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家有作死能人_轮回通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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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家有作死能人

  孟生落荒而逃,他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虽然头顶仍然能见得到一尘不染的星空,星空中还有北斗七星,但是他却不敢根据以前的经验来判断方位,只得漫无目的地瞎转着。

  “悔之莫及啊!”孟生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但事已至此,悔之晚矣,他也只得去寻找这个世界上的高明医者,并希冀自己还不至于无药可救。

  “有生之际竟然能体验到独自翱翔的感觉,倒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孟生自我安慰着,终于,当凌晨初晓,他几乎绝望之际,他忽然瞧见了一缕孤零零的炊烟,他险些喜极而泣,当即调转方向疾驰而至。

  炊烟自从一间小木屋中飘荡而出,这间木屋粗制滥造,不仅缺乏装饰,更是四处皆有缺口,即便是房屋该具备的最基础的遮风避雨的功能都欠缺,若非此刻室内正传来一阵阵哼哼声,否则孟生即使从屋子中走过,也会认定这是一间荒废已久的破屋子。

  “既然有能力独居深山之中,而且还睡在如此残破的屋子里,想必该是那些书中的传说中的隐世高手,我必须谨慎。”孟生感知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煞气笼罩在周围,不由得暗自警觉,尤其是当他见到那位隐居者周身披挂猛兽兽皮,手中还持有锋锐兵刃之后,更是加深了警觉心。

  孟生在屋子周围徘徊片刻,没有立刻去见那位猎人,而是先悄悄吹灭了屋子外的一堆柴火,确保周围光线昏暗便于逃遁,这才小心翼翼的赶上前去打招呼。

  猎人陈二蛋并不是与生俱来的猎户,他原本是一位魔教护教士兵,由于一次偶然不慎触碰严苛的律条而被判处凌迟之邢,陈二蛋不甘心等死,于是悄悄逃离了军营,却又不敢自信能穿过魔教的重重封锁线从而抵达安全地带,故而只得在荒山野岭间逃避,随便搭建了间破屋子,每日里靠打猎权且度日。

  “唉,也不知我这辈子是否还有出头之日,长年累月停留在这渺无人烟之地,虽然武功因时常战斗而渐长,但终归不是长久之策……”陈二蛋哀怨叹息着。

  陈二蛋忽然感觉周围阴风猎猎,篝火也不正常的熄灭,他当即警惕,但尚不觉得紧张,毕竟,山里的野兽凶类虽然狡诈强大,但还远不足对他构成威胁,至于那些在山林间时隐时现的魔教徒们,若是察觉到他的踪迹,也决然不会装神弄鬼。

  “嘿嘿,知道我没吃饱,便送菜上门了。”陈二蛋阴恻恻的冷笑不止,他的声音传导孟生的耳朵里,令他愈警惕。

  “看来我有必要采取更多的安全措施。”孟生说着,想方设法鼓起一阵沙尘,借此遮蔽视觉。

  陈二蛋未加防备不慎迷眼,他自认为感知力敏锐,断定不可能有活物在暗中动手脚,而他搭建屋子的地方又是一个避风之地,故此他便在心中将此事划定为神秘莫测的异常现象。

  “难不成是闹鬼了?”陈二蛋的脑海里刚浮现出这个令他不寒而栗的念头,他就豁然觉有一道虚幻缥缈的人影穿过风沙,无声无息的来到他的面前。

  “真闹鬼了……”陈二蛋心中骇然,下意识地甩出手中刀,结果他无往不利的甩刀术竟然一击落空,那道人影以他无法理解的敏捷身法避开飞刀,他来不及多想,转身便走。

  “请问,这是哪里?”孟生的幽幽声音萦绕在陈二蛋的耳边,使得陈二蛋毛骨悚然,登时落荒而逃。

  “喂!别跑!”孟生不明白这位看似凶神恶煞的猎人,为何忌惮他这位人畜无害的孤魂,于是仗着胆子紧追不舍,最后他将陈二蛋逼入山壁死角,二人不得不正面相对。

  “你这恶鬼休要欺人太甚!否则我必然与你拼了!”陈二蛋凄厉吼道。

  “别误会……我只是问两个问题,然后转身便走!”孟生赶忙解释道。

  陈二蛋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他相信面前的厉鬼若是果真有心加害自己,那么自己无论如何也难逃厄运,故此当孟生提出有关误会的言论后,他当即冷静地思考。

