，学是什么专业来着？”
“工商管理。”她话问得没问题，向颜也就给她面子。
“这样呀，”女人不由看了看沈明登，“那以后毕业可以去家里公司帮忙了，明登自己开了公司，估计没时间吧。”
虞秋：“……”
挑拨离间？
向颜神色微变，正要开口，却听自家儿子慢条斯理道：
“秋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想管理公司，家里公司随他挑，他就算什么都不做，我也养他一辈子。”
众人：“……”
向颜抬手，掩住不断上翘唇角。
沈英山轻咳一声，“明登说得没错，小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要向沈哥看齐，想自己创业。”虞秋明澈双眼望着沈明登，“可我没有经验，沈哥能不能教教我？”
“随时都可以。”沈明登俊目含笑，伸手给他夹了一块鱼肉，“多吃点。”
众人：“……”
不是说沈明登不喜便宜弟弟吗？
这叫不喜？
这是当祖宗宠了吧！
女人想挑拨没挑成，却被硬塞了一大波“家庭和睦”、“兄友弟恭”感人画面，一口气被堵在嗓子眼，噎得饭都吃不下。
宴席结束，宾客离场。
向颜和沈英山笑着坐上车，同虞秋、沈明登挥手告别，离开宴会场地。
车窗升起，隔绝了外面视线，向颜脸色陡然冷了下来。
“她什么意思？挑拨离间好玩吗？要不是顾及场合，我早给她一大耳刮子！”
“别气别气，”沈英山安慰她，“只要咱们不被挑拨就行了。”
“我们是没事，那小秋呢？”向颜心疼道，“他听到这些话不难过啊？”
沈英山笑呵呵道：“明登不是表态了嘛，而且小秋主意正，人聪明，能听不出来恶意？”
“这事儿真得好好夸夸明登，”向颜又笑起来，“看到他护着小秋那模样了吗？就跟你以前护着我……”
夫妻俩对视一眼。
沈英山反应快，让司机升起隔板。
“不可能。”向颜说。
沈英山咂摸一下嘴巴：“我也觉得不可能。”
“不对。”向颜又道，“咱家儿子向来冷着一张脸，今天很不一样。”
她说不出来具体区别，但就是感觉哪里怪怪。
可她又不能把儿子拖过来问。
这种事要怎么问？
沈英山摇摇头：“他不是有个暗恋人？”
向颜蓦地瞪大眼睛：“那个人是不是男孩子？”
“是。”
“暗恋好几年？”
“是。”
“爱而不得？”
“……是。”
向颜震惊地望着他，眼尾细纹都在颤抖：“不会吧？不会吧！”
她儿子怎么可能那么禽兽呢！
沈英山：“……”
这要是真，他打断兔崽子腿！
向颜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你仔细想想，小秋十八岁之前，明登一直避着小秋对吧？怎么十八岁生日一过，两人关系就突然好了呢？我话要是真管用，他应该早就这么照顾小秋了啊。之前没在意，现在想想，这不合理啊。”
沈英山“嘶”了一声。
他不懂这些情情爱爱，但不管怎么说，儿子确不对劲！
“不行，这事儿必须要问清楚！”
沈明登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虞秋默默调高了暖气温度。
密闭车厢内，两人都没有开口，似乎都在等一个合适契机，开启一段完美对话。
手机突兀震动，惊了虞秋一下。
他拿出来，是个陌生号码。
索性无事，接了。
“请问是虞秋先生吗？”电话那头女声公式化地询问。
虞秋平静道：“我是。”
“这里是华京市第二十届青年文化艺术节主办方，恭喜您作品《老街》荣获纤维艺术类金奖，不知您是否有空参加颁奖典礼？”
虞秋陡然愣住，嗓子被塞了一团棉花，胀涩得说不出话。
他在梦境里拿过很多刺绣领域奖，但没有一个是他亲自去领。
因为腿脚不便，他奖都是沈明登代他拿回来。
“虞秋先生？”
虞秋哑着嗓子道：“有空，请您说一下时间地点。”
沈明登捕捉到他异样，等他挂断电话，关切问：“怎么？”
“我获奖了。”青年声音轻软，清亮眸子缀满了星星，“沈哥，我拿到了金奖。”
沈明登变道停在路边，深邃眼睛欣慰而骄傲，他抚了抚虞秋发顶，笑着说：“秋秋是最厉害。”
“沈明登，我想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虞秋吸了吸酸涩鼻子。
