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奥托小姐的忧郁
如果，你所生活的世界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天翻地覆的灾害，无论是谁都要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的话，会怎么样呢？
名为“崩坏”的垢毒扎根于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了无法计数的时间，也许在人类文明刚刚出现的时候，甚至在人类这个物种出生之前它就已经存在于这颗星球上了。
它始终与人类同在，或者说人类的历史就是与崩坏抗争的历史也完全不为过。
地震海啸，狂风暴雨......崩坏总是能化身成各种各样的天灾人祸，只为了将文明毁于一旦，甚至就连横行于旷野之上杀人无数的疫疾都有可能是它的一部分。
至今为止都没有一个人能够探明“崩坏”的真正面目，亦不知道她究竟只是一种单纯的异常现象，还是某种远远凌驾于人类之上的意识存在。
......话题好像有点扯远了，还是回归最开始的那个问题吧。
假设你生活在一个封闭的城镇之中，四周的荒野与丛林以及通往其他城镇的道路上随时都有可能掠出庞大怪物的身影，而你所能仰赖的只有砖石堆砌起的城墙与同样“孱弱”的人类组成的军队，那究竟应该要如何面对呢？
不同的人当然会给出不同的回答，但是眼下绝大部分的人还是选择了得过且过的日子，不去胡思乱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毕竟在这个连饭都不一定能吃饱的时代，在城墙外嘶吼的怪物还只能算是略显遥远的威胁，其恐怖程度可能尚不如空空如也的食橱。
那种高于一般平均线的问题，还是交给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们操心比较好。
他们反正不会饿着。
不过奥托·阿波卡利斯可能是贵族中的一个例外。
作为本纪元最大对抗崩坏组织——天命中大主教阿波卡利斯家家主的孩子，她可是个不折不扣的人上人，但是却像个随处可见的普通人一样对悬于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感到不以为然。
身为阿波卡利斯家最小的女儿，从小体弱多病的她已经注定不能像她的祖辈们那样奋战在对抗的第一线，于是就此被打上“缺乏才能”标签的她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周遭人所嘲讽讥笑的对象，而她也正是在这样冷淡且无人期待的环境中渐渐长大的。能与她作伴的就只有没有生命的纸张与木头，但这些东西在她看来可比那些面目可憎的大人与兄长们要可爱的多，尤其是看着那些不会反抗的东西们听从自己的摆布，在自己灵巧的手里变成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玩意，她总是能感受到由衷的喜悦，而这也成了她为数不多的乐趣。
“呼呼呼————”
今天的她也拿着熬了一宿的夜才做成的小玩意在无人的院子里自娱自乐。
看着被捧起的纸鸢迎着风飞往高空，奥托一开始还在忐忑不安的内心也渐渐被满足所填满。
但是下一刻从身后飞出的石子却将其毫不留情的击落，也同时击落了奥托那刚刚才升起的兴致。
“一天到晚就知道做这种无聊的东西，不知道有什么用。”
听着从背后传来的轻蔑口吻，奥托甚至都没有转过身，因为她不想看见那张熟悉却又丑恶的嘴里。
即使对此感到不满与恼怒也无济于事，因为奥托就只有默默接受这一个选择。
所以这样的隐忍也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无视掉身后的喋喋不休，奥托走近了前方的高墙，想要翻过它去拾起坠落的纸鸢，但孱弱的躯体却没能让他如愿以偿，一次次的从墙上无力地滑了下来。
“真是一个废物。”
讨厌的兄长撂下最后一句嘲讽便扬长而去，只留奥托孤零零地面对着墙壁，显得寂寥且失落。
就在奥托也打算就此离去的时候，高墙的另一边却传来了惊喜的声音。
“它刚刚飞得好高啊！”
“？？？”
从墙后不知何时探出了一个小脑袋，用惊奇的眼神看着奥托，双瞳的颜色就如此时的晴空般碧蓝无暇。
不明所以地奥托就这么呆愣愣地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陌生的女孩见状干脆就坐到了墙上，冲奥托摊开了手心。
“这个是你的吗？”
“......”奥托看着女孩手心中已经变形的纸鸢，缓缓地点了点头，“是、是我做的。”
女孩的热情反而让一贯受尽冷眼的奥托感到有些无所适从，说起话来都变得结结巴巴的。
“真的吗？好厉害！”女孩的眼里仿佛亮起了光，“你以后一定会变成特别厉害的大发明家吧！”
