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13 一个噩梦
在酒店又住了一晚，第二天，姜云夏开车带着她回家了。
临走前，出于礼貌，她和她亲生父母以及苏妩打了声招呼。她父亲似乎是想让她回去，张了张嘴又没说出什么话来。
苏妩亲亲热热地挽着她的手，和她约了一天时间去买衣服首饰。
为期两天的短途旅行就这么结束了。
回到家里，她本以为父母不在，没想到刚喝了口水，见到养母杜芸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神情疲惫。
“妈，你没去上班？”
苏迟连忙给她也倒了杯温水，“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好的样子。”
杜芸接过她倒的水，喝了一小口：“失眠了一个晚上，头疼，干脆就请了个假。”
“那你再去睡一会儿吧。”苏迟想了想道，“或者我叫小丁上门来给你按摩一下？”
杜芸乏力地点点头：“好。”
小丁是个农村姑娘，勤奋好学，是美容院的按摩技师。苏迟经常坐在电脑前，也不爱运动，肩颈不好。每次她被按摩之后，都会舒服很多，睡得也香。
苏迟打了个电话，美容院距离这里不远，作为svip客户，她们也不用预约。
很快，小丁就上门了。
苏迟安排好小丁，又再次出门。
从鹿鸣山庄回来的路上，她正好刷到了一个店主的朋友圈。
这名店主开了一间收藏品店铺，卖的种类很杂，都是一些小众喜好的东西。
店主新收到了几张欧美歌手的绝版专辑，发了朋友圈，里面正好有一张专辑是某个黑人说唱歌手的早期专辑。
苏迟觉得这个作为礼物很合适。
苏家本来就在市中心的区域，苏迟出门没走几步，绕了个弯就到了云城最繁华的商业街。商业街隔壁就是古玩街，苏迟一路慢悠悠看过去，最后进了街尾的一个招牌叫“镜花”的小门面。
刚一踏进去，她的脑海里就传来了系统的声音：
【叮——
请在一周内获得陆归远赠送的礼物！
任务成功奖励10积分，可在商城购买商品。
任务失败将随机获得一项惩罚！
本任务只要完成就算成功哦！请宿主努力完成任务！】
苏迟眼睛都没眨一下，毫无停顿地走了进去。
镜花的老板爱养花，门外花团锦簇，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间鲜花店。一踏进去，又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深棕色的柜子直通天花板，各式各样的藏品随意摆放着，每一件都精致而独特，凌乱又不失有序，又兼具着丰富繁丽的美感，就像一个女巫的魔法小屋。
系统不死心地怂恿她：“你看到没，发布新任务了，只要完成就算成功！就算苏妩收到礼物，你的任务也不会失败！多好啊，你就不用担心苏妩比你先完成任务了！”
系统出谋划策：“你可以给陆归远挑个礼物，然后让弟弟转交给哥哥。有来有回，你就能收到陆归远的礼物了！”
苏迟现在已经能够无视掉系统的话，装作没听见。
她对店主鹿焰道：“鹿姐，我来取专辑。”
“欸，你来啦。”
鹿焰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成熟迷人又美丽绝伦的脸。
鹿焰随手打开手边的一个快递盒，拿出了一张深红色封面的专辑。
鹿焰问她：“送人还是自己留着？”
苏迟道：“送人。”
鹿焰又从柜台底下抽出一个精巧的木纹礼盒，往里面放了一块黑色海绵，又把专辑用丝带系了上去，最后装进印有镜花logo的黑金纸袋里。
鹿焰将东西递给她：“有段时间没见到你了，最近怎么样？”
鹿焰拨动了一下自己夸张的大耳环，倚在柜台上看她：“上次你来的时候，店里有个小帅哥你记得吗？”
苏迟：“……不记得了。”
“啧，我就知道你。”鹿焰道，“人家小帅哥还对你念念不忘呢，三天两头来我这打探，问我你的联系方式。有兴趣吗，没兴趣我帮你拒了。”
“唔……”
苏迟犹豫一下，系统立马炸了：“喂！你是要攻略男主的人，怎么可以和其他人谈恋爱！你知不知道谈恋爱会……”
苏迟道：“会什么？”
系统支支吾吾：“会掉男主角的好感度啊！”
系统没说真话。
苏迟笑了，对鹿焰道：“有兴趣。”
本来她不太喜欢这种交友方式。
但系统这么一跳脚，她觉得或许尝试着相亲谈恋爱，说不定会对系统有什么摧残。
凡是系统反对的，她都感兴趣。
苏迟补了一句：“鹿姐要是还有别的资源也可以介绍给我。”
鹿焰笑得风情万种：“那当然，咱两谁跟谁啊。你急着走吗，不急着走我给你泡杯咖啡，咱两好久没聊天了。”
苏迟摇头：“不急。”
她顺势在小店的沙发上坐下，一坐就是一下午。鹿焰学识渊博，还有这么一屋子的藏品，从天南聊到海北也不枯燥。
到了傍晚，她加上了那个小帅哥的微信，鹿焰还推给了她五六个备选。
系统一下午在她耳边唠唠叨叨，扑面而来的焦急。
然而系统越是炸毛，她越是心情舒畅。
嗯……
