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一晚上翻来覆去地乱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朦朦胧胧地陷入沉睡，可也没睡多久就被一阵毫不客气的敲门声弄醒了。气愤的闭着眼睛抓起一个抱枕扔到门上，没有造出什么动静，敲门声异常执着地继续着。楚凝大怒，随手抓起床头柜上的相框砸了过去，门被狠狠砸到的声音和玻璃破碎的声音似乎终于起了一丝效果，门外停顿了一下，但也没多久，钥匙转动，门直接开了。
楚凝觉得自己可能已经疯了，不然看着一身整洁站在门口的楚漫怎么没破口大骂反而笑了出来。
“楚漫，你到底要怎样啊！杀人不过头点地，给我个痛快吧。”
楚漫笑眯眯捡起了掉在一边的抱枕，绕过玻璃渣走到楚凝床前，把抱枕拍了拍立到床头：“我要是你，我就砸台灯，也就是顺手拔下电源的工夫，可威力明显比这些大多了。”
“楚漫，你是闲的吗？如果实在无聊，不如再去国外呆个三五年再修个学位回来吧。”
楚漫显然很欣慰楚凝没有发脾气，果然四年的时间不是白瞎的，长大了啊！至于这点口头上的小别扭，她还容得下！
“小凝，从我回来也没见你回家，所以，你对我工作上的质疑我想我有必要重新和你解释一下。我不闲，我们公司虽然规模很普通，可业务着实不错，所以不需要折磨你来填补空虚，你放心。我来这里，只是想要告诉你一声，爷爷起来了，你最好还是下楼问个安吧。”丢给楚凝一个柔和宽容的笑脸，楚漫扭身下楼，今天公司是去不成了，还要给小汐打给电话呢。
楚凝虽然不甘，可到底还是穿戴整齐地下来了。她从小性格任性甚至有时候有点跋扈，楚伯翰蓝亦遥不好管，楚灏楚漫不太理她，她都不太怕，唯独楚老爷子，楚凝是真心有点发怵。捋虎须这种事情，能不做尽量不做吧。
楚伯翰蓝亦遥都是修炼到家的人，虽然看到楚凝跟着楚漫下楼很奇怪，可也没开口问什么，只是亲热地打了招呼，蓝亦遥去厨房通知人加餐具，楚漫也跟了过去。楚凝看着楚漫走掉的背影恨的牙根痒痒，可到底还是乖乖走到沙发旁边和楚老爷子问好：“爷爷早安！”
楚老爷子淡然地放下手里的茶杯，半晌才抬头看她，然后又是一个淡淡的“恩”就没了下文。楚凝心里发虚，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脱离楚家她没有想过，即使是她故意闹脾气的这些年，蓝亦遥也没有在物质生活上亏待她。她所有的小打小闹都是在不触碰到楚家底线的基础上的，她不傻，相反，楚家的人的聪明她完全遗传到了，没有爸妈的孩子别人会比较宽容，所以她不伪装自己，和楚漫的矛盾都属于小孩儿之间的事，老爷子不会管，蓝亦遥和楚伯翰不好管，所以她才肆无忌惮，不然她怎么从来也不招惹作为家族继承人的楚灏呢！
可夜不归宿，和男人在荒郊也外拉扯不清，这属于原则问题。放到古代，在楚家这样的人家出了这样的事情恐怕会直接把她人道毁灭。楚老爷子大约不会灭了她，可以后认不认她就真的不好说了，楚漫的话刀子一样刻在她心上，离了楚家，她楚凝还算什么！
“开饭啦！”放好早餐以后蓝亦遥和楚漫亲自摆了餐具，楚凝的出现让大家都有点意外，可意外之后个个都很淡定，楚凝开始的时候沉浸在会不会被收拾的心虚里，可坐了很久以后却开始觉得不对。这不是宽容的沉默，而是放弃的沉默，自己，被放弃了。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楚凝拿起筷子静静地开始用餐。而最先打破这份沉默的却是她最讨厌，看起来也最讨厌她的楚漫。
“妈妈，小凝和我说好了，以后只要没课都会在家里住，周末没事也会回来的。”
楚凝一口包子没咽下去差点把自己噎死：“楚漫你……”
“我知道我答应让你自己说的，可这么大功夫了你也没好意思开口，我是姐姐，帮帮你也没什么。其实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啊，知耻近乎勇，都是一家人，会原谅你的。”说要讨好地看了楚老爷子“对吧爷爷！”