莫名有点想哭。
他叫是名字，而不是客客气气“沈哥”。
沈明登眸色微深，掌心贴着青年枕骨，摩挲几下又克制住，低低问道：“什么时候？”
“明天上午十点。”
“好……”
话音未落，沈明登手机又震动起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他按下接听，并打开免提。
“沈明登，明天回家一趟，有事和你说。”向颜声音和语气与平日很不一样。
有些低，像在强压怒意。
沈明登愣了一下：“什么时候？”
“尽早。”
“我有事。”他才答应要陪虞秋。
“不管什么事都给我放一边，你必须……”
“是秋秋事，他作品获奖了，我陪他去领奖。”
向颜：“……哦，获奖啦？小秋太厉害了！我也要去！”
沈明登轻笑。
他就知道，关乎秋秋，其他事都可以放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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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朴素，甚至是有些狼狈。
但——
心里头有烟花绽放,一簇又一簇,它们高高地冲上云霄，盛开出最为流丽璀璨姿态。
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砰——”
门板陡然撞上门吸,一个服务生抱着新衣服踉跄而进，惊惶失措地望着两人。
救命！
本来接到任务，说要给沈先生送衣服，他还觉得很荣幸。
宴会服务生都是接受过培训,到场大佬们不说全都能叫上名字,至少不会认错。
沈明登这样人,谁能不知？
都说沈明登热衷工作，情感淡漠，可谁能料到，他不过送个衣服,就听到了如此劲爆秘密！
沈总表白了！
还是跟一个男生！
震惊之下，他没留心房门未关严实,又因为听得太过入神，靠门太紧，一下子冲了进来。
要死了！
撞上这样豪门秘辛,他会不会被封口啊？
然而,没有一个人看他。
沈明登只望着眼前青年,等待他答案。
或许早就知道门外有人，又或许根本就不在乎。
虞秋翘起唇角，“你该换衣服了。”
“秋秋。”沈明登固执地拉住他手腕。
虞秋眨了眨眼：“你确定要在别人面前？”
沈明登：“……”
服务生：！！！
呜呜呜，是他不配了！
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沈先生，这是……”
“放这。”沈明登瞥他一眼，“关上门。”
服务生飞快放下衣服，溜出去关上房门。
沈明登低头解衬衫，衬衫上酒渍已经干了，晕染出一大片红痕，当他解到倒数第二颗时，虞秋下意识看了眼腹肌，又移开视线。
“不要你‘白月光’了？”他故意提及这事，试图平息心中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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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粒一粒地扣着，姿态从容而慵懒，视线却牢牢锁定虞秋，像张无形网，将人死死困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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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亲了我，要对我负责。”
虞秋惊了：“是你亲我！”
沈明登忽地露出笑容，微扬凤目弥漫着笑意，声音低沉暗哑：“对，我亲你，想对你负责，你愿不愿？”
虞秋：“……”
太犯规了叭。
他不愿认输：“你之前答应要学会玩游戏，陪我开黑……”
“回去就陪你。”
“我还有很多很多要求。”
“一件一件来。”
沈明登捧住他脸，很干脆地在他额头亲了一下，眉目英俊朗阔：“仪式要开始了。”
虞秋瞪圆了眼。
搞偷袭！