单身这么多年，和小帅哥谈谈恋爱似乎也不错？
苏迟揣着一堆帅哥的微信，带上买的专辑和鹿焰送她的小礼物，满载而归回家去了。
……
回到家后，养母杜芸依旧精神萎靡地坐在客厅。
苏迟惊讶道：“妈，你怎么还没睡？”
杜芸叹口气：“睡不着啊……头疼得都快炸开了……怎么会吃了安眠药还睡不着呢，又不敢多吃……最近睡得好好的，昨天突然就失眠了，按摩之后也没用，到现在还睡不着……”
苏迟皱起眉，忽然觉得这个情景有些眼熟。
上一次姜云夏长痘，似乎也是这种诡异的状态。
她问系统：“这个失眠也是惩罚转移？”
系统道：“是啊，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任务失败的下场！”
苏迟面无表情地沉默一会儿。
片刻后，她道：“我记得商城里有安神香，给我买一份。”
系统崩溃了：“你怎么又要花积分！她七天之后就能好你知不知道！积分花完了就没了！”
苏迟道：“给、我、买。”
系统不情不愿地从商城里买了一份安神香给她。
苏迟提着鹿焰送她的小礼物，打开纸袋，意念一闪，安神香就出现在了纸袋里。
“妈，朋友给了我一份安神香，”苏迟道，“你回房间再躺一会儿，我给你点上，看看有没有用。”
杜芸点了点头，连续二十几个小时没合眼，已经让她分外疲惫。
苏迟扶着杜芸回了房间，点上安神香。
她在房间守着，没过一会儿，她听到了养母均匀的呼吸声。
她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去之后，苏迟想着这件事，一直绷紧了神经。
系统故意问她：“你是不是觉得她很可恶！是不是迫不及待地想打倒她！将她从豪门赶出去，让你重回豪门！”
苏迟道：“你别拱火。”
系统反问：“她这么自私自利的人难道不可恶吗？”
“是，她很自私，也很可恶，”苏迟道，“可是如果没有你们这个系统，她需要接受惩罚吗？她根本不需要。不需要接受惩罚，那也就不需要转移惩罚到别人身上。最可恶的，是你们这个攻略失败就会接受惩罚的系统。”
系统：“……”
过了一会儿，苏迟又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的转移失效？”
系统道：“有啊，要用积分买，然而你的积分已经花完了。”
苏迟又皱眉。
系统幸灾乐祸：“你看，你还是想打败她。”
苏迟道：“我只是不想让父母亲人受到牵连。”
“你就别找借口给自己遮掩了。”
系统话中带着讽刺：“当苏妩不使用转移券，受到惩罚，她的状态受到损害，变丑变胖变憔悴，她自然而然地就会在攻略中落在下风，你的任务成功，你是既得利益者。”
“嗯，”苏迟道，“如果我的任务失败了，我甘愿接受惩罚。如果我的任务成功了，我是既得利益者。所以，假如我成功，她的转移券失效，她接受惩罚——”
苏迟顿了顿：“我会用我赚来的积分，给她买解药。”
系统尖叫：“为什么？！”
苏迟道：“我说过了，作恶者不是她。根源是你们这个系统，她充其量只是一个帮凶。我和她都是系统压迫下的受害者，我为什么要和她相互斗争？”
系统道：“……可是她任务成功了，她也不会给你买解药啊！”
苏迟平静道：“我知道。”
系统道：“那你还愿意帮她？！”
苏迟道：“她愿意成为什么样的人，是她的事。我愿意成为什么样的人，是我的事。”
“再说了，”苏迟懒懒掀起眼皮，“我到手的积分，我想怎么花，和你有什么关系？”
系统：“…………”
怎么会有这么圣母的宿主啊！！！
……
隔着一道墙的主卧里，杜芸在安神香的气息中安然入睡。
她越睡越沉，渐渐地，她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好像是一本书中的人物，她那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苏妩早就死了，现在的苏妩，是一个穿书而来的外来者。
在这个穿书者的兴风作浪下，她和丈夫都开始偏心苏妩，苏妩活在众人的宠爱之下，众星捧月。
而苏迟得不到关爱，性格越来越作天作地，众人也越来越讨厌她，最终众叛亲离。
杜芸猛地被惊醒。
睁眼已经是天亮，窗帘漏出一抹灿烂的日光。
她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苏妩是个穿书者……小迟会众叛亲离？
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她养了这么久，也摸清了苏迟的脾气。
以苏迟那懒散的性子……
真的会作天作地，众叛亲离吗？
不过……
杜芸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她养的女儿，她来护着。
不管这个梦是不是真的。
