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寄人篱下
唐淑慧带着徐大虎赶来，看到眼前这一切，多少也是吓了一跳。
别说是下岭村，就算是周遭其他地方，打孩子都是十分寻常的事。
谁家孩子没被打过，才是异常事，可是像徐德寿这般，把季常打躺下还打。
她依稀可以看出，季常嘴角处是有血迹流出，她如果没记错的话，不久前季常才被牛踹过，可能身体都还没有恢复，谁让当时给季常家里送米的，也是她。
没想到季常身体都还没有康复，又遭到徐德寿一家的毒打。
徐德寿一家对季常不好，别说是她，整个下岭村就没有人不知道，也听说过很多关于季常的事情。
虽然很是同情季常的遭遇，但一想到季常和徐德寿的关系，多少也能理解，可是如今亲眼看到季常的遭遇。
她多少还是有些难受！
毕竟。
她也是当母亲的！
“开山家的，你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吗？”
徐德寿眉头微微一皱，倒不是对唐淑慧有什么意见，而是家丑不可外扬。
虽说他们家的事，整个下岭村就没有一个不知道，但知道是知道，终归不是亲眼所见。
徐德寿生气道：“不过不管是什么事，你先等我把我们家的事办好，这小兔崽子不学好，学别人吃里扒外，把我们家捕鱼的本事教给了外人，我得好生收拾这小兔崽子一顿，让这小兔崽子知道知道什么规矩！”
唐淑慧脸色有些古怪，虽然她也不明白，季常捕鱼的本事是从何处学来的。
但想都不用想，绝对不会是从徐德寿这里，毕竟这么多年，她就没有听说过，徐德寿还有编织捕鱼陷阱的本事。
而且就算是徐德寿有这本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教季常。
谁让季常在他眼里，就是外人——不对，应该说是那种吃白饭的外人！
“德寿，我来就是为这一件事！”
唐淑慧算是明白，她家男人为何会让她第一时间带着几两大米过来，连忙把手上这几两大米递给徐德寿，满是歉意道：
“德寿，这一件事，都是我们家的错，大虎这小子没脑子，不知道捕鱼本事的重要性，一而再再而三央求季常，把季常磨得不耐烦，这才让季常松口，把他捕鱼的本事教给了我们家大虎！”
“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德寿生气道。
“这是我们家的几两大米，德寿你就别跟季常这小子一般见识了，这一件事，都是我们家大虎的错！”
唐淑慧暗自冷哼一声，如果不是从徐德寿眼神深处，看到一抹一闪即逝的贪婪之意，她或许还真会被徐德寿的演技糊弄住，却也不点破。
“这一件事......”
徐德寿还想推辞一番时，倒是一旁准备教训季常规矩的徐成才眼睛一亮，一手就接过——说是接过，还不如说是抢过唐淑慧递过来的布袋，迫不及待道：
“婶子，这事和你们家大虎没有关系，都是这小兔崽子的错，我们家怎么都不会怪罪你们家大虎的！”唐淑慧没有理会徐成才，而是抬头看向徐德寿，道：“德寿，你千万别和季常一般见识！”
“开山家的，瞧你这话说的，我一个大人，怎么会和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徐德寿义正言辞道：“你吃饭了没，要是没吃，在我们家里吃口？”
唐淑慧听出了徐德寿话语中的意思，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话语到嘴边一下子咽了回去，叹息道：“我们家开山还等着我回去做饭！”
说罢，唐淑慧拉了下徐大虎，见徐大虎不想离开，掐了下徐大虎，这才让徐大虎反应过来，只能满是同情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季常，跟随着他母亲离开。
徐德寿看着唐淑慧和徐大虎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一收，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季常，如千年寒冰一般，语气不善道：
“小兔崽子，今天算你运气好，开山家他们还算明事理，要是再有下一次，把咱们家的本事教给外人的话，我扒了你小子的皮！”
说完，徐德寿转身正欲离开，看都懒得多看一眼季常，还没有走几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身形一止，扭头看向季常，面无表情道：
“你这捕鱼的本事，我不管你是从何处学来的，但你既然连外人都愿意教，等下有空，你一定要把你大哥教会.......”
