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6 这是海之都! 6k
阿斯曼·艾利奥尔，他不是天使也不是半神，他是超凡者，但对比他的同僚们，他这个序列九也完全可以说是纯粹的凡人。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序列九。
但他却是双子教会中最具权威的几个人之一。
因为他的脑子非常，非常的好用！
好用到了时常会被王后安娜贝尔称赞的地步。
所以他在双子教会中的地位便是一路扶摇直上的成为了常暗王的大枢机。
而在双子教会中，大枢机共设立两个，常暗王对应一个，不死王对应一个。二者的权能和职责则类似于其余教会的教皇。
属于是一个教会中凡人可以达到的权力顶点。
而在今日，他则是被常暗王派来了神圣海之都。
对外，他是来例行访问并商讨一下渔获海产的关税问题的。
这一点上，甚至双子教会内部几乎都是如此认知的，不过只有他自己和双子本身才是知道，他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双子已经透过桑切斯的预言，十分的确定了忒修斯那个疯狗真的还活着！
但是他们却不能确定忒修斯真的还在海之都，或者说是他们不能确定忒修斯目前还在不在海薇丝的庇护下。
这一点咋一听似乎非常好笑，怎么会有王离开自己的神呢？
但考虑到风暴王‘死后’海薇丝就一蹶不振至今的情况，双子也是摸不准那条疯狗是不是真的脑子抽风的藏在了别处。
不过他们最怀疑的其实还是安娜贝尔提出的一个可能——海薇丝的表现不像是装的，海洋教会多年来的糜烂也不可能会是一个正义疯子能够允许出现的。
然后艾罗桑克斯无论怎么说都是一位真神，再考虑到前阵子海之都那因为预言家巴菲莫尔斯而引起的骚乱，所以安娜贝尔做出了这么一个让双子都是十分信服的推断：
风暴王其实应该在当时就作为第一个归来者而回归的。但是因为巴菲莫尔斯的参与，所以风暴王的复活仪式出了问题。
这虽然没有让风暴王彻底死亡，但是也阻碍了他的回归，并让海薇丝都是误认为仪式彻底失败，不然海薇丝在后来也不至于那么疯狂的追杀预言者以及二代预言之主巴菲莫尔斯！
至于桑切斯的预言，安娜贝尔则是认为那很可能是因为自己等人击溃乃至杀死了海薇丝后才引出的未来！
甚至安娜贝尔还怀疑说不定也是因为这一点，桑切斯才是得出了这么一个‘预言’。是的，安娜贝尔在回到神国后，甚至开始怀疑风暴王其实不是忒修斯，桑切斯的预言完全是他想要借助双子来一箭双雕！
既要解决控制了自己的傀儡师菈妮，也要消灭他很可能曾深切得罪过的海薇丝，毕竟当时巴菲莫尔斯已经被放逐了，所以桑切斯作为唯一的预言天使，很可能也参与到了替换风暴王回归一事中！
仅凭这一点，就足够桑切斯想办法弄死海薇丝了。
这些推论都是双子无法彻底否认，且谁来了都要认真思索一下是不是真的如此的问题。特别是预言家的名声真的太臭了
故而他们需要确定风暴王究竟是在海之都，还是在别的地方！
不然他们要火急火燎的打了过来，结果却正如安娜贝尔推测的那样的话，那他们岂不是血亏？
坐拥双神的双子教会是比糜烂多年的海洋教会更强，但在强也不是这么个消耗法啊！
而确认的办法自然是被他们派来的大枢机阿斯曼！
抬头看了一眼大古龙的圣骸后，双子教会的大枢机阿斯曼便是嘴角微扬的走向了这座古老的王都。
在王都的城门口，也早早便有海洋教会的枢机主教等候在此。
不过若是仔细看看的话，则会发现这位枢机主教的身形显得有些虚化且略带金色光晕。
很显然，这是一位圣灵！
对于当下的海洋教会而言，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因为之前的大清洗，海洋教会的中高层已经出现了严重的空缺，故而侍奉在神国的圣灵们都是大量的顶在了关键位置上。
看了一眼跟前笑盈盈走来的圣灵后，阿斯曼便是十分好奇的朝着西北方向的海岸望到：
“尊敬的圣徒波利，我能否知道一下西北方向的军舰是怎么回事？”
在来的时候阿斯曼就看见了，不管是在海之都的西北方，还是在其余地方，都或停泊或航行着无数只大型舰队。
这个时代空中飞艇的确是主流力量之一，但对于海洋教会而言，因为飞艇的技术还不成熟，所以在实用性上，那些飞艇远不如他们自己手上的水面战舰好用。
空中的不如海上的，这听起来十分荒诞，可在这个世界里的这个时间点上，这确实非常现实的一幕。