他想说点什么，左手蓦然落入男人温热掌心，被紧紧包裹。
“这不行。”虞秋挣扎，“外面还有很多人。”
更何况向姨和沈叔也在呢。
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沈明登倒是不惧，但不妨碍他对小男朋友予取予求，便捏捏他手，松开了。
宴会厅设置了观礼区。
台上杜家和赵家长辈致辞，杜溪和她未婚夫微笑着牵手。
台下宾客时不时鼓掌叫好。
虞秋和沈明登来到观礼区，司霆看到他们，连忙招手。
他特意空了两个位子，待两人坐下后，小声问：“你们干嘛去了？怎么搞到现在？”
虞秋解释：“沈哥衣服不小心弄脏了，换了一套。”
司霆这才发现沈明登换了衣服。
“这也太倒霉了。”
一旁陆高端详虞秋片刻，低头按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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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高：祝福。】
【虞秋：？】
【陆高：我猜得不对？】
【虞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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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秋：嗯……确实比你早脱单。】
【陆高：嗯……不对。】
【虞秋：？】
陆高发来两张截图，是之前聊天记录。
【陆高：某人说过自己不和菜鸡谈恋爱。某人还说过，那位是个单身主义者。】
【虞秋：……】
宴厅灯光突然暗下，只余一束照在台上未婚夫妻身上，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
虞秋未及反应，忽然一只手牵住他，强劲有力，耳边传来男人低沉声线：“没人看见。”
心里泛起隐秘甜，绵长而醇厚。
沈某人好撩啊。
虞秋不甘示弱，脑子里闪过陆高调侃，轻声回：“三十五岁前不谈恋爱？”
男人极短促地笑了下，无奈地捏捏他指尖，喉间团着笑意：
“少不更事，还请见谅。”
虞秋不由翘起唇角，谈恋爱沈明登太甜了，要不是场合不允许，他都想……
指尖忽地触上温软。
男人吻轻轻落下，羽毛般挠在心头，虞秋呼吸一滞，指尖微蜷。
灯光骤亮。
台上未婚夫妻松开彼此，虞秋手也回到自己腿上，沈明登依旧正襟危坐。
大庭广众下“偷情”。
会玩。
仪式结束，宾客来到就餐区。
坐席是有讲究，虞秋没法跟陆高继续坐在一起，他得和沈家一同，坐在杜家亲友这边。
同桌基本都是相熟生意伙伴。除了吃菜喝酒，便是生意场上事，还有家长里短。
虞秋安安静静地吃着菜，却有人将话题往他身上引。
“这是姓虞那孩子吧？哎呦，长得可真俊，要我说，还是向董阔气，养得可真好。”一个面容丰腴贵妇笑眯眯地道。
虞秋抬眸，哦，是一直跟向姨不太对付女人。
向颜笑了笑：“小秋确实长得好。”
“听说学习也好，考上了华京大学，学是什么专业来着？”
“工商管理。”她话问得没问题，向颜也就给她面子。
“这样呀，”女人不由看了看沈明登，“那以后毕业可以去家里公司帮忙了，明登自己开了公司，估计没时间吧。”
虞秋：“……”
挑拨离间？
向颜神色微变，正要开口，却听自家儿子慢条斯理道：
“秋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想管理公司，家里公司随他挑，他就算什么都不做，我也养他一辈子。”
众人：“……”
向颜抬手，掩住不断上翘唇角。
沈英山轻咳一声，“明登说得没错，小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要向沈哥看齐，想自己创业。”虞秋明澈双眼望着沈明登，“可我没有经验，沈哥能不能教教我？”
“随时都可以。”沈明登俊目含笑，伸手给他夹了一块鱼肉，“多吃点。”
众人：“……”