  “如果只是一缕失去了记忆的孤魂怨鬼,那么或许他会为我带来转机的希望!尤其是这家伙会飞,而魔教的那些会飞的高层,又显然不会为了我这个小人物而大动干戈,故此……”

  “咳咳,这位朋友,我想我们之间的确有些误会,我先来自我介绍一番……兄弟放心,我虽然落魄了,却仍然怀有一颗赤诚之心,但凡有能力,一定会对孟兄加以帮助!”

  孟生望着那位翻脸如翻书的猎人,心中虽然仍旧警惕,却也无暇多虑了,只得开门见山地说:“我要去见这世上最高明的医师!”

  “哦!既然要找医者,那么便自然要去群英荟萃的都城长安了!”陈二蛋急忙回应道。

  “你说什么?长安?”孟生一阵呆滞,心中不曾料到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中,竟然会存在着两座名称地位皆是相同的城市,于是当即追问道:“现在是什么朝代?”

  “隋,开皇二十年。”

  “开皇,好像真有这么个年号,似乎是隋文帝杨坚吧……”孟生心中愈惊奇,但他所掌握的情况有限,根本不足以作出推断,于是只得暂且将疑虑压在心底,同时向陈二蛋说道:“还请陈兄送我去长安。”

  陈二蛋闻言当即作愁眉苦脸生无可恋状,用愁怨的声音说道:“抱歉,非是兄弟我言而无信,着实是我所受到的通缉严厉的很,那群魔教徒一旦嗅到我的气味便定然会不死不休的追杀,届时我会波及到孟兄弟,那使我于心不忍。”

  “不必多言,我带着你飞,你只需为我指路即可!”孟生说罢,尝试着拖着陈二蛋离开地面,那使得他消耗不小,但相比于暴露在空气中所泄露的力气,却还是微不足道。

  于是,他们便踏上路途,由于他们在行程中始终小心谨慎,飞则避入云层之中,落则易容换貌,故而不曾引警惕,很快,他们便抵达了隋朝的都城,长安。

  这座长安城很庞大,远于孟生记忆中的那座同名之城,此长安分为三重,其中最外一重为散落的农田民居,虽然杂乱无章却热闹非凡,中重为高十丈长百里厚不详的巍峨雄阔的外城郭,以及几片守卫森严的驻军地,这负责守卫天下之心的安全,至于内重城,则是经由大师巧匠精心策划的街巷群。

  孟生立于云端俯瞰着长安城,心中怅然:“果不其然,此长安非彼长安,那边的古人也许有能力建造出十层楼高的建筑,但我绝不认为他们能建筑出如此雄壮如山峦的城墙,这简直非人力可为!”

  孟生仔细鸟瞰着长安内城,城郭之内的区域经由能工大师设计排列,被四条大街,数百条小巷以及几十条小溪分割成鳞次栉比的数百个区域,其中绝大多数区域为仅有几栋房子的居民区,也有几个区域较为引人注目,那分别是濒临四条大街的商业区,以及处于城池最中心的皇城区。

  皇城之中皆是雕梁画柱与秀丽风景,若非有碍眼的铁甲侍卫,倒也着实宛如仙境,然而孟生没心思去欣赏景色,他正催促着陈二蛋快给他指点高明医师的所在。

  陈二蛋虽然从未来过长安,但总归是曾在规模仅次于长安的魔城中任职过守卫,故而对于那些大城镇的内部规则多少有些了解,他虽然没有千里眼,但也能猜得到医馆处于哪个位置。

  陈二蛋心里没底,这源自于孟生的奇妙形态,也因为自己囊中羞涩,一方面担忧孟生贸然进入长安城会引大麻烦,二来也不知该如何劝说那些大医馆为他这位穷光蛋治病。

  陈二蛋唯恐被从天上扔下去,于是将实话吐露出去,孟生闻言呆滞了许久,以上两个问题的确是他始料未及,却又不得不去面对的,孟生沉吟片刻,觉得自己的唯一机会是等到黑夜降临,然后扮鬼去逼迫医师为他治病,然而他却觉得自己似乎并不能够坚持那么长时间。