毕竟海洋教会的水面战舰不仅技术成熟，而且还拥有着诸多时代不断叠加下来的各种赐福。
圣徒波利也是跟着看了一眼西北方向的海岸后，便是毫不犹豫的说道：
“那是在备战！”
这个回答并没有让阿斯曼产生畏惧或是别的负面情绪，这反而是让他生出了另一个想法——看来安娜贝尔王后的想法没有错，风暴王真的没有回来。
至于为什么，那就是如果开战对象是他们的话，那不藏着也就算了，为啥还要这么直白的说给他？
要知道就算风暴王还在，可只要海薇丝知道风暴王就是忒修斯的话，那么他们就应该清楚来自双子教会的自己是潜在的敌人！
但现在，他们却是对自己这个敌人毫无隐瞒！
但出于谨慎，阿斯曼还是惊讶的问道：
“备战？难道大海之上还有人能够和海薇丝陛下的子民们抗衡不成？”
圣徒波利摆手笑道：
“是没有，不过这次我们是要远征迷雾海。”
迷雾海，那是诸多海域中最神秘的海域之一。也是一片终日都被迷雾笼罩的诡异海洋。
那迷雾甚至让诸多半神的视线都难以穿透，甚至还有人信誓旦旦的声称迷雾海的中心连接着灵界！
“迷雾海？为什么您和您的教会会突然想到这个？”
圣徒波利依旧毫无隐瞒的说道：
“这不是我们的想法，这是卡西亚大人的指示。”
“卡西亚天使长？”
“是的，卡西亚大人。”
说着，圣徒波利便是看了一眼四周后，附耳到了阿斯曼近前道：
“据说卡西亚大人是在迷雾海那边找到了关于吾王的线索！”
风暴王？把这种事说给我听？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以此来引导我走向思维误区？
不得不说，太聪明的人，反而活的很累，因为他们总是会比常人想到更多的问题，并需要为此一点点的去证实那个是真那个是假。
安娜贝尔是这样，阿斯曼也是如此。
然后，这也是莫佐和纯白天枰商量后觉得最可能躲过去的机会。
当然，这个前提得是双子从桑切斯哪里得到的情报真的如纯白天枰的交易中说的那样不多。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要说给我听？”
阿斯曼也是小声的回了过去。
而圣徒波利则是摇头说道：
“目前这的确是机密，但是过几天就不是了，到时候很多水手和后勤都会知道我们是为什么要去迷雾海。”
“那也不应该现在说给我听吧？”
阿斯曼不为所动的低声笑道。
而圣徒波利则是奇怪的看着他道：
“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我告诉您这个，只是因为我希望您一会儿能够在关税问题上做出一点点小小的让步。”
“毕竟迷雾海可不是什么易与的地方，而且我们教会最近又是出了这么多事情。”
“.....”
阿斯曼认真的看向了圣徒波利的双眼，那双眼睛里只有奇怪和疑惑。当然，还有更多的真诚。
真的只是这个？
能够靠着凡人身份当上大枢机的人，自然是有着一流的眼力。
所以，是我想多了？
另一边圣徒波利也是恍然的凑了上来道：
“啊，您是担心您这一边利益受损是吧？这个请您不要担心，我们此行是为了吾王而出发的，不管事后成功没成功，我们都会尽可能的给您和您的教会做出补偿的，我们需要的只是现在这段时间的缓和而已！”
“至于信用问题？那更不用担心了，这是和王有关的事情，我们没胆子乱来的！”
“短线换长线，您很有得赚！”
“是很赚，但这个，也不好在这儿说吧？”
阿斯曼深邃的眼睛笑呵呵的说了这句话出来，而回应他的只要圣徒波利的越发奇怪：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这不管是在哪里，我们都只会是把这个告诉您啊。”
这一次，阿斯曼也是有点懵逼了，就算一切都如他所言的那样，那这也不该是这么快告诉他的事情啊。
哪有两边谈判还没开始，就自己把底给兜出去的啊？
旋即，阿斯曼又是想起了另一件事，圣徒波利之所以成为圣徒和圣灵，我记得似乎是因为他的诚实和正直？
在这一瞬间，阿斯曼真的觉得安娜贝尔最坏的预估可能是真的——桑切斯那个家伙为了一箭双雕，而捏造了预言！
他知道这可能只是圣徒还有其余的海之民就是这样被告知的。
但在这个想法出现时，它就如疯长的野草一般迅速占据了阿斯曼的脑子。
没办法，桑切斯的前任预言家之神——巴菲莫尔斯的名声实在是太臭了！
以至于所有人看到预言家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恶心家伙！