楚老爷子早就看出来她们不对劲，楚凝的不满清楚地写在脸上，可他是真的懒得问了，只要楚灏出息，这个家族就不会败，孙女们成材最好，不行也不要紧。好在楚漫从小就乖巧优秀，至于楚凝，自己起过好好培养的心思，可她一门心思不知道在想什么，也就由她去了。媳妇是个聪明人，不会让她闯大祸的。所以即使楚凝最叛逆的时候他都没开口，现在更不会管了，轻轻恩了一声继续吃饭。
倒是楚伯翰觉得很好，他和楚凝父亲的恩怨到了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可无论如何，他不会迁怒楚凝，她是楚家的孩子，该有的待遇不该被克扣，他们这样的人家，多养一个孩子根本就不算个事情。
楚凝一口老血噎在胸口差点没把自己憋死，忍了！
楚漫心满意足，她性情随楚伯翰，温和又骄傲，不善也不愿和人争执，否则当初楚伯明的身份，怎么都不可能逼走楚伯翰，而楚凝一个父母都不在的孩子，也不能处处要楚漫的强了。这次被楚凝气极了难得强势一回，目的也只是让楚凝听话，既然她不闹了，楚漫根本就不会落井下石，做事嘛。差不多达到效果就可以了^-^！
吃过早餐的楚老爷子出门会老友，他现在处于全面退休的状态。只要不是大事，就让小辈们自己折腾去。楚凝回房间疗伤，她实在是被楚漫气地不轻。楚漫在父母的房间汇报真实情况，大庭广众不说是给楚凝留面子，一来父母没什么好瞒着的，二来知道楚凝的情况也好决定以后怎么行事。
“这么说来，是你硬把她拖回来的？如果你没有恰好经过，她就一直和那个小混混拉扯了！”楚伯翰脸色不太好，他自认不算亏待楚凝，他们的嘘寒问暖楚凝不稀罕，可楚凝小时候欺负楚漫他们也没打压啊，虽然不像对亲生女儿，可就叔婶的角度来说，也不算刻薄了，这孩子到底怎么长歪的！
蓝亦遥更冷静一些：“以前我们是疏忽了一些，不过孩子还小一些，少年人犯些错总是难免的，好在她还不算自甘堕落，漫漫不是说，那男的拉她她不愿意要挣脱吗。”
楚伯翰怒极：“真要自爱就不要半夜三更和个小混混出去鬼混！出去了才怕了有什么用！要不是漫漫经过，大祸已经酿成，今天我们商议的问题就该是怎么善后了！”
蓝亦遥也不劝，给女儿递了个眼色，楚漫立刻抱了楚伯翰的胳膊：“爸爸你别生气，我们往好的地方看啊，大祸没发生，人被我带回来了，而且她居然也没闹，趁着她心虚我们好好想想怎么给她拨乱反正嘛！”
蓝亦遥也嗔怪地白了楚伯翰一眼：“真是的，还没漫漫懂事，也不看女儿还在呢就乱发脾气！漫漫回头问你爸要压惊费。”
楚伯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确实火气太大，妻女可是无辜的，愧疚地看了抱着自己的女儿一眼，却看到楚漫一幅偷笑的表情揶揄地看着他：“爸爸，别看我，压惊费是一定要的，至于多少，我会好好计算之后再来和爸爸谈的。”说完不等楚伯翰开口就跳着跑了出去，只留下楚伯翰无奈地笑骂：“这孩子……”
出了父母房间的楚漫收起调皮的笑脸，想了想还是留言和楚灏说了个大概，楚灏没有回复，大概还在忙吧，回到三楼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
“张叔？”
张叔一脸微笑，手里的托盘上放了一杯果汁和一杯清茶：“漫漫，张叔能进去坐坐吗？”
楚漫赶紧开门让进去，张叔把东西放到藤桌上，依然笑眯眯地看着楚漫，楚漫赶紧请张叔坐下。
“很好奇我为什么会来找你吗？”张叔把果汁推到楚漫面前，自己端了茶水。
楚漫点点头，顺便端起来喝了一口，山楂汁，常温的，酸甜适中，正是自己最喜欢的口味，大约是张叔亲手做的，眼中本来因为楚凝而一直存在的清冷与薄怒被冲淡，有了淡淡的温暖。