  “一个时辰,我只剩下了一个时辰。”孟生喃喃自语,他忽然感觉心神恍惚,维持了许久的外放力量陡然崩溃,他与陈二蛋就一同跌落高空。

  随着一连串惨叫声,陈二蛋跌落在臭水沟中,虽然沾满一身令人作呕的粘液,却至少挽回了性命,至于孟生则是化作了无形无质的状态,他自己都看不到自己的形体,也无法出手干预体外之事,他似乎真正沦为了孤魂野鬼,仅能飘荡在角落里,默默地注视着这个世界。

  孟生无法出声音,就无从求助,哪怕此刻体力流逝的度减缓,也仍旧令他感到绝望。

  孟生感觉眼前黯淡无光,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很快,这由失望带来的错觉便化作了现实,他的视觉与听觉都在渐渐退化,转眼间他就已经无法分辨出事物的颜色,又是一段时间后,他更是变得看不到这个世界,若非仍旧能挪动,否则他还会误以为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受困于某个黑暗空间。

  孟生明白自己应该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机会,于是索性不再挣扎,就颓然漂浮在原地,默默静待着彻底虚弱之后的死亡。

  就在孟生的意识渐渐趋于混沌之时,他忽然察觉到了一缕微弱的光,那缕光束虽然很黯淡,但对于在黑暗中沉沦了太长时间的他来说,已经算是非常耀眼了。

  孟生不知道那缕光究竟是黎明的曙光还是地狱的鬼火,但无论如何都比傻呆呆的站在原地更强,他使用最后的力气向那缕光束飘荡而去,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当他走到那缕光源近前,仅仅近在咫尺时,那缕光却突然消失了。

  孟生若是能够见到外边的情景,那么他一定会面红耳赤,他虽然曾经看过一些小电影,但毕竟尚且*****在零距离观察活春宫时,他很难保持淡定。

  在这个世界,虽然有蜡烛油灯等事物可供照明,但毕竟没有类似电视的娱乐器具,故此人们的夜生活其实很简单,很纯粹。

  在孟生的视角里,之前那道如昙花一现般一闪而逝的流光仅仅只是个开始,在随后的时间里,漫天黑暗中不时闪现各色光斑,竟然令他诞生了眼花缭乱的感觉。

  孟生吃一堑长一智,担忧再度扑空,于是便向光点最密集的区域前进,片刻之后,他便靠近一道正在绚烂灼烧的光斑,然后毫不犹豫的融入进去。

  随后,他的视线陡然化作黑暗,其他感官也并未恢复,不过虚弱感却是突兀消失了。

  “时间会证明我的选择究竟是正确还是错误,为今之计,也只有等待了,如果做对了,那么我会死而复生,若是错了,那么我便会在这永恒的黑暗囚笼中面临孤寂的折磨。”孟生暗自低语,他很惶恐,却又无可奈何,只得默默等待。

  作为百花阁青楼的头牌,鱼伞清姑娘自幼便得到了精心调教,故而不仅貌美倾城更是技艺人,轻而易举的便得到了诸位名门望族子弟的青睐。

  当明月高悬,鱼伞清送走了难以高攀的贵客,她稍加打理身子,然后便慵懒的靠在床榻之上,默默回味着那位公子作出承诺时的表情,借以判断他的承诺是否会作数。

  鱼伞清渐渐睡了,那是一个短暂的睡眠,不过十分钟,但却使她做了一个感觉很真实的梦,那是一个婴儿临世的梦,也是一个令她很欢喜的梦。

  “卢公子赏了不少钱,看来我有必要去找算命先生解梦了!”鱼伞清恢复清醒,喃喃低语道。

  “伞清,卢公子差遣仆人前来找你,说是有什么秘密东西要交给你。”推开房门的是鱼伞清的密友,她满怀羡慕的说道。

  “竟然这么快?”鱼伞清立刻翻身下床,迫不及待的奔向房门,跑了一半才现还未化妆,于是立刻草草了事,然后便一路小跑的奔向百花阁下。

  烟花杨柳之地向来少不了顾客,况且此时此刻正值夜间,故而百花阁外人声鼎沸,众目睽睽之中根本没有秘密可言,因而当那位仆人提出去百花阁背后的僻静之地谈话时,鱼伞清并没有拒绝,只是和阁中管事打了声招呼,然后便随着去了。