甚至类似的招数，巴菲莫尔斯还用过不止一次
嘴角隐晦的抽了一抽后，阿斯曼才是笑呵呵的拍了拍圣徒波利的肩膀道：
“我明白了，那么我能进入这座传奇的王都了吗？”
圣徒波利当即笑着侧身道：“当然！”
在枢机院深处的隐秘小房间中。
站在一面水镜前的莫佐正观察着阿斯曼的一举一动。
在他的身旁只有纯白天枰，没有女神，也没有卡西亚或是奥菲莉儿。
她们此刻都在神国之上，因为这样才是她们这个时间点上最应该待着的地方。
看了一会儿后，纯白天枰就是对着莫佐说道：
“看吧，搭档，我就说他们知道的不多吧，这个阿斯曼多半已经在怀疑他们是被桑切斯当枪使了！”
是的，莫佐回到海之都后也是和纯白天枰做了一个交易，用来验证双子究竟知道了多少。
对于无孔不入的预言家，莫佐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反制，而纯白天枰就是手段之一！
但令莫佐有点措手不及的纯白天枰就给出的回答也不多，或者说不够详细。
忒修斯就是列奥尼达斯。
这就是纯白天枰给出的回答。
莫佐靠着这个大致确定双子真的只是知道了风暴王是他们的仇人。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问题是，莫佐也就如双子一样无法确定他们是不是知道自己活了
不过和纯白天枰商量了一阵子后，得知阿斯曼要过来的莫佐。便是安排出了这些手段来。
首先，在海洋教会内部，除开女神和几位关键的天使外，其余人知道的也就是圣徒波利知道的。
然后莫佐就是故意将圣徒波利派去迎接阿斯曼。
以正直诚实而成为圣灵的波利圣徒，就是莫佐选定的最能侧证出对方所知的人。
在靠着纯白天枰得到了那句预言后，莫佐也是大概想到了安娜贝尔她们会想到的可能。
预测一个聪明人的想法和行为，其实往往非常简单，往最合理的方面想就能大差不差。
而若是一个蠢货的话，那就最好不要试着去理解了，那是比邪神的呓语还能让人发狂的东西。
更何况很多人都有一个叫厌蠢症的东西。
现在，莫佐和纯白天枰都是觉得，一切在朝着最好的方向前进。
对此，莫佐必须感谢巴菲莫尔斯那个一天不祸祸人就浑身不舒服的家伙。
没有他，预言家的名声可不会臭到这个地步！
本来莫佐以为这场大戏就要这么有惊无险的揭过去了。
但很可惜，莫佐忽略了一点。
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有着无数种超凡伟力。
只要善加营应用，这些力量就能达成不可思议的奇迹！
或者是，对此，莫佐其实也心知肚明，但他能做的也仅仅只是将自己能想到的都做出尽可能的应对而已。
在这一点上，莫佐其实已经做的很好了，只是说他最后还是没能战胜这个世界所代表的无数可能。
另一边的阿斯曼则是在圣徒波利的邀请下，登上了大古龙对面的高塔之上。
自从大清洗开始后，大古龙的圣骸就不在允许被人攀登了。
不过在以前，海之都的人们也是围绕着大古龙修建过一些用来瞻仰巨龙威严的高塔的。
而他们登上的就是建立在枢机院内的一座。
当内里心事重重，但外里却是满脸春风的阿斯曼登上了高塔之顶时。
他，莫佐，女神，双子，乃至于圣徒波利和纯白天枰都是在心里咯噔了一下。
因为当阿斯曼才是踏上了这里时。
所有关注着这里的人们都是听到了一声极为清脆的声响。
循声望去，就会看见一颗深黑如墨的圆珠从阿斯曼的身上滚落了下来。
而那清脆声响则是这黑色圆珠破裂开来的声音。
甚至在片刻后，在众人的愕然中，这颗碎裂开来的黑色圆珠还慢慢的飘散成了无数碎屑随风而去。
圣徒波利对此有着的只是巨大的错愕。
“那，那是什么？为什么有这么高的神性？”
真的完全不明就里的圣徒波利全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只是知道那东西上面有着极高的神性！
而阿斯曼则是愣愣的看着那个早已消散的圆珠，作为常暗王的大枢机，他知道那是什么。
甚至于他还有幸见过数次。
那是常暗王被凡人猎犬剜掉的神目！
如此重要之物本来应该供奉在双子教会的最深处。
但如今却是连他也自己也没察觉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并且还在海之都碎掉了。
究竟什么人才能将这神的眼睛放在自己的身上呢？
又是什么情况才会让神的眼睛都是碎裂掉呢？