“......”奥托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份由衷的称赞，因为这是她从来就没有收到过的褒奖。
大概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不是从家人，而是从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那里，奥托感受到了被期待与被需要的感觉，空旷荒芜的内心里也吹起了清爽的风，将方才的失落一扫而空。
“可惜它现在坏成这个样子，应该再也飞不起来了吧......”女孩看着手中的残骸，惋惜的说道。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再做一个给你。”鬼使神差的，奥托说出了令自己都感到始料未及的一句话。
“对了！”女孩似乎想起了什么，把另一只手伸向奥托，“跟我来，大发明家，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诶？”奥托微微一愣，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来嘛，快点快点。”女孩招了招手，兴冲冲地催促道。
“......”在女孩期待眼神的注视下，奥托犹豫了半晌，还是踮起了脚尖，抓住了她伸过来的手。
和女孩俏丽可爱的面容完全不匹配的是她娇小身体里所隐藏着的力量，没费多少工夫就帮着奥托跨过了那堵高墙，来到了从未来过的另一边。
“快快快，跟我来。”女孩拉着奥托的手跑了起来。
虽然奥托还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但还是就这么任由自己被一个萍水相逢的人拉着向前跑，直到视野中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卡莲你跑哪里去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
有着和女孩如出一辙的银白发丝与碧蓝眼瞳，就连面容也有几分相似，让奥托一下就猜出了他与女孩的关系，也就此得知了陌生女孩的名字。
“诺亚哥哥，你看。”卡莲拉着奥托走近了几步，把一直都抓在手里的纸鸢残骸又亮了出来，兴高采烈地比划着，“这个东西能飞好——高好高，我刚才亲眼看见的！”
“诶————”被叫作诺亚的少年端详着卡莲手里的残骸，拉长了音调。
虽然现在已经是惨不忍睹，但也不难想象出完好无损地它会是什么模样。
“我和你说哦，这个东西是她做的。”卡莲指了指不知不觉间缩到了自己身后的奥托说道，“真的好厉害。”
“真的假的？”诺亚吃了一惊，把目光从纸鸢转移到了卡莲身后的奥托上，“难道说你和我一样，都是天才吗？”
“天、天才？”奥托被从未见过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两步，但却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
这个形容词可是和她几乎绝缘的存在。
估计奥托做梦都想不到会在短短几分钟之内碰见两个承认自己才能的人。如此前所未有的体验以至于她都感到了脸上在微微发烧
就像是梦境一般充满了不真切的感觉。
“你叫什么名字？”诺亚又逼近了两步，“我叫诺亚，诺亚·卡斯兰娜。”
“奥托·阿波卡利斯......”奥托小声的把自己的名字念了出来。
仔细想想，她居然还是第一次这样子自我介绍，总感觉怪可悲的。
“原来你是阿波卡利斯家的人啊......”讶异的色彩从诺亚的脸上一闪而过，“不过算了，既然你是我认可的天才，那么你就有资格见证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了。”
“？？？”
在奥托疑惑的注视下，诺亚往旁边挪了两步，让她看见了自己身后的东西。
那是一张“椅子”。
至少它原来应该是一张椅子，但此时此刻已经被改造得面目全非了。
“这是......”奥托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想法。
“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出来了。”诺亚单手叉腰，另一只手高高举起指向天空，气势满满地宣告道，“没错，这就是能让人上天的东西！因为还没有正式名字所以暂时取名为‘芜湖起飞一号’！”
“上天？”奥托的视线随着诺亚举起的手望向上空。
“没错，只要这样那样那样这样，最后在这样那样，就可以‘boom’得一声上天了，至少之前每一次实验都是这样的。”诺亚志得意满的解释道，“现在终于到了亲自坐上去飞到天上去的时候了。”
“飞到天上去......”奥托的视线转向了还被卡莲抓在手里的纸鸢。
这算不算是未曾设想的道路？
