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九章
章之杏一边嗦着嘴,一边低声哭着。
她噎噎地道：“辣——好辣啊——”
江衍寒反应过来了，原来只是半夜吃宵夜辣哭的。
他还以为……
江衍寒的心情略微复杂了起来，却也只是无言的转身准备离开。
章之杏低低的声音响起了,“江叔叔，你——你能给我打杯水吗？”
江衍寒转头看她。
章之杏大着舌头,眼眶红红，“叔叔我辣得头晕。”
江衍寒：“……”
他低低吸了口气,有些无奈,走了几步接了杯冰水给她。
章之杏结果水杯,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下来。
一口气掉，她的情况好了不少。
她还在小小地啜着气,黑眸却弯了起来,“谢谢江叔叔。”
章之杏的嘴巴湿润润的,又因为辛辣的刺激更加殷红了些。
她嘴巴微张,露出了其中的丁香小舌。
章之杏的脸颊红扑扑的，黑眸如一汪清泉。
江衍寒的目光竟然一时间有些难以离开。
不过也就停顿了几秒，他移开了目光。
江衍寒道：“没事的话,我上楼了。”
“好哦。”章之杏说着，手里又捻起了一只小龙虾。
江衍寒脚步顿了下，才道：“早点休息。”
章之杏的动作顿住了,有些惊诧。
哇这个人竟然会说这种话？
似乎是感受到身后人的目光,江衍寒脚步加快了些。
上了楼,江衍寒关了门。
他站了几秒，走到了饮水机处接了一杯冷水,仰头一饮而尽。
接下来的几天里，章之杏再也没被江衍寒故意针对过了，她不仅感到十分奇怪。
但同时,使得章之杏更奇怪的是，江远霆接近失踪了好几天。
准确的说，章之杏已经许久没有在老宅里见到他了，这使得她的攻略变得有些困难了起来。
从元宵节那天开始，江远霆就十分奇怪了。
他那天频频看手机，魂不守舍的样子，全然不像平日的他。
章之杏兀自猜测，恐怕与梁雅雅有关。
在今天，她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因为，江远霆将梁雅雅带到了老宅里。
中午，章之杏还在客厅里打着游戏，便看到一个相貌漂亮的优雅女人进了门。
江远霆跟在女人身后，进了门便开始互相介绍。
“这是小叔叔的女朋友，梁雅雅。”
“这是父母世交朋友家的女儿，暂且住在这里，章之杏。”
梁雅雅淡笑了下，“你好。”
章之杏眨着眼，“你好呀。”
恰巧这时，江衍寒下了楼。
他看着梁雅雅，眉头微蹙，看向了江远霆。
江远霆解释道：“雅雅姐现在掌管的公司和我的公司有些业务合作，我们聊了下，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把雅雅姐带回来吃了个饭”
他话音顿了下，扯出了个笑意，“小叔叔也几天没见雅雅姐了吧，我这不是撮合你们嘛。”
江衍寒将手中的书合上，看了眼梁雅雅，点了下头。
她之前说过想再过阵子再公布分手的事情，那就先这样吧。
他道：“适应得怎么样？”
梁雅雅点头，“还不错。”
一句问候过后，竟然再无别话。
章之杏握着手柄，还在打着游戏，眼睛却已经斜到了天边。
哇，这两个人怎么回事，谈恋爱也这么冷淡的吗？
搞不好他们做羞羞的事情时候也会掐秒表哦？
章之杏脑里全是马赛克的画面，一不下心就扑哧笑了出声。
江远霆微微皱眉，总感觉好像能猜到她脑中想着什么似的。
于是他伸手拍了下章之杏的头，“别胡思乱想。”
章之杏被敲了下脑袋，有些不满，“谁胡思乱想了。”
江衍寒坐在沙发上，翻了几页书。
江远霆笑了下，看向梁雅雅，“雅雅姐，你喜欢吃什么，我让阿姨多做几道菜。”
梁雅雅淡笑了下，“不用，来这里也是打扰了。”
“没事没事。”江远霆摆摆手，一副他做东的样子，“您可是我的小婶婶呢。”
而江衍寒并不搭话，默默将手中的书页翻到下一页。
江远霆顿了几秒，道：“小叔叔带雅雅姐逛逛老宅吧。”