不是说沈明登不喜便宜弟弟吗？
这叫不喜？
这是当祖宗宠了吧！
女人想挑拨没挑成，却被硬塞了一大波“家庭和睦”、“兄友弟恭”感人画面，一口气被堵在嗓子眼，噎得饭都吃不下。
宴席结束，宾客离场。
向颜和沈英山笑着坐上车，同虞秋、沈明登挥手告别，离开宴会场地。
车窗升起，隔绝了外面视线，向颜脸色陡然冷了下来。
“她什么意思？挑拨离间好玩吗？要不是顾及场合，我早给她一大耳刮子！”
“别气别气，”沈英山安慰她，“只要咱们不被挑拨就行了。”
“我们是没事，那小秋呢？”向颜心疼道，“他听到这些话不难过啊？”
沈英山笑呵呵道：“明登不是表态了嘛，而且小秋主意正，人聪明，能听不出来恶意？”
“这事儿真得好好夸夸明登，”向颜又笑起来，“看到他护着小秋那模样了吗？就跟你以前护着我……”
夫妻俩对视一眼。
沈英山反应快，让司机升起隔板。
“不可能。”向颜说。
沈英山咂摸一下嘴巴：“我也觉得不可能。”
“不对。”向颜又道，“咱家儿子向来冷着一张脸，今天很不一样。”
她说不出来具体区别，但就是感觉哪里怪怪。
可她又不能把儿子拖过来问。
这种事要怎么问？
沈英山摇摇头：“他不是有个暗恋人？”
向颜蓦地瞪大眼睛：“那个人是不是男孩子？”
“是。”
“暗恋好几年？”
“是。”
“爱而不得？”
“……是。”
向颜震惊地望着他，眼尾细纹都在颤抖：“不会吧？不会吧！”
她儿子怎么可能那么禽兽呢！
沈英山：“……”
这要是真，他打断兔崽子腿！
向颜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你仔细想想，小秋十八岁之前，明登一直避着小秋对吧？怎么十八岁生日一过，两人关系就突然好了呢？我话要是真管用，他应该早就这么照顾小秋了啊。之前没在意，现在想想，这不合理啊。”
沈英山“嘶”了一声。
他不懂这些情情爱爱，但不管怎么说，儿子确不对劲！
“不行，这事儿必须要问清楚！”
沈明登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虞秋默默调高了暖气温度。
密闭车厢内，两人都没有开口，似乎都在等一个合适契机，开启一段完美对话。
手机突兀震动，惊了虞秋一下。
他拿出来，是个陌生号码。
索性无事，接了。
“请问是虞秋先生吗？”电话那头女声公式化地询问。
虞秋平静道：“我是。”
“这里是华京市第二十届青年文化艺术节主办方，恭喜您作品《老街》荣获纤维艺术类金奖，不知您是否有空参加颁奖典礼？”
虞秋陡然愣住，嗓子被塞了一团棉花，胀涩得说不出话。
他在梦境里拿过很多刺绣领域奖，但没有一个是他亲自去领。
因为腿脚不便，他奖都是沈明登代他拿回来。
“虞秋先生？”
虞秋哑着嗓子道：“有空，请您说一下时间地点。”
沈明登捕捉到他异样，等他挂断电话，关切问：“怎么？”
“我获奖了。”青年声音轻软，清亮眸子缀满了星星，“沈哥，我拿到了金奖。”
沈明登变道停在路边，深邃眼睛欣慰而骄傲，他抚了抚虞秋发顶，笑着说：“秋秋是最厉害。”
“沈明登，我想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虞秋吸了吸酸涩鼻子。
莫名有点想哭。
他叫是名字，而不是客客气气“沈哥”。
沈明登眸色微深，掌心贴着青年枕骨，摩挲几下又克制住，低低问道：“什么时候？”
“明天上午十点。”
“好……”
话音未落，沈明登手机又震动起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他按下接听，并打开免提。
“沈明登，明天回家一趟，有事和你说。”向颜声音和语气与平日很不一样。
有些低，像在强压怒意。
沈明登愣了一下：“什么时候？”
“尽早。”
“我有事。”他才答应要陪虞秋。
“不管什么事都给我放一边，你必须……”
“是秋秋事，他作品获奖了，我陪他去领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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