她都不会让小迟落到这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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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出于礼貌，她和她亲生父母以及苏妩打了声招呼。她父亲似乎是想让她回去，张了张嘴又没说出什么话来。
苏妩亲亲热热地挽着她的手，和她约了一天时间去买衣服首饰。
为期两天的短途旅行就这么结束了。
回到家里，她本以为父母不在，没想到刚喝了口水，见到养母杜芸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神情疲惫。
“妈，你没去上班？”
苏迟连忙给她也倒了杯温水，“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好的样子。”
杜芸接过她倒的水，喝了一小口：“失眠了一个晚上，头疼，干脆就请了个假。”
“那你再去睡一会儿吧。”苏迟想了想道，“或者我叫小丁上门来给你按摩一下？”
杜芸乏力地点点头：“好。”
小丁是个农村姑娘，勤奋好学，是美容院的按摩技师。苏迟经常坐在电脑前，也不爱运动，肩颈不好。每次她被按摩之后，都会舒服很多，睡得也香。
苏迟打了个电话，美容院距离这里不远，作为svip客户，她们也不用预约。
很快，小丁就上门了。
苏迟安排好小丁，又再次出门。
从鹿鸣山庄回来的路上，她正好刷到了一个店主的朋友圈。
这名店主开了一间收藏品店铺，卖的种类很杂，都是一些小众喜好的东西。
店主新收到了几张欧美歌手的绝版专辑，发了朋友圈，里面正好有一张专辑是某个黑人说唱歌手的早期专辑。
苏迟觉得这个作为礼物很合适。
苏家本来就在市中心的区域，苏迟出门没走几步，绕了个弯就到了云城最繁华的商业街。商业街隔壁就是古玩街，苏迟一路慢悠悠看过去，最后进了街尾的一个招牌叫“镜花”的小门面。
刚一踏进去，她的脑海里就传来了系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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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迟现在已经能够无视掉系统的话，装作没听见。
她对店主鹿焰道：“鹿姐，我来取专辑。”
“欸，你来啦。”
鹿焰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成熟迷人又美丽绝伦的脸。
鹿焰随手打开手边的一个快递盒，拿出了一张深红色封面的专辑。
鹿焰问她：“送人还是自己留着？”
苏迟道：“送人。”
鹿焰又从柜台底下抽出一个精巧的木纹礼盒，往里面放了一块黑色海绵，又把专辑用丝带系了上去，最后装进印有镜花logo的黑金纸袋里。
鹿焰将东西递给她：“有段时间没见到你了，最近怎么样？”
鹿焰拨动了一下自己夸张的大耳环，倚在柜台上看她：“上次你来的时候，店里有个小帅哥你记得吗？”
苏迟：“……不记得了。”
“啧，我就知道你。”鹿焰道，“人家小帅哥还对你念念不忘呢，三天两头来我这打探，问我你的联系方式。有兴趣吗，没兴趣我帮你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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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迟犹豫一下，系统立马炸了：“喂！你是要攻略男主的人，怎么可以和其他人谈恋爱！你知不知道谈恋爱会……”
苏迟道：“会什么？”
系统支支吾吾：“会掉男主角的好感度啊！”
系统没说真话。
苏迟笑了，对鹿焰道：“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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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迟摇头：“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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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迟揣着一堆帅哥的微信，带上买的专辑和鹿焰送她的小礼物，满载而归回家去了。
……
回到家后，养母杜芸依旧精神萎靡地坐在客厅。
苏迟惊讶道：“妈，你怎么还没睡？”