他话音落下，又扯出了个暧昧的笑意，“刚好一起叙叙旧啊。”
气氛安静了几秒。
江衍寒合上了书。
他站起身，看向梁雅雅。
梁雅雅起身。
江衍寒放下书，出了客厅，梁雅雅就这样跟着他出去了。
空气中又是一阵安静。
江远霆靠在了沙发上。
章之杏将手中的手柄扔到了一旁，看着江远霆的神色微妙了起来。
这是何等殷勤且自觉的老好人啊。
她直起身，坐到了江远霆身旁，用手肘戳了戳他。
江远霆懒懒地抬眼，“怎么了？”
章之杏环顾了下四周，压着声音低低地道：“你很喜欢雅雅姐？”
江远霆桃花眸睁大，身子立时直了起来。
他伸手就捂住了她的嘴，声音带了几分严厉，“你乱说什么。”
章之杏被捂得有些难受，她伸手狠狠拍了几下他的手。
好几秒，江远霆才松手。
章之杏猛地呼吸了几口气，她瞪大眼睛，“你嘛啊？我说你是不是很满意雅雅姐这个婶婶，捂我嘴嘛？”
江远霆愣了下，下意识道：“我以为——”
他顿了几秒，语气随意了起来。
“小孩子，别要乱说话。”
章之杏嘴角动了下，没再接话。
江远霆的表现，也太容易看出来了吧。
她托着腮，看着有些魂不守舍的江远霆，心中生出了些玩味。
没几分钟，章之杏起了身。
她一副子鬼鬼祟祟的样子，又凑到了江远霆身旁，“我们去偷偷跟着江叔叔他们吧？”
江远霆眉头一皱，语气严肃了起来，“你想什么？”
“不嘛啊，好奇两个那么冷的人怎么谈恋爱而已。”
章之杏起身，语气调皮，“你不去我去了。”
“别闹。”
江远霆伸手就要拉住她。
章之杏几步闪开，笑嘻嘻的，“你不去别拦着我。”
话音落下，她就踏着小碎步跟了出去。
花园内。
这会儿说是中午，却也才十多左右，初春的阳光还带着些冷意。
花园里绿植繁密，江衍寒和梁雅雅坐在亭子内。
老宅内的佣人端来了两杯热茶，袅袅的水汽氤氲了过分安静的空气。
梁雅雅捧着茶杯暖了下手，“不至于一副子这么抗拒的神情吧？”“不至于。”江衍寒的手指摩挲了下茶杯上的雕饰，“只是以为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见面。”
“我只是去c市工作，又不是这辈子都呆在那儿。”
梁雅雅顿了几秒，道：“这次跟着远霆来，只是想这个还给你。”
她将一个精致的黑色锦盒拿了出来，“之前为了向两家人证明我们关系你才给我的，现在都分手了，也该物归原主了。”
握草？分手了？这是什么剧情啊？
墙后的章之杏有些茫然。
这下江远霆知道他们分手了，肯定一股脑奔着梁雅雅去了，还有自己什么事啊！
章之杏慌了起来，忍不住开始挠墙。
江衍寒话音淡淡，“既然都送给你了，拿着也无所谓。”
梁雅雅摇头，“这是你们家传下来送给妻子的，多浪漫啊，送给我就可惜了。”
江衍寒喝了口茶，“放在我这里，我也找不到人送。”
梁雅雅对着他打开了锦盒，露出了里面熠熠生光又掐金黑宝石项链。
她淡笑了下，“话不要说太早啊，这么漂亮的项链，正等着它的主人呢。”
章之杏和他们的距离并不远，她能清楚地看到那颗黑宝石像他妈的鸽子蛋那么大的项链。
章之杏没忍住又挠了下墙壁。
你妈的，有钱人的审美太令人疑惑了吧，这么大的的宝石有什么好看的啊？
见梁雅雅一直推拒，江衍寒也并不打算再纠结于这些。
他伸手合上锦盒，拿到手中，道：“知道了。”
梁雅雅见他收回了，便也放下了心。
她拿起了手提包，道：“既然事情办完，我就不打叨扰了。”
江衍寒道：“好。”
梁雅雅离开了花园，江衍寒却并不急着离开。
好几秒，他突然道：“出来吧。”
章之杏靠在墙壁后，慌乱了起来。
不是吧，这也能看到？
“出来，不要让我多说。”
江衍寒话音微冷。
章之杏咬了下嘴巴，犹犹豫豫地准备出去。
她还没走出去，就感觉身后传来了一股力道将她扯了回来。
接着，一道身影越过自己走了出去。
章之杏懵了几秒，定睛一看，是——江远霆？！
江远霆脚步悠闲，一手背在身后摆了摆朝她做了个手势。