  百花阁的楼后是一条小河,这条小河虽然很窄小,稍加锻炼者都能纵身跃过,但却着实很深,古往今来有不少倾家荡产的赌徒最后葬身于此,故而也堪称一条不祥之河,若非是长安的城市规划中将此地列为烟花巷柳,否则众多青楼根本是避之莫及。

  鱼伞清亦步亦趋的跟随着那位仆人,片刻后便来到了楼后的僻静之处。

  “鱼花魁,卢公子亲口说了,愿意花上个万八两银子赎您从良……”

  仆人带来的消息太令人震惊,鱼伞清甚至没能分辨出口气中的诡异,便喜不自禁起来。

  “呵呵,花魁,先别急着高兴,我家公子虽然亲口应承,但我家主母却是极力反对,甚至与我家公子爆了一些不愉快的冲突。”下人阴恻恻的说道。

  “你做什么?”鱼伞清忽然预感情况不妙,就欲喊叫救命,奈何那位仆人早有准备,鱼伞清刚刚张开嘴巴,便忽然感觉喉咙中钻入异物,然后口干舌燥,任凭竭尽全力也难以出一丝声音。

  鱼伞清知晓情况不妙,转身欲走,但尚未迈动脚步,就顿感腰间传来一阵巨力,她被人家拎上了半空,然后狠狠摔入那条小河中,与此同时,那位仆人并未逃走,而是紧紧抱着鱼伞清,与之一同淹死在水中。

  数日后,一则小道消息流传于大庭广众之中,有卢氏奴仆暗中觊觎某花魁,奈何被自家公子抢先一步,于是愤恨之下胁迫着那位花魁一同自尽。

  这条疑点颇多的传闻在街头巷尾间引了一些争议,但随着官府确认审讯结果符合推断后便渐渐地不了了之,但无人知晓的是,死在那条河沟里的不仅仅只有两人,还有一位尚且只是雏形的弱小生灵。

  孟生在安稳环境中待了没多长时间,便忽然感觉有一阵极度不舒服的感觉传到心头,还没来得及去思索情况究竟,便顿时察觉自身情况有所异变,他已经回到了那个不断闪耀着微光的世界。

  “为什么会这样?”孟生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得决定换个思路,向那些显得孤零零的光点飞掠而去。

  孟生成功抵达了那颗光点,并融入进去,这一回,运气似乎眷顾了他,他得以安然休息很长时间,直到不知多久后,他觉自己的体力竟然开始渐渐恢复,又过了很久之后,他的感官能力终于复原。

  孟生茫然环顾四周,觉得自己似乎处于一团血肉之中,他觉得入眼所及的景象有些似曾相识,但是当他仔细思考时却又没有结论,于是只得默默等待。

  又是很久之后,孟生察觉到自身情况生明显变化,他沉默观察,最终确认自己竟然是在渐渐化作人形。

  “我似乎变成了一个婴儿,正沉睡在子宫里?”孟生沉吟了很久,才做出了这个令他吃惊的判断:“如果融入光源之中就意味着投胎托生,那么之前在形成胎儿之前,突然失去生命的情况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孟生并不能得到回答,他仍然只能默默等待。

  作为当朝太子的妃子,贵族后裔,以及极受帝后宠爱的后辈,元昭应当过着三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美妙生活,然而现实却是与理论截然不同,她并不能得到丈夫的宠爱,更准确的说则是他的丈夫,即是当朝太子殿下对她简直是深恶痛绝。

  她扪心自问,觉得自己的样貌虽然算不上国色天香,至少也过中人之姿,而且自认为很守妇道,绝对没有作出任何不符合太子妃身份的事情,这点从帝后对她的友善态度便可以得到佐证,然而即便如此,她却仍旧在与丈夫渐行渐远。