杜芸叹口气：“睡不着啊……头疼得都快炸开了……怎么会吃了安眠药还睡不着呢，又不敢多吃……最近睡得好好的，昨天突然就失眠了，按摩之后也没用，到现在还睡不着……”
苏迟皱起眉，忽然觉得这个情景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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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系统：“这个失眠也是惩罚转移？”
系统道：“是啊，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任务失败的下场！”
苏迟面无表情地沉默一会儿。
片刻后，她道：“我记得商城里有安神香，给我买一份。”
系统崩溃了：“你怎么又要花积分！她七天之后就能好你知不知道！积分花完了就没了！”
苏迟道：“给、我、买。”
系统不情不愿地从商城里买了一份安神香给她。
苏迟提着鹿焰送她的小礼物，打开纸袋，意念一闪，安神香就出现在了纸袋里。
“妈，朋友给了我一份安神香，”苏迟道，“你回房间再躺一会儿，我给你点上，看看有没有用。”
杜芸点了点头，连续二十几个小时没合眼，已经让她分外疲惫。
苏迟扶着杜芸回了房间，点上安神香。
她在房间守着，没过一会儿，她听到了养母均匀的呼吸声。
她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去之后，苏迟想着这件事，一直绷紧了神经。
系统故意问她：“你是不是觉得她很可恶！是不是迫不及待地想打倒她！将她从豪门赶出去，让你重回豪门！”
苏迟道：“你别拱火。”
系统反问：“她这么自私自利的人难道不可恶吗？”
“是，她很自私，也很可恶，”苏迟道，“可是如果没有你们这个系统，她需要接受惩罚吗？她根本不需要。不需要接受惩罚，那也就不需要转移惩罚到别人身上。最可恶的，是你们这个攻略失败就会接受惩罚的系统。”
系统：“……”
过了一会儿，苏迟又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的转移失效？”
系统道：“有啊，要用积分买，然而你的积分已经花完了。”
苏迟又皱眉。
系统幸灾乐祸：“你看，你还是想打败她。”
苏迟道：“我只是不想让父母亲人受到牵连。”
“你就别找借口给自己遮掩了。”
系统话中带着讽刺：“当苏妩不使用转移券，受到惩罚，她的状态受到损害，变丑变胖变憔悴，她自然而然地就会在攻略中落在下风，你的任务成功，你是既得利益者。”
“嗯，”苏迟道，“如果我的任务失败了，我甘愿接受惩罚。如果我的任务成功了，我是既得利益者。所以，假如我成功，她的转移券失效，她接受惩罚——”
苏迟顿了顿：“我会用我赚来的积分，给她买解药。”
系统尖叫：“为什么？！”
苏迟道：“我说过了，作恶者不是她。根源是你们这个系统，她充其量只是一个帮凶。我和她都是系统压迫下的受害者，我为什么要和她相互斗争？”
系统道：“……可是她任务成功了，她也不会给你买解药啊！”
苏迟平静道：“我知道。”
系统道：“那你还愿意帮她？！”
苏迟道：“她愿意成为什么样的人，是她的事。我愿意成为什么样的人，是我的事。”
“再说了，”苏迟懒懒掀起眼皮，“我到手的积分，我想怎么花，和你有什么关系？”
系统：“…………”
怎么会有这么圣母的宿主啊！！！
……
隔着一道墙的主卧里，杜芸在安神香的气息中安然入睡。
她越睡越沉，渐渐地，她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好像是一本书中的人物，她那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苏妩早就死了，现在的苏妩，是一个穿书而来的外来者。
在这个穿书者的兴风作浪下，她和丈夫都开始偏心苏妩，苏妩活在众人的宠爱之下，众星捧月。
而苏迟得不到关爱，性格越来越作天作地，众人也越来越讨厌她，最终众叛亲离。
杜芸猛地被惊醒。
睁眼已经是天亮，窗帘漏出一抹灿烂的日光。
她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苏妩是个穿书者……小迟会众叛亲离？
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她养了这么久，也摸清了苏迟的脾气。
以苏迟那懒散的性子……
真的会作天作地，众叛亲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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