这是——让自己藏好的意思？
章之杏反应过来，迅速缩好身子。
江衍寒盯着墙角，微微蹙眉，又看向江远霆。
几秒，他才道：“你什么时候有了偷听的癖好。”
江远霆嘴角勾起，话音揶揄，“小叔叔你竟然和雅雅姐分手了？”
江衍寒应了声，不再多言。
江远霆眼神深了些，“为什么？”
江衍寒看他，半晌，也只是道：“这件事情，请你暂时保密。”
他站起身，离开了花园。
章之杏等了几秒，确认了江衍寒离开后，她才走了出来。
她呼出了口气，伸手拍上了江远霆的肩膀，“谢啦兄弟。”
江远霆有些恍惚，似乎不知道作何反应一样。
章之杏凑近他，璀璨的黑眸滴溜溜转了一圈。
她小声道：“是不是很开心？”
江远霆眸色沉了些，“你到底想说什么？”
章之杏勾起了个灿烂的笑意，绕着江远霆走了一圈。
“你喜欢雅雅姐，对不对？”
江远霆面色微沉，“不要乱说。”
章之杏坐了下来，她托腮，“你以为你瞒得住谁啊？一看见雅雅姐，就一副子失神落魄的样子。”
江远霆一愣，下意识问道：“很明显吗？”
“当然啊。”章之杏眨了眨眼，“他们都分手了，你还不赶紧上啊？”
江远霆呼出了口气，脆放弃了掩藏。
他坐了下来，扫了眼面前被喝过的热茶，“我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章之杏嘴巴张了下。
随即，她小心翼翼问道：“咋地？阴阳相隔？”
江远霆：“……”
被这么一打岔，江远霆一时失笑了起来。
他摇头，“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章之杏眼巴巴地看着他，“那你是怎么喜欢上她的啊？”
江远霆陷入了回忆当中，“因为小时候她一直陪伴在身旁。”
“那你追过她吗？她知道吗？”
章之杏盘根问底，像个好奇宝宝。
江远霆托腮，凑近了她。
他英俊的面容放大了下，眸中闪烁着些促狭。
“你就这么好奇我们之间的关系？”
两人靠得近极了。
章之杏微笑，“你就真的不想和雅雅姐在一起吗？”
江远霆愣住。
章之杏温热白皙的手摸上了他的脸庞，像是调情似的摩挲着。
她轻声道：“我可以帮你。”
江远霆露出了玩味的笑，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
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恶趣味的揉搓了下，“小孩子，我还用你帮？”
章之杏也笑，反手握住了江远霆的手。
然后，她将手指挤进了江远霆手指的缝隙间。
江远霆看着她的动作，喉咙莫名有些。
章之杏晃了晃两人十指相握的手。
她笑意愈发大了些，“好了，我们现在是盟友啦，我会帮你追求雅雅姐。”
远远看去，两人坐在亭中的互动暧昧又甜蜜极了。
江衍寒站在玻璃门内，将一切尽收眼底。
他刻意折回了一趟，果然看见章之杏从墙后走了出来，也证实了自己没有看错。
证实完一切，自己本该走了，但是却留在这里看着他们。
很奇怪，自己难道也有了偷窥癖吗？
江衍寒眉头皱得更深了，他转身离开，不想再看。
而花园内，江远霆却起了疑心。
江远霆笑得有些吊儿郎当，他握紧了手中的柔荑，话音愈发漫不经心。
“那么，小杏妹妹，你为什么要帮我呢？嗯？”
果然起疑了啊。
章之杏面上不显，瞎扯道：“对我有好处啊。”
江远霆凑近了些，声音低沉，“那对你有什么好处？”
章之杏脑子一时不知道怎么转了。
其实完全可以用什么暗恋江衍寒之类的借口，江远霆不一定会起疑。
但是……
章之杏回想起了江衍寒的冷脸，她实在不敢说出口。
她眼珠子转了下，嘴巴快了一步。
“对我的好处，它这个吧，这个好处吧，它好就好在——”
章之杏顿了下，一脸诚恳，“它好。”
作者有话要说：江远霆：？