然后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其实很简单
神的眼睛自然是神放在他的身上的。
而它之所以碎掉，自然是因为剜掉它的人就在这里啊！
有点怔神的阿斯曼不由得看向了双子教会的方向。
然后他便是对着远方的天空，对着自己的神呢喃道：
“原来我从一开始就是弃子吗？吾主啊？这又何必瞒着我呢？”
他以为自己的信仰早就被自己的主神认可。
没想到，却会是这个样子。
片刻之后，阿斯曼的身后就是响起了一阵小小的惊呼，旋即便是无数人的跪拜之声。
阿斯曼不用回头都能猜到。
这是女神海薇丝以及风暴王列奥尼达斯，不，应该说是风暴王忒修斯来了！
脸上略带少许无奈的莫佐看了一眼那早已消失不见的黑色眼珠后。
才是对着一瞬间就仿佛老了无数倍的阿斯曼说道：
“投降吧，你的神已经放弃你了！”
同时，莫佐也是按住了满脸杀气的海薇丝。并轻声对着她说道：
“不需要的，当他舍得把自己的眼珠送来时，我们这一回就已经输掉了，没必要在去杀掉一个已经毫无作用的凡人！”
听到莫佐声音的阿斯曼也是颤巍巍的转过了自己的身子。
然后他便是朝着莫佐和女神海薇丝欠了欠身道：
“请接受我的敬意，尊敬的风暴王陛下还有女神海薇丝陛下！”
海薇丝只是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会他。
而莫佐则是再一次的重复了之前的话：
“投降吧，你的神已经抛弃了你。”
对此，阿斯曼只是抬起头后，又是微微回头看向了双子教会的方向道：
“我的神抛弃了我，但我不能抛弃我的神，忒修斯陛下。”
“那我不可能让你活着！你的生命难道不重要吗？”
莫佐本来还想要劝解一下阿斯曼，因为莫佐尊重生命，任何一个可能活下去的生命他都会尽可能的让其活下去。
而且在女神的身边，莫佐也有足够的余韵去做自己想做的，而不需要担心因为仁慈而后悔。
但说着说着，莫佐就是眉头一皱的说道：
“你难道不知道这儿还有着数以万计的无辜平民吗？”
阿斯曼没有回答莫佐，他只是在身体急速碎裂发光的同时对着莫佐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
他说过，神能抛弃他，但他不能抛弃神。
这是什么术式莫佐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这是一种威力极大的自毁魔术。如果任其施展，那么海之都恐怕都会损毁过半。
不过也正如前面所言的那样，在女神的身边，莫佐有足够的余韵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在阿斯曼彻底自毁的前一刻，他的笑容便是凝固了，如同他的身体以及他体内的自毁魔术一样。
这的确是非常高阶的，甚至应该是出自双子之手的顶级魔术，不过没用，在真神的面前只能是另一位真神当面才够资格做出神所不允许的事情。
看着彻底凝固成冰坨的阿斯曼，心情好了不少的海薇丝微微躬身的对着莫佐耳语道：
“他还活着！他能听到你说的话！”
莫佐点点头后走到了阿斯曼的身前并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高塔。
随后莫佐便是对着阿斯曼说道：
“你可真是一个和你的主人一样的混蛋啊！”
阿斯曼能够听到，但他无法回答。
莫佐也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了，莫佐只会去救应该活的人。
莫佐的视线绕开了阿斯曼，看向了那必定看着这里的双子道：
“我当年就应该杀了你们，虽然那时候的你们我真的觉得还有救的。没想到我错了，错的离谱！”
不过说着，莫佐又是突然笑着说道：
“但是我还是要感谢你们，因为有件事我早就想要试试了！”
说完，莫佐就是一脚将眼前的阿斯曼猛然踹下了这万米高塔，并朝着前方厉声道：
“thisissparta！”
听着从高塔之下传来的冰块炸裂之声，莫佐十分惬意的转身走向了背后。
边走，莫佐便是对着所有人说道：
“有人妄想证明自己比龙更强，那我们就有义务让他们认清现实！”
“诸位，召集我们的军队！”
当莫佐经过海薇丝身边时，海薇丝不由得问道：
“你刚刚说了什么？”
终于停顿下来的莫佐想了一下后才是笑着捏了捏海薇丝的脸颊道：