“很生小凝的气吧。虽然你没说，可是大家应该都猜到了，小凝回家的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你一向温柔，可昨晚和今早却一直替小凝做决定，恐怕是小凝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觉得不能再放任她了吧。”
楚漫默认，她虽然不爱与人争执，可也不是圣母，换个人这么折腾她大约根本不会管，毕竟生活怎么过是个人的自由。
“今早老爷子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家里，然后问了我一句话。”
楚漫好奇地抬头，张叔的笑有点惨淡：“他说，一切都是他的错，报应却为什么都在孩子们身上？”
楚漫睁大眼睛，她记忆中的祖父淡定冷静，却是不容置疑的威严强大，即使初见时刚经历丧子之痛，依然能让人感觉到内力散发出来的权威。她从来没有想过，祖父，原来也有些寻常人的脆弱无奈，放下耀眼的成就，他也只是一个为儿孙烦忧的普通老人。
张叔看到楚漫眼睛有点红，轻叹了口气：“你像你爸爸。心地都是一样的柔善。伯翰小时候也是这样，体贴，懂事，会心疼人。”
“张叔，我刚回家的时候，其实挺高兴自己当了姐姐的，有个比我小的，看起来还那么可爱。”楚漫撅着嘴道。
张叔明白，言下之意就是后来不喜欢了。
“可是她都好霸道，总是莫名其妙地欺负我。我从山里回来，什么都没有见过，她叫我用一些东西，却不是帮我，而是故意要看我的笑话，那时她才多点大，坏心眼就那么多。”
张叔看着她们长大，这些事情比谁都清楚，老实人容易受骗，可老实人被骗了一次也会扎扎实实地记住，楚漫被楚凝坑了那么多次，也无非因为把楚凝当成亲人所以不设防。
楚漫话题却陡然一转：“我还是会尽力把她扭回正道的。”
张叔有点吃惊，却又觉得意料之中地笑了。
楚漫也笑笑：“我知道她其实是嫉妒，毕竟，我比她幸运太多。”
张叔离开的时候满目欣慰，又有点感慨，这说法，和伯翰当初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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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凝觉得自己可能已经疯了，不然看着一身整洁站在门口的楚漫怎么没破口大骂反而笑了出来。
“楚漫，你到底要怎样啊！杀人不过头点地，给我个痛快吧。”
楚漫笑眯眯捡起了掉在一边的抱枕，绕过玻璃渣走到楚凝床前，把抱枕拍了拍立到床头：“我要是你，我就砸台灯，也就是顺手拔下电源的工夫，可威力明显比这些大多了。”
“楚漫，你是闲的吗？如果实在无聊，不如再去国外呆个三五年再修个学位回来吧。”
楚漫显然很欣慰楚凝没有发脾气，果然四年的时间不是白瞎的，长大了啊！至于这点口头上的小别扭，她还容得下！
“小凝，从我回来也没见你回家，所以，你对我工作上的质疑我想我有必要重新和你解释一下。我不闲，我们公司虽然规模很普通，可业务着实不错，所以不需要折磨你来填补空虚，你放心。我来这里，只是想要告诉你一声，爷爷起来了，你最好还是下楼问个安吧。”丢给楚凝一个柔和宽容的笑脸，楚漫扭身下楼，今天公司是去不成了，还要给小汐打给电话呢。
楚凝虽然不甘，可到底还是穿戴整齐地下来了。她从小性格任性甚至有时候有点跋扈，楚伯翰蓝亦遥不好管，楚灏楚漫不太理她，她都不太怕，唯独楚老爷子，楚凝是真心有点发怵。捋虎须这种事情，能不做尽量不做吧。
楚伯翰蓝亦遥都是修炼到家的人，虽然看到楚凝跟着楚漫下楼很奇怪，可也没开口问什么，只是亲热地打了招呼，蓝亦遥去厨房通知人加餐具，楚漫也跟了过去。楚凝看着楚漫走掉的背影恨的牙根痒痒，可到底还是乖乖走到沙发旁边和楚老爷子问好：“爷爷早安！”