抱歉来晚啦，这是昨天的更新，今天的更新在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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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衍寒转头看她。
章之杏大着舌头,眼眶红红，“叔叔我辣得头晕。”
江衍寒：“……”
他低低吸了口气,有些无奈,走了几步接了杯冰水给她。
章之杏结果水杯,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下来。
一口气掉，她的情况好了不少。
她还在小小地啜着气,黑眸却弯了起来,“谢谢江叔叔。”
章之杏的嘴巴湿润润的,又因为辛辣的刺激更加殷红了些。
她嘴巴微张,露出了其中的丁香小舌。
章之杏的脸颊红扑扑的，黑眸如一汪清泉。
江衍寒的目光竟然一时间有些难以离开。
不过也就停顿了几秒，他移开了目光。
江衍寒道：“没事的话,我上楼了。”
“好哦。”章之杏说着，手里又捻起了一只小龙虾。
江衍寒脚步顿了下，才道：“早点休息。”
章之杏的动作顿住了,有些惊诧。
哇这个人竟然会说这种话？
似乎是感受到身后人的目光,江衍寒脚步加快了些。
上了楼,江衍寒关了门。
他站了几秒，走到了饮水机处接了一杯冷水,仰头一饮而尽。
接下来的几天里，章之杏再也没被江衍寒故意针对过了，她不仅感到十分奇怪。
但同时,使得章之杏更奇怪的是，江远霆接近失踪了好几天。
准确的说，章之杏已经许久没有在老宅里见到他了，这使得她的攻略变得有些困难了起来。
从元宵节那天开始，江远霆就十分奇怪了。
他那天频频看手机，魂不守舍的样子，全然不像平日的他。
章之杏兀自猜测，恐怕与梁雅雅有关。
在今天，她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因为，江远霆将梁雅雅带到了老宅里。
中午，章之杏还在客厅里打着游戏，便看到一个相貌漂亮的优雅女人进了门。
江远霆跟在女人身后，进了门便开始互相介绍。
“这是小叔叔的女朋友，梁雅雅。”
“这是父母世交朋友家的女儿，暂且住在这里，章之杏。”
梁雅雅淡笑了下，“你好。”
章之杏眨着眼，“你好呀。”
恰巧这时，江衍寒下了楼。
他看着梁雅雅，眉头微蹙，看向了江远霆。
江远霆解释道：“雅雅姐现在掌管的公司和我的公司有些业务合作，我们聊了下，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把雅雅姐带回来吃了个饭”
他话音顿了下，扯出了个笑意，“小叔叔也几天没见雅雅姐了吧，我这不是撮合你们嘛。”
江衍寒将手中的书合上，看了眼梁雅雅，点了下头。
她之前说过想再过阵子再公布分手的事情，那就先这样吧。
他道：“适应得怎么样？”
梁雅雅点头，“还不错。”
一句问候过后，竟然再无别话。
章之杏握着手柄，还在打着游戏，眼睛却已经斜到了天边。
哇，这两个人怎么回事，谈恋爱也这么冷淡的吗？
搞不好他们做羞羞的事情时候也会掐秒表哦？
章之杏脑里全是马赛克的画面，一不下心就扑哧笑了出声。
江远霆微微皱眉，总感觉好像能猜到她脑中想着什么似的。
于是他伸手拍了下章之杏的头，“别胡思乱想。”
章之杏被敲了下脑袋，有些不满，“谁胡思乱想了。”
江衍寒坐在沙发上，翻了几页书。
江远霆笑了下，看向梁雅雅，“雅雅姐，你喜欢吃什么，我让阿姨多做几道菜。”
梁雅雅淡笑了下，“不用，来这里也是打扰了。”
“没事没事。”江远霆摆摆手，一副他做东的样子，“您可是我的小婶婶呢。”
而江衍寒并不搭话，默默将手中的书页翻到下一页。
江远霆顿了几秒，道：“小叔叔带雅雅姐逛逛老宅吧。”
他话音落下，又扯出了个暧昧的笑意，“刚好一起叙叙旧啊。”