  这一夜,杨勇迫于皇后的压力不得不召元昭前来侍寝,在事实上,这是他们自从新婚之后的第二次亲热,理应当是一片温馨场景,然而实际情况却是截然相反,次日一早,杨勇甩了她一巴掌便自顾自的离去了,这令元昭生无可恋,若非在噩梦连连之中,梦到有小孩子钻入到了她的腹内,否则她定然决定就此悬梁自尽。

  “你不就是厌恶你母后管你太严么!有本事跟她当面说!跟我撒什么气啊!”元昭心里哀怨,却又不敢表露人前,只得默默抚摸着小腹,喃喃低语道:“看这样子,寻常办法是没戏了,我只能期盼着他会看在亲生骨肉的份上与我摒弃前嫌。”

  数月之后,元昭出现了很明显的妊娠反应,这个消息在瞬间席卷传遍了整个东宫,进而传遍京城朝野。

  孟生虽然仍旧无法看到外边的景象,却是通过元昭喜欢在无人之处自言自语的习惯,得知了他所处的环境,对此,他自然是乐于见到,只是一些残缺的记忆碎片还是使得他喜忧参半。

  “太子的嫡长子,自然是求之不得,但问题是我怎么记得隋太子杨勇的下场好像很惨?虽然这两个世界的情况未必完全相同,但我还是心里没底啊!”孟生喃喃低语道,这些令他感觉匪夷所思的奇异经过冲刷淡了他的悲伤,他开始默默思考着出生之后该如何自处,甚至已经在预先考虑如何应付可能存在的杨广的威胁。

  然而事实证明他想多了,而今最想他死的人并不是杨广,而是创造了他的这具身体的人,隋太子杨勇。

  元昭猜得不错,杨勇的确极度反感其母独孤氏的严苛的掌控欲,只不过他畏惧独孤氏的强势,故而不敢表露,只得把气撒在天性柔弱的元昭身上,但这还不足以使得杨勇对元昭产生自肺腑的厌恶之心,最关键的问题在于杨勇极为宠爱他的东宫昭训云氏,而云氏与元氏之间的间隙不小,故而才导致了如此情况。

  当云氏得知元氏身怀有孕之后,便当即怂恿杨勇对其加以毒害,这杨勇倒也真是傻的可以,竟然不曾考虑此事后果,便当机立断的赐给元氏一碗毒酒,送她以及腹中的胎儿归西。

  当那碗烈性毒药烧毁元昭的五脏六腑,直接浇落在孟生的尚未长成的身体上时,他顿时感觉一阵灼烧剧痛,然后一切感知归于混沌,他又回到了那个时常闪烁着光点的世界。

  “可怜人……”孟生对于他的那位尚未见面的母亲感到很悲伤,不过他很快调整情绪,虽然他在元昭的腹内得到了一定恢复,但仍旧无法坚持太长时间,他必须尽快行动。

  “前两次都是刻意选择,故而没有好结果,这一次,我便随缘去吧!”孟生喃喃低语道,他对准了一片闪烁着密集光点的区域,闭着眼睛冲了过去。

  这次真的是随缘投胎,他并不知道自己究竟融入了谁的生命,直到数月之后,他的感官渐渐成形,他这才觉相较于之前两次,这一次的住所略有拥挤,他竟是还有一位孪生姐妹。

  “真是缘分啊!我也曾有一位孪生姐妹,可惜……”孟生触景生情,又勾起了伤心的回忆,同时在心中作出决定,此番若是侥幸不死,他无论如何也会永远护着这位孪生姐妹,绝不容许她有意外。

  然而他的那位孪生姐妹却似乎并不这么想,当他的身体五个月大时,他忽然察觉到自己的体力开始流失,这一次与前几次不同,并非是自主散去,而是被一道吞噬力量所吞食,而当他怀着惊骇之心去寻找一切的根源时,却是将不可思议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孪生姐妹的身上。

  “这一定是错觉!”孟生自我安慰道,但显而易见的是,生死危机并不会撒谎。

  “唉,谁叫你是我妹妹呢?你想吃了我的力气,便下嘴吧!”孟生本想反抗,但转念之后便心软了,他就那么放任自己体内的力量流入妹妹的体内,同时暗地期望这位妹妹吞噬哥哥的力气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要对母亲下毒手啊!