“我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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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却是双子教会中最具权威的几个人之一。
因为他的脑子非常，非常的好用！
好用到了时常会被王后安娜贝尔称赞的地步。
所以他在双子教会中的地位便是一路扶摇直上的成为了常暗王的大枢机。
而在双子教会中，大枢机共设立两个，常暗王对应一个，不死王对应一个。二者的权能和职责则类似于其余教会的教皇。
属于是一个教会中凡人可以达到的权力顶点。
而在今日，他则是被常暗王派来了神圣海之都。
对外，他是来例行访问并商讨一下渔获海产的关税问题的。
这一点上，甚至双子教会内部几乎都是如此认知的，不过只有他自己和双子本身才是知道，他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双子已经透过桑切斯的预言，十分的确定了忒修斯那个疯狗真的还活着！
但是他们却不能确定忒修斯真的还在海之都，或者说是他们不能确定忒修斯目前还在不在海薇丝的庇护下。
这一点咋一听似乎非常好笑，怎么会有王离开自己的神呢？
但考虑到风暴王‘死后’海薇丝就一蹶不振至今的情况，双子也是摸不准那条疯狗是不是真的脑子抽风的藏在了别处。
不过他们最怀疑的其实还是安娜贝尔提出的一个可能——海薇丝的表现不像是装的，海洋教会多年来的糜烂也不可能会是一个正义疯子能够允许出现的。
然后艾罗桑克斯无论怎么说都是一位真神，再考虑到前阵子海之都那因为预言家巴菲莫尔斯而引起的骚乱，所以安娜贝尔做出了这么一个让双子都是十分信服的推断：
风暴王其实应该在当时就作为第一个归来者而回归的。但是因为巴菲莫尔斯的参与，所以风暴王的复活仪式出了问题。
这虽然没有让风暴王彻底死亡，但是也阻碍了他的回归，并让海薇丝都是误认为仪式彻底失败，不然海薇丝在后来也不至于那么疯狂的追杀预言者以及二代预言之主巴菲莫尔斯！
至于桑切斯的预言，安娜贝尔则是认为那很可能是因为自己等人击溃乃至杀死了海薇丝后才引出的未来！
甚至安娜贝尔还怀疑说不定也是因为这一点，桑切斯才是得出了这么一个‘预言’。是的，安娜贝尔在回到神国后，甚至开始怀疑风暴王其实不是忒修斯，桑切斯的预言完全是他想要借助双子来一箭双雕！
既要解决控制了自己的傀儡师菈妮，也要消灭他很可能曾深切得罪过的海薇丝，毕竟当时巴菲莫尔斯已经被放逐了，所以桑切斯作为唯一的预言天使，很可能也参与到了替换风暴王回归一事中！
仅凭这一点，就足够桑切斯想办法弄死海薇丝了。
这些推论都是双子无法彻底否认，且谁来了都要认真思索一下是不是真的如此的问题。特别是预言家的名声真的太臭了
故而他们需要确定风暴王究竟是在海之都，还是在别的地方！
不然他们要火急火燎的打了过来，结果却正如安娜贝尔推测的那样的话，那他们岂不是血亏？
坐拥双神的双子教会是比糜烂多年的海洋教会更强，但在强也不是这么个消耗法啊！
而确认的办法自然是被他们派来的大枢机阿斯曼！
抬头看了一眼大古龙的圣骸后，双子教会的大枢机阿斯曼便是嘴角微扬的走向了这座古老的王都。
在王都的城门口，也早早便有海洋教会的枢机主教等候在此。
不过若是仔细看看的话，则会发现这位枢机主教的身形显得有些虚化且略带金色光晕。
很显然，这是一位圣灵！
对于当下的海洋教会而言，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因为之前的大清洗，海洋教会的中高层已经出现了严重的空缺，故而侍奉在神国的圣灵们都是大量的顶在了关键位置上。
看了一眼跟前笑盈盈走来的圣灵后，阿斯曼便是十分好奇的朝着西北方向的海岸望到：
“尊敬的圣徒波利，我能否知道一下西北方向的军舰是怎么回事？”
在来的时候阿斯曼就看见了，不管是在海之都的西北方，还是在其余地方，都或停泊或航行着无数只大型舰队。
这个时代空中飞艇的确是主流力量之一，但对于海洋教会而言，因为飞艇的技术还不成熟，所以在实用性上，那些飞艇远不如他们自己手上的水面战舰好用。
空中的不如海上的，这听起来十分荒诞，可在这个世界里的这个时间点上，这确实非常现实的一幕。
毕竟海洋教会的水面战舰不仅技术成熟，而且还拥有着诸多时代不断叠加下来的各种赐福。
圣徒波利也是跟着看了一眼西北方向的海岸后，便是毫不犹豫的说道：