“我可不学！”
徐成才打断道。
徐德寿瞪了一眼徐成才，这狗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等本事，竟然不愿意学，生气道：“你小子难道就不想吃鱼了吗？”
“爹，有这小子在，怕什么吃不到鱼！”
徐成才嘿嘿一笑。
他知道季常把捕鱼的本事教给外人，是俆北跟他说的。
虽然不明白俆北为何会跟他说这种话，但还是问过，季常捕鱼的本事，到底是那种本事。
大概知道是用竹子编织一个捕鱼的陷阱，这可是十分枯燥的活计。
他们村就有篾匠，虽然没有办法偷学，但大概知晓篾匠是怎么回事。
徐德寿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徐成才，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知道这小兔崽子的性格，好吃懒做，自打季常来到他们家后，这小兔崽子就仿佛是变成了地主老爷，什么事都指使季常去做。
也不是没有说过这小兔崽子，但这小兔崽子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徐德寿面无表情道：“从明天开始，你小子每天必须给家里带一鱼篓的鱼回来，要是没有，以后饭都别想吃了！”
徐成才看着徐德寿离开的背影，迫不及待威胁道：“小子，明天你送鱼之前，记得给我留几条，最好是烤熟的，不然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是一鱼篓，其实没有几条，还得给他爷爷奶奶分去一半，轮到他吃不了多少。
说罢，徐成才大摇大摆离开，完全不在意，自己这一番话，被苗翠花听到。
他们家，他爹老大，他老二，至于苗翠花？不过就是他们家的下人。
“你小子也别躺在这里，让人看到笑话，要躺躺到你的狗窝里去！”
苗翠花冷哼一声，像是一点都不在意，如一条死狗般，躺在地上的季常，倒是小草从她身边挣脱，快步跑到季常面前，而她则是逗弄着徐家宝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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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是下岭村，就算是周遭其他地方，打孩子都是十分寻常的事。
谁家孩子没被打过，才是异常事，可是像徐德寿这般，把季常打躺下还打。
她依稀可以看出，季常嘴角处是有血迹流出，她如果没记错的话，不久前季常才被牛踹过，可能身体都还没有恢复，谁让当时给季常家里送米的，也是她。
没想到季常身体都还没有康复，又遭到徐德寿一家的毒打。
徐德寿一家对季常不好，别说是她，整个下岭村就没有人不知道，也听说过很多关于季常的事情。
虽然很是同情季常的遭遇，但一想到季常和徐德寿的关系，多少也能理解，可是如今亲眼看到季常的遭遇。
她多少还是有些难受！
毕竟。
她也是当母亲的！
“开山家的，你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吗？”
徐德寿眉头微微一皱，倒不是对唐淑慧有什么意见，而是家丑不可外扬。
虽说他们家的事，整个下岭村就没有一个不知道，但知道是知道，终归不是亲眼所见。
徐德寿生气道：“不过不管是什么事，你先等我把我们家的事办好，这小兔崽子不学好，学别人吃里扒外，把我们家捕鱼的本事教给了外人，我得好生收拾这小兔崽子一顿，让这小兔崽子知道知道什么规矩！”
唐淑慧脸色有些古怪，虽然她也不明白，季常捕鱼的本事是从何处学来的。
但想都不用想，绝对不会是从徐德寿这里，毕竟这么多年，她就没有听说过，徐德寿还有编织捕鱼陷阱的本事。
而且就算是徐德寿有这本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教季常。
谁让季常在他眼里，就是外人——不对，应该说是那种吃白饭的外人！
“德寿，我来就是为这一件事！”
唐淑慧算是明白，她家男人为何会让她第一时间带着几两大米过来，连忙把手上这几两大米递给徐德寿，满是歉意道：
“德寿，这一件事，都是我们家的错，大虎这小子没脑子，不知道捕鱼本事的重要性，一而再再而三央求季常，把季常磨得不耐烦，这才让季常松口，把他捕鱼的本事教给了我们家大虎！”
“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德寿生气道。
“这是我们家的几两大米，德寿你就别跟季常这小子一般见识了，这一件事，都是我们家大虎的错！”
唐淑慧暗自冷哼一声，如果不是从徐德寿眼神深处，看到一抹一闪即逝的贪婪之意，她或许还真会被徐德寿的演技糊弄住，却也不点破。
“这一件事......”