楚老爷子淡然地放下手里的茶杯，半晌才抬头看她，然后又是一个淡淡的“恩”就没了下文。楚凝心里发虚，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脱离楚家她没有想过，即使是她故意闹脾气的这些年，蓝亦遥也没有在物质生活上亏待她。她所有的小打小闹都是在不触碰到楚家底线的基础上的，她不傻，相反，楚家的人的聪明她完全遗传到了，没有爸妈的孩子别人会比较宽容，所以她不伪装自己，和楚漫的矛盾都属于小孩儿之间的事，老爷子不会管，蓝亦遥和楚伯翰不好管，所以她才肆无忌惮，不然她怎么从来也不招惹作为家族继承人的楚灏呢！
可夜不归宿，和男人在荒郊也外拉扯不清，这属于原则问题。放到古代，在楚家这样的人家出了这样的事情恐怕会直接把她人道毁灭。楚老爷子大约不会灭了她，可以后认不认她就真的不好说了，楚漫的话刀子一样刻在她心上，离了楚家，她楚凝还算什么！
“开饭啦！”放好早餐以后蓝亦遥和楚漫亲自摆了餐具，楚凝的出现让大家都有点意外，可意外之后个个都很淡定，楚凝开始的时候沉浸在会不会被收拾的心虚里，可坐了很久以后却开始觉得不对。这不是宽容的沉默，而是放弃的沉默，自己，被放弃了。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楚凝拿起筷子静静地开始用餐。而最先打破这份沉默的却是她最讨厌，看起来也最讨厌她的楚漫。
“妈妈，小凝和我说好了，以后只要没课都会在家里住，周末没事也会回来的。”
楚凝一口包子没咽下去差点把自己噎死：“楚漫你……”
“我知道我答应让你自己说的，可这么大功夫了你也没好意思开口，我是姐姐，帮帮你也没什么。其实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啊，知耻近乎勇，都是一家人，会原谅你的。”说要讨好地看了楚老爷子“对吧爷爷！”
楚老爷子早就看出来她们不对劲，楚凝的不满清楚地写在脸上，可他是真的懒得问了，只要楚灏出息，这个家族就不会败，孙女们成材最好，不行也不要紧。好在楚漫从小就乖巧优秀，至于楚凝，自己起过好好培养的心思，可她一门心思不知道在想什么，也就由她去了。媳妇是个聪明人，不会让她闯大祸的。所以即使楚凝最叛逆的时候他都没开口，现在更不会管了，轻轻恩了一声继续吃饭。
倒是楚伯翰觉得很好，他和楚凝父亲的恩怨到了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可无论如何，他不会迁怒楚凝，她是楚家的孩子，该有的待遇不该被克扣，他们这样的人家，多养一个孩子根本就不算个事情。
楚凝一口老血噎在胸口差点没把自己憋死，忍了！
楚漫心满意足，她性情随楚伯翰，温和又骄傲，不善也不愿和人争执，否则当初楚伯明的身份，怎么都不可能逼走楚伯翰，而楚凝一个父母都不在的孩子，也不能处处要楚漫的强了。这次被楚凝气极了难得强势一回，目的也只是让楚凝听话，既然她不闹了，楚漫根本就不会落井下石，做事嘛。差不多达到效果就可以了^-^！
吃过早餐的楚老爷子出门会老友，他现在处于全面退休的状态。只要不是大事，就让小辈们自己折腾去。楚凝回房间疗伤，她实在是被楚漫气地不轻。楚漫在父母的房间汇报真实情况，大庭广众不说是给楚凝留面子，一来父母没什么好瞒着的，二来知道楚凝的情况也好决定以后怎么行事。
“这么说来，是你硬把她拖回来的？如果你没有恰好经过，她就一直和那个小混混拉扯了！”楚伯翰脸色不太好，他自认不算亏待楚凝，他们的嘘寒问暖楚凝不稀罕，可楚凝小时候欺负楚漫他们也没打压啊，虽然不像对亲生女儿，可就叔婶的角度来说，也不算刻薄了，这孩子到底怎么长歪的！
蓝亦遥更冷静一些：“以前我们是疏忽了一些，不过孩子还小一些，少年人犯些错总是难免的，好在她还不算自甘堕落，漫漫不是说，那男的拉她她不愿意要挣脱吗。”
楚伯翰怒极：“真要自爱就不要半夜三更和个小混混出去鬼混！出去了才怕了有什么用！要不是漫漫经过，大祸已经酿成，今天我们商议的问题就该是怎么善后了！”