“那是在备战！”
这个回答并没有让阿斯曼产生畏惧或是别的负面情绪，这反而是让他生出了另一个想法——看来安娜贝尔王后的想法没有错，风暴王真的没有回来。
至于为什么，那就是如果开战对象是他们的话，那不藏着也就算了，为啥还要这么直白的说给他？
要知道就算风暴王还在，可只要海薇丝知道风暴王就是忒修斯的话，那么他们就应该清楚来自双子教会的自己是潜在的敌人！
但现在，他们却是对自己这个敌人毫无隐瞒！
但出于谨慎，阿斯曼还是惊讶的问道：
“备战？难道大海之上还有人能够和海薇丝陛下的子民们抗衡不成？”
圣徒波利摆手笑道：
“是没有，不过这次我们是要远征迷雾海。”
迷雾海，那是诸多海域中最神秘的海域之一。也是一片终日都被迷雾笼罩的诡异海洋。
那迷雾甚至让诸多半神的视线都难以穿透，甚至还有人信誓旦旦的声称迷雾海的中心连接着灵界！
“迷雾海？为什么您和您的教会会突然想到这个？”
圣徒波利依旧毫无隐瞒的说道：
“这不是我们的想法，这是卡西亚大人的指示。”
“卡西亚天使长？”
“是的，卡西亚大人。”
说着，圣徒波利便是看了一眼四周后，附耳到了阿斯曼近前道：
“据说卡西亚大人是在迷雾海那边找到了关于吾王的线索！”
风暴王？把这种事说给我听？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以此来引导我走向思维误区？
不得不说，太聪明的人，反而活的很累，因为他们总是会比常人想到更多的问题，并需要为此一点点的去证实那个是真那个是假。
安娜贝尔是这样，阿斯曼也是如此。
然后，这也是莫佐和纯白天枰商量后觉得最可能躲过去的机会。
当然，这个前提得是双子从桑切斯哪里得到的情报真的如纯白天枰的交易中说的那样不多。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要说给我听？”
阿斯曼也是小声的回了过去。
而圣徒波利则是摇头说道：
“目前这的确是机密，但是过几天就不是了，到时候很多水手和后勤都会知道我们是为什么要去迷雾海。”
“那也不应该现在说给我听吧？”
阿斯曼不为所动的低声笑道。
而圣徒波利则是奇怪的看着他道：
“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我告诉您这个，只是因为我希望您一会儿能够在关税问题上做出一点点小小的让步。”
“毕竟迷雾海可不是什么易与的地方，而且我们教会最近又是出了这么多事情。”
“.....”
阿斯曼认真的看向了圣徒波利的双眼，那双眼睛里只有奇怪和疑惑。当然，还有更多的真诚。
真的只是这个？
能够靠着凡人身份当上大枢机的人，自然是有着一流的眼力。
所以，是我想多了？
另一边圣徒波利也是恍然的凑了上来道：
“啊，您是担心您这一边利益受损是吧？这个请您不要担心，我们此行是为了吾王而出发的，不管事后成功没成功，我们都会尽可能的给您和您的教会做出补偿的，我们需要的只是现在这段时间的缓和而已！”
“至于信用问题？那更不用担心了，这是和王有关的事情，我们没胆子乱来的！”
“短线换长线，您很有得赚！”
“是很赚，但这个，也不好在这儿说吧？”
阿斯曼深邃的眼睛笑呵呵的说了这句话出来，而回应他的只要圣徒波利的越发奇怪：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这不管是在哪里，我们都只会是把这个告诉您啊。”
这一次，阿斯曼也是有点懵逼了，就算一切都如他所言的那样，那这也不该是这么快告诉他的事情啊。
哪有两边谈判还没开始，就自己把底给兜出去的啊？
旋即，阿斯曼又是想起了另一件事，圣徒波利之所以成为圣徒和圣灵，我记得似乎是因为他的诚实和正直？
在这一瞬间，阿斯曼真的觉得安娜贝尔最坏的预估可能是真的——桑切斯那个家伙为了一箭双雕，而捏造了预言！
他知道这可能只是圣徒还有其余的海之民就是这样被告知的。
但在这个想法出现时，它就如疯长的野草一般迅速占据了阿斯曼的脑子。
没办法，桑切斯的前任预言家之神——巴菲莫尔斯的名声实在是太臭了！
以至于所有人看到预言家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恶心家伙！
甚至类似的招数，巴菲莫尔斯还用过不止一次
嘴角隐晦的抽了一抽后，阿斯曼才是笑呵呵的拍了拍圣徒波利的肩膀道：