徐德寿还想推辞一番时，倒是一旁准备教训季常规矩的徐成才眼睛一亮，一手就接过——说是接过，还不如说是抢过唐淑慧递过来的布袋，迫不及待道：
“婶子，这事和你们家大虎没有关系，都是这小兔崽子的错，我们家怎么都不会怪罪你们家大虎的！”唐淑慧没有理会徐成才，而是抬头看向徐德寿，道：“德寿，你千万别和季常一般见识！”
“开山家的，瞧你这话说的，我一个大人，怎么会和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徐德寿义正言辞道：“你吃饭了没，要是没吃，在我们家里吃口？”
唐淑慧听出了徐德寿话语中的意思，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话语到嘴边一下子咽了回去，叹息道：“我们家开山还等着我回去做饭！”
说罢，唐淑慧拉了下徐大虎，见徐大虎不想离开，掐了下徐大虎，这才让徐大虎反应过来，只能满是同情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季常，跟随着他母亲离开。
徐德寿看着唐淑慧和徐大虎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一收，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季常，如千年寒冰一般，语气不善道：
“小兔崽子，今天算你运气好，开山家他们还算明事理，要是再有下一次，把咱们家的本事教给外人的话，我扒了你小子的皮！”
说完，徐德寿转身正欲离开，看都懒得多看一眼季常，还没有走几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身形一止，扭头看向季常，面无表情道：
“你这捕鱼的本事，我不管你是从何处学来的，但你既然连外人都愿意教，等下有空，你一定要把你大哥教会.......”
“我可不学！”
徐成才打断道。
徐德寿瞪了一眼徐成才，这狗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等本事，竟然不愿意学，生气道：“你小子难道就不想吃鱼了吗？”
“爹，有这小子在，怕什么吃不到鱼！”
徐成才嘿嘿一笑。
他知道季常把捕鱼的本事教给外人，是俆北跟他说的。
虽然不明白俆北为何会跟他说这种话，但还是问过，季常捕鱼的本事，到底是那种本事。
大概知道是用竹子编织一个捕鱼的陷阱，这可是十分枯燥的活计。
他们村就有篾匠，虽然没有办法偷学，但大概知晓篾匠是怎么回事。
徐德寿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徐成才，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知道这小兔崽子的性格，好吃懒做，自打季常来到他们家后，这小兔崽子就仿佛是变成了地主老爷，什么事都指使季常去做。
也不是没有说过这小兔崽子，但这小兔崽子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徐德寿面无表情道：“从明天开始，你小子每天必须给家里带一鱼篓的鱼回来，要是没有，以后饭都别想吃了！”
徐成才看着徐德寿离开的背影，迫不及待威胁道：“小子，明天你送鱼之前，记得给我留几条，最好是烤熟的，不然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是一鱼篓，其实没有几条，还得给他爷爷奶奶分去一半，轮到他吃不了多少。
说罢，徐成才大摇大摆离开，完全不在意，自己这一番话，被苗翠花听到。
他们家，他爹老大，他老二，至于苗翠花？不过就是他们家的下人。
“你小子也别躺在这里，让人看到笑话，要躺躺到你的狗窝里去！”
苗翠花冷哼一声，像是一点都不在意，如一条死狗般，躺在地上的季常，倒是小草从她身边挣脱，快步跑到季常面前，而她则是逗弄着徐家宝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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