蓝亦遥也不劝，给女儿递了个眼色，楚漫立刻抱了楚伯翰的胳膊：“爸爸你别生气，我们往好的地方看啊，大祸没发生，人被我带回来了，而且她居然也没闹，趁着她心虚我们好好想想怎么给她拨乱反正嘛！”
蓝亦遥也嗔怪地白了楚伯翰一眼：“真是的，还没漫漫懂事，也不看女儿还在呢就乱发脾气！漫漫回头问你爸要压惊费。”
楚伯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确实火气太大，妻女可是无辜的，愧疚地看了抱着自己的女儿一眼，却看到楚漫一幅偷笑的表情揶揄地看着他：“爸爸，别看我，压惊费是一定要的，至于多少，我会好好计算之后再来和爸爸谈的。”说完不等楚伯翰开口就跳着跑了出去，只留下楚伯翰无奈地笑骂：“这孩子……”
出了父母房间的楚漫收起调皮的笑脸，想了想还是留言和楚灏说了个大概，楚灏没有回复，大概还在忙吧，回到三楼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
“张叔？”
张叔一脸微笑，手里的托盘上放了一杯果汁和一杯清茶：“漫漫，张叔能进去坐坐吗？”
楚漫赶紧开门让进去，张叔把东西放到藤桌上，依然笑眯眯地看着楚漫，楚漫赶紧请张叔坐下。
“很好奇我为什么会来找你吗？”张叔把果汁推到楚漫面前，自己端了茶水。
楚漫点点头，顺便端起来喝了一口，山楂汁，常温的，酸甜适中，正是自己最喜欢的口味，大约是张叔亲手做的，眼中本来因为楚凝而一直存在的清冷与薄怒被冲淡，有了淡淡的温暖。
“很生小凝的气吧。虽然你没说，可是大家应该都猜到了，小凝回家的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你一向温柔，可昨晚和今早却一直替小凝做决定，恐怕是小凝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觉得不能再放任她了吧。”
楚漫默认，她虽然不爱与人争执，可也不是圣母，换个人这么折腾她大约根本不会管，毕竟生活怎么过是个人的自由。
“今早老爷子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家里，然后问了我一句话。”
楚漫好奇地抬头，张叔的笑有点惨淡：“他说，一切都是他的错，报应却为什么都在孩子们身上？”
楚漫睁大眼睛，她记忆中的祖父淡定冷静，却是不容置疑的威严强大，即使初见时刚经历丧子之痛，依然能让人感觉到内力散发出来的权威。她从来没有想过，祖父，原来也有些寻常人的脆弱无奈，放下耀眼的成就，他也只是一个为儿孙烦忧的普通老人。
张叔看到楚漫眼睛有点红，轻叹了口气：“你像你爸爸。心地都是一样的柔善。伯翰小时候也是这样，体贴，懂事，会心疼人。”
“张叔，我刚回家的时候，其实挺高兴自己当了姐姐的，有个比我小的，看起来还那么可爱。”楚漫撅着嘴道。
张叔明白，言下之意就是后来不喜欢了。
“可是她都好霸道，总是莫名其妙地欺负我。我从山里回来，什么都没有见过，她叫我用一些东西，却不是帮我，而是故意要看我的笑话，那时她才多点大，坏心眼就那么多。”
张叔看着她们长大，这些事情比谁都清楚，老实人容易受骗，可老实人被骗了一次也会扎扎实实地记住，楚漫被楚凝坑了那么多次，也无非因为把楚凝当成亲人所以不设防。
楚漫话题却陡然一转：“我还是会尽力把她扭回正道的。”
张叔有点吃惊，却又觉得意料之中地笑了。
楚漫也笑笑：“我知道她其实是嫉妒，毕竟，我比她幸运太多。”
张叔离开的时候满目欣慰，又有点感慨，这说法，和伯翰当初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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