气氛安静了几秒。
江衍寒合上了书。
他站起身，看向梁雅雅。
梁雅雅起身。
江衍寒放下书，出了客厅，梁雅雅就这样跟着他出去了。
空气中又是一阵安静。
江远霆靠在了沙发上。
章之杏将手中的手柄扔到了一旁，看着江远霆的神色微妙了起来。
这是何等殷勤且自觉的老好人啊。
她直起身，坐到了江远霆身旁，用手肘戳了戳他。
江远霆懒懒地抬眼，“怎么了？”
章之杏环顾了下四周，压着声音低低地道：“你很喜欢雅雅姐？”
江远霆桃花眸睁大，身子立时直了起来。
他伸手就捂住了她的嘴，声音带了几分严厉，“你乱说什么。”
章之杏被捂得有些难受，她伸手狠狠拍了几下他的手。
好几秒，江远霆才松手。
章之杏猛地呼吸了几口气，她瞪大眼睛，“你嘛啊？我说你是不是很满意雅雅姐这个婶婶，捂我嘴嘛？”
江远霆愣了下，下意识道：“我以为——”
他顿了几秒，语气随意了起来。
“小孩子，别要乱说话。”
章之杏嘴角动了下，没再接话。
江远霆的表现，也太容易看出来了吧。
她托着腮，看着有些魂不守舍的江远霆，心中生出了些玩味。
没几分钟，章之杏起了身。
她一副子鬼鬼祟祟的样子，又凑到了江远霆身旁，“我们去偷偷跟着江叔叔他们吧？”
江远霆眉头一皱，语气严肃了起来，“你想什么？”
“不嘛啊，好奇两个那么冷的人怎么谈恋爱而已。”
章之杏起身，语气调皮，“你不去我去了。”
“别闹。”
江远霆伸手就要拉住她。
章之杏几步闪开，笑嘻嘻的，“你不去别拦着我。”
话音落下，她就踏着小碎步跟了出去。
花园内。
这会儿说是中午，却也才十多左右，初春的阳光还带着些冷意。
花园里绿植繁密，江衍寒和梁雅雅坐在亭子内。
老宅内的佣人端来了两杯热茶，袅袅的水汽氤氲了过分安静的空气。
梁雅雅捧着茶杯暖了下手，“不至于一副子这么抗拒的神情吧？”“不至于。”江衍寒的手指摩挲了下茶杯上的雕饰，“只是以为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见面。”
“我只是去c市工作，又不是这辈子都呆在那儿。”
梁雅雅顿了几秒，道：“这次跟着远霆来，只是想这个还给你。”
她将一个精致的黑色锦盒拿了出来，“之前为了向两家人证明我们关系你才给我的，现在都分手了，也该物归原主了。”
握草？分手了？这是什么剧情啊？
墙后的章之杏有些茫然。
这下江远霆知道他们分手了，肯定一股脑奔着梁雅雅去了，还有自己什么事啊！
章之杏慌了起来，忍不住开始挠墙。
江衍寒话音淡淡，“既然都送给你了，拿着也无所谓。”
梁雅雅摇头，“这是你们家传下来送给妻子的，多浪漫啊，送给我就可惜了。”
江衍寒喝了口茶，“放在我这里，我也找不到人送。”
梁雅雅对着他打开了锦盒，露出了里面熠熠生光又掐金黑宝石项链。
她淡笑了下，“话不要说太早啊，这么漂亮的项链，正等着它的主人呢。”
章之杏和他们的距离并不远，她能清楚地看到那颗黑宝石像他妈的鸽子蛋那么大的项链。
章之杏没忍住又挠了下墙壁。
你妈的，有钱人的审美太令人疑惑了吧，这么大的的宝石有什么好看的啊？
见梁雅雅一直推拒，江衍寒也并不打算再纠结于这些。
他伸手合上锦盒，拿到手中，道：“知道了。”
梁雅雅见他收回了，便也放下了心。
她拿起了手提包，道：“既然事情办完，我就不打叨扰了。”
江衍寒道：“好。”
梁雅雅离开了花园，江衍寒却并不急着离开。
好几秒，他突然道：“出来吧。”
章之杏靠在墙壁后，慌乱了起来。
不是吧，这也能看到？
“出来，不要让我多说。”
江衍寒话音微冷。
章之杏咬了下嘴巴，犹犹豫豫地准备出去。
她还没走出去，就感觉身后传来了一股力道将她扯了回来。
接着，一道身影越过自己走了出去。
章之杏懵了几秒，定睛一看，是——江远霆？！
江远霆脚步悠闲，一手背在身后摆了摆朝她做了个手势。
这是——让自己藏好的意思？
章之杏反应过来，迅速缩好身子。