“我明白了，那么我能进入这座传奇的王都了吗？”
圣徒波利当即笑着侧身道：“当然！”
在枢机院深处的隐秘小房间中。
站在一面水镜前的莫佐正观察着阿斯曼的一举一动。
在他的身旁只有纯白天枰，没有女神，也没有卡西亚或是奥菲莉儿。
她们此刻都在神国之上，因为这样才是她们这个时间点上最应该待着的地方。
看了一会儿后，纯白天枰就是对着莫佐说道：
“看吧，搭档，我就说他们知道的不多吧，这个阿斯曼多半已经在怀疑他们是被桑切斯当枪使了！”
是的，莫佐回到海之都后也是和纯白天枰做了一个交易，用来验证双子究竟知道了多少。
对于无孔不入的预言家，莫佐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反制，而纯白天枰就是手段之一！
但令莫佐有点措手不及的纯白天枰就给出的回答也不多，或者说不够详细。
忒修斯就是列奥尼达斯。
这就是纯白天枰给出的回答。
莫佐靠着这个大致确定双子真的只是知道了风暴王是他们的仇人。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问题是，莫佐也就如双子一样无法确定他们是不是知道自己活了
不过和纯白天枰商量了一阵子后，得知阿斯曼要过来的莫佐。便是安排出了这些手段来。
首先，在海洋教会内部，除开女神和几位关键的天使外，其余人知道的也就是圣徒波利知道的。
然后莫佐就是故意将圣徒波利派去迎接阿斯曼。
以正直诚实而成为圣灵的波利圣徒，就是莫佐选定的最能侧证出对方所知的人。
在靠着纯白天枰得到了那句预言后，莫佐也是大概想到了安娜贝尔她们会想到的可能。
预测一个聪明人的想法和行为，其实往往非常简单，往最合理的方面想就能大差不差。
而若是一个蠢货的话，那就最好不要试着去理解了，那是比邪神的呓语还能让人发狂的东西。
更何况很多人都有一个叫厌蠢症的东西。
现在，莫佐和纯白天枰都是觉得，一切在朝着最好的方向前进。
对此，莫佐必须感谢巴菲莫尔斯那个一天不祸祸人就浑身不舒服的家伙。
没有他，预言家的名声可不会臭到这个地步！
本来莫佐以为这场大戏就要这么有惊无险的揭过去了。
但很可惜，莫佐忽略了一点。
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有着无数种超凡伟力。
只要善加营应用，这些力量就能达成不可思议的奇迹！
或者是，对此，莫佐其实也心知肚明，但他能做的也仅仅只是将自己能想到的都做出尽可能的应对而已。
在这一点上，莫佐其实已经做的很好了，只是说他最后还是没能战胜这个世界所代表的无数可能。
另一边的阿斯曼则是在圣徒波利的邀请下，登上了大古龙对面的高塔之上。
自从大清洗开始后，大古龙的圣骸就不在允许被人攀登了。
不过在以前，海之都的人们也是围绕着大古龙修建过一些用来瞻仰巨龙威严的高塔的。
而他们登上的就是建立在枢机院内的一座。
当内里心事重重，但外里却是满脸春风的阿斯曼登上了高塔之顶时。
他，莫佐，女神，双子，乃至于圣徒波利和纯白天枰都是在心里咯噔了一下。
因为当阿斯曼才是踏上了这里时。
所有关注着这里的人们都是听到了一声极为清脆的声响。
循声望去，就会看见一颗深黑如墨的圆珠从阿斯曼的身上滚落了下来。
而那清脆声响则是这黑色圆珠破裂开来的声音。
甚至在片刻后，在众人的愕然中，这颗碎裂开来的黑色圆珠还慢慢的飘散成了无数碎屑随风而去。
圣徒波利对此有着的只是巨大的错愕。
“那，那是什么？为什么有这么高的神性？”
真的完全不明就里的圣徒波利全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只是知道那东西上面有着极高的神性！
而阿斯曼则是愣愣的看着那个早已消散的圆珠，作为常暗王的大枢机，他知道那是什么。
甚至于他还有幸见过数次。
那是常暗王被凡人猎犬剜掉的神目！
如此重要之物本来应该供奉在双子教会的最深处。
但如今却是连他也自己也没察觉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并且还在海之都碎掉了。
究竟什么人才能将这神的眼睛放在自己的身上呢？
又是什么情况才会让神的眼睛都是碎裂掉呢？
然后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其实很简单
神的眼睛自然是神放在他的身上的。