  情况恶化的程度出了他的想象,他的妹妹在无休无止的吞噬着他的力气,似乎不把他抽成人干便誓不罢休,哪怕他愿意忍让,也不得不想方设法保证自己的存活了。

  虽然此时此刻的孟生比妹妹更虚弱,但毕竟胜在具有清醒的意识,如果他有心掠夺妹妹体内的力量,也足以在顷刻间完成翻盘。

  “但……那毕竟是我的妹妹啊!若是不慎搞砸了,我岂不是会悔之莫及?”孟生唯恐伤害到姐妹,并不敢直接掠夺力量,但又不可能傻傻的坐以待毙,故此在沉吟片刻后,他作出了退而求其次的决定。

  孟生早就觉,孪生妹妹之所以会从他这里吞噬力量,是因为她的躯体构造很奇特,似乎天然具有吞噬力,那么孟生便想方设法,参照妹妹的体内经脉更改了自己的脉络,如此一来,他们之间的吞噬之力便会互相持平,甚至由于她体内的力量原本属于孟生,孟生在随后的时间里还获得了优势。

  ……

  潺潺清溪之畔,翠柏青葱之间,坐落着一座小村庄,里面几十户人家,皆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普通农民。

  村子里民风淳朴,乡里乡亲友善互助,数十年来如一日,都不曾爆面红耳赤的冲突。

  此时此刻,村子里罕见的稍显混乱,众人都围在一家简朴但整洁的宅院内,女人们在屋子里外忙活,男人们则是纷纷拎着鸡蛋等大补之物在外边焦急地等待。

  无论在何时何地,添人进口都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更何况这还是罕见的双胞龙凤胎,更是值得大举庆贺。

  随着两道响亮的哭号声接连响起,原本一团死寂的气氛宛如沾染火星的火药桶般顿时炸开,恭喜贺喜之声从四方响起。

  围在人群之中,有人身着一袭洗的略掉色的蓝色粗布长衫,此人中等身高,消瘦身材,面白如玉,目若朗星,温文儒雅,举止得体,当真是一位气质不凡的书生。

  此人名为萧铣,祖上来历不凡,但家道中落,到他这一辈时已经是普通人家,平常靠着代人写信以及写春联之类的事情聊以度日。

  萧铣虽然气度深沉,然而当接生婆子带来两位近乎一模一样的瓷娃娃时,他也不能保持气定神闲,当即傻笑着凑了上去。

  孟生躺在怀抱里嚎啕大哭,当然不是因为畏惧自然环境,而是在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狭窄空间里整整十个月后,终于得以重见天日的喜极而泣。

  “今天恰逢十五,月儿圆且明亮,我家虽落魄,祖上却也出过人中圣贤,故此我这一双儿女分别以月圣,月仙为名,倒也不算是名不副实。”萧铣惆怅说道。

  一旁的村民们都是斗大的字不识一筐的文盲,并不懂得这些文字的意思,他们只知道萧铣是周围十里八村的唯一一位才子,故而自然而然认为这是文采飞扬的名字,于是纷纷起哄称赞。

  “铣儿啊!这仙圣二字可不是谁都担当得起啊!我的孙子孙女都还年少,万万不可因此而触了霉头夭了寿!”此刻,有一位头斑白满身皱褶,却仍旧步履矫健的老太太从一旁走来,她从萧铣手里接过男孩,然后严肃说道。

  “母亲教训的是,在怀上这两个孩子之前,玉儿曾接连梦到婴儿飞来与天人吹笙,那么这一双儿女便暂时分别唤作梦生与梦笙吧!”萧铣很恭敬的说道。

  “孟生,梦生,梦笙……不同的字,相同的读音,究竟是巧合还是另有奥妙?”孟生听到了一耳朵,但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便顿感头疼欲裂,然后登时昏睡不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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