江衍寒盯着墙角，微微蹙眉，又看向江远霆。
几秒，他才道：“你什么时候有了偷听的癖好。”
江远霆嘴角勾起，话音揶揄，“小叔叔你竟然和雅雅姐分手了？”
江衍寒应了声，不再多言。
江远霆眼神深了些，“为什么？”
江衍寒看他，半晌，也只是道：“这件事情，请你暂时保密。”
他站起身，离开了花园。
章之杏等了几秒，确认了江衍寒离开后，她才走了出来。
她呼出了口气，伸手拍上了江远霆的肩膀，“谢啦兄弟。”
江远霆有些恍惚，似乎不知道作何反应一样。
章之杏凑近他，璀璨的黑眸滴溜溜转了一圈。
她小声道：“是不是很开心？”
江远霆眸色沉了些，“你到底想说什么？”
章之杏勾起了个灿烂的笑意，绕着江远霆走了一圈。
“你喜欢雅雅姐，对不对？”
江远霆面色微沉，“不要乱说。”
章之杏坐了下来，她托腮，“你以为你瞒得住谁啊？一看见雅雅姐，就一副子失神落魄的样子。”
江远霆一愣，下意识问道：“很明显吗？”
“当然啊。”章之杏眨了眨眼，“他们都分手了，你还不赶紧上啊？”
江远霆呼出了口气，脆放弃了掩藏。
他坐了下来，扫了眼面前被喝过的热茶，“我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章之杏嘴巴张了下。
随即，她小心翼翼问道：“咋地？阴阳相隔？”
江远霆：“……”
被这么一打岔，江远霆一时失笑了起来。
他摇头，“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章之杏眼巴巴地看着他，“那你是怎么喜欢上她的啊？”
江远霆陷入了回忆当中，“因为小时候她一直陪伴在身旁。”
“那你追过她吗？她知道吗？”
章之杏盘根问底，像个好奇宝宝。
江远霆托腮，凑近了她。
他英俊的面容放大了下，眸中闪烁着些促狭。
“你就这么好奇我们之间的关系？”
两人靠得近极了。
章之杏微笑，“你就真的不想和雅雅姐在一起吗？”
江远霆愣住。
章之杏温热白皙的手摸上了他的脸庞，像是调情似的摩挲着。
她轻声道：“我可以帮你。”
江远霆露出了玩味的笑，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
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恶趣味的揉搓了下，“小孩子，我还用你帮？”
章之杏也笑，反手握住了江远霆的手。
然后，她将手指挤进了江远霆手指的缝隙间。
江远霆看着她的动作，喉咙莫名有些。
章之杏晃了晃两人十指相握的手。
她笑意愈发大了些，“好了，我们现在是盟友啦，我会帮你追求雅雅姐。”
远远看去，两人坐在亭中的互动暧昧又甜蜜极了。
江衍寒站在玻璃门内，将一切尽收眼底。
他刻意折回了一趟，果然看见章之杏从墙后走了出来，也证实了自己没有看错。
证实完一切，自己本该走了，但是却留在这里看着他们。
很奇怪，自己难道也有了偷窥癖吗？
江衍寒眉头皱得更深了，他转身离开，不想再看。
而花园内，江远霆却起了疑心。
江远霆笑得有些吊儿郎当，他握紧了手中的柔荑，话音愈发漫不经心。
“那么，小杏妹妹，你为什么要帮我呢？嗯？”
果然起疑了啊。
章之杏面上不显，瞎扯道：“对我有好处啊。”
江远霆凑近了些，声音低沉，“那对你有什么好处？”
章之杏脑子一时不知道怎么转了。
其实完全可以用什么暗恋江衍寒之类的借口，江远霆不一定会起疑。
但是……
章之杏回想起了江衍寒的冷脸，她实在不敢说出口。
她眼珠子转了下，嘴巴快了一步。
“对我的好处，它这个吧，这个好处吧，它好就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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