而它之所以碎掉，自然是因为剜掉它的人就在这里啊！
有点怔神的阿斯曼不由得看向了双子教会的方向。
然后他便是对着远方的天空，对着自己的神呢喃道：
“原来我从一开始就是弃子吗？吾主啊？这又何必瞒着我呢？”
他以为自己的信仰早就被自己的主神认可。
没想到，却会是这个样子。
片刻之后，阿斯曼的身后就是响起了一阵小小的惊呼，旋即便是无数人的跪拜之声。
阿斯曼不用回头都能猜到。
这是女神海薇丝以及风暴王列奥尼达斯，不，应该说是风暴王忒修斯来了！
脸上略带少许无奈的莫佐看了一眼那早已消失不见的黑色眼珠后。
才是对着一瞬间就仿佛老了无数倍的阿斯曼说道：
“投降吧，你的神已经放弃你了！”
同时，莫佐也是按住了满脸杀气的海薇丝。并轻声对着她说道：
“不需要的，当他舍得把自己的眼珠送来时，我们这一回就已经输掉了，没必要在去杀掉一个已经毫无作用的凡人！”
听到莫佐声音的阿斯曼也是颤巍巍的转过了自己的身子。
然后他便是朝着莫佐和女神海薇丝欠了欠身道：
“请接受我的敬意，尊敬的风暴王陛下还有女神海薇丝陛下！”
海薇丝只是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会他。
而莫佐则是再一次的重复了之前的话：
“投降吧，你的神已经抛弃了你。”
对此，阿斯曼只是抬起头后，又是微微回头看向了双子教会的方向道：
“我的神抛弃了我，但我不能抛弃我的神，忒修斯陛下。”
“那我不可能让你活着！你的生命难道不重要吗？”
莫佐本来还想要劝解一下阿斯曼，因为莫佐尊重生命，任何一个可能活下去的生命他都会尽可能的让其活下去。
而且在女神的身边，莫佐也有足够的余韵去做自己想做的，而不需要担心因为仁慈而后悔。
但说着说着，莫佐就是眉头一皱的说道：
“你难道不知道这儿还有着数以万计的无辜平民吗？”
阿斯曼没有回答莫佐，他只是在身体急速碎裂发光的同时对着莫佐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
他说过，神能抛弃他，但他不能抛弃神。
这是什么术式莫佐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这是一种威力极大的自毁魔术。如果任其施展，那么海之都恐怕都会损毁过半。
不过也正如前面所言的那样，在女神的身边，莫佐有足够的余韵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在阿斯曼彻底自毁的前一刻，他的笑容便是凝固了，如同他的身体以及他体内的自毁魔术一样。
这的确是非常高阶的，甚至应该是出自双子之手的顶级魔术，不过没用，在真神的面前只能是另一位真神当面才够资格做出神所不允许的事情。
看着彻底凝固成冰坨的阿斯曼，心情好了不少的海薇丝微微躬身的对着莫佐耳语道：
“他还活着！他能听到你说的话！”
莫佐点点头后走到了阿斯曼的身前并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高塔。
随后莫佐便是对着阿斯曼说道：
“你可真是一个和你的主人一样的混蛋啊！”
阿斯曼能够听到，但他无法回答。
莫佐也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了，莫佐只会去救应该活的人。
莫佐的视线绕开了阿斯曼，看向了那必定看着这里的双子道：
“我当年就应该杀了你们，虽然那时候的你们我真的觉得还有救的。没想到我错了，错的离谱！”
不过说着，莫佐又是突然笑着说道：
“但是我还是要感谢你们，因为有件事我早就想要试试了！”
说完，莫佐就是一脚将眼前的阿斯曼猛然踹下了这万米高塔，并朝着前方厉声道：
“thisissparta！”
听着从高塔之下传来的冰块炸裂之声，莫佐十分惬意的转身走向了背后。
边走，莫佐便是对着所有人说道：
“有人妄想证明自己比龙更强，那我们就有义务让他们认清现实！”
“诸位，召集我们的军队！”
当莫佐经过海薇丝身边时，海薇丝不由得问道：
“你刚刚说了什么？”
终于停顿下来的莫佐想了一下后才是笑着捏了捏海薇丝的脸颊道：
“我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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