“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理解的吧？”不知不觉间诺亚已经凑到了奥托的面前，“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做出来的，为了收集到这么多材料可是花了我好长一段时间的功夫。”
“可是......这样不是会很危险吗？”
能够挣脱大地的束缚固然是让人心驰神往，但是更多的果然还是会感到畏惧吧。
“可是如果想要梦想成真不尝试的话怎么行”
“你不害怕吗？”奥托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孩，十分费解他的勇气究竟从何而来。
“如果不在我变成胆小的大人之前去做的话，以后就更不可能完成了。”诺亚理所当然的回答道，“所以当然要趁现在去做。”
这个回答让奥托感到无言以对。
她觉得这样鲁莽的行为和天才两个字完全沾不上边，但是看着诺亚一本正经振振有词的阐述自己的目标，居然也产生了这样也许可行的想法。
【只要像他说的那样，就能飞上天吗？】
就像自己做出来的纸鸢那样？
“你也想试试？”看见奥托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芜湖起飞一号”出神，诺亚出声问道。
“我......”
奥托想要拒绝，但是第一时间却没有把回绝的语句咽了下去。
“的确是会有些危险啦......不过我和卡莲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好你的。”诺亚微微一笑，冲奥托比了一个大拇指，“怎么样？如果你想上的话，我可以把这个光荣的第一次让给你。”
灿烂的笑容在阳光的照耀下晃得奥托有些恍惚。
“诺亚哥哥，这样不好吧？实验失败的话你也只不过在床上躺几个月而已，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万一伤到奥托的话......”
卡莲无意间说出的话语似乎暴露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为奥托敲响了警钟。
“好像也有点道理......”诺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还是让我来吧！”
“等、等等！”
看着诺亚的背影，奥托不由自主地上前抓住了他的手。
“我、我想试试......”虽然脸颊格外的发烫，但奥托还是努力的直视着诺亚的双眼，“不对，请务必让我来！”
奥托·阿波卡利斯，12岁，在这个平平无奇的日子，向前踏出了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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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崩坏”的垢毒扎根于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了无法计数的时间，也许在人类文明刚刚出现的时候，甚至在人类这个物种出生之前它就已经存在于这颗星球上了。
它始终与人类同在，或者说人类的历史就是与崩坏抗争的历史也完全不为过。
地震海啸，狂风暴雨......崩坏总是能化身成各种各样的天灾人祸，只为了将文明毁于一旦，甚至就连横行于旷野之上杀人无数的疫疾都有可能是它的一部分。
至今为止都没有一个人能够探明“崩坏”的真正面目，亦不知道她究竟只是一种单纯的异常现象，还是某种远远凌驾于人类之上的意识存在。
......话题好像有点扯远了，还是回归最开始的那个问题吧。
假设你生活在一个封闭的城镇之中，四周的荒野与丛林以及通往其他城镇的道路上随时都有可能掠出庞大怪物的身影，而你所能仰赖的只有砖石堆砌起的城墙与同样“孱弱”的人类组成的军队，那究竟应该要如何面对呢？
不同的人当然会给出不同的回答，但是眼下绝大部分的人还是选择了得过且过的日子，不去胡思乱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毕竟在这个连饭都不一定能吃饱的时代，在城墙外嘶吼的怪物还只能算是略显遥远的威胁，其恐怖程度可能尚不如空空如也的食橱。
那种高于一般平均线的问题，还是交给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们操心比较好。
他们反正不会饿着。
不过奥托·阿波卡利斯可能是贵族中的一个例外。
作为本纪元最大对抗崩坏组织——天命中大主教阿波卡利斯家家主的孩子，她可是个不折不扣的人上人，但是却像个随处可见的普通人一样对悬于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感到不以为然。
身为阿波卡利斯家最小的女儿，从小体弱多病的她已经注定不能像她的祖辈们那样奋战在对抗的第一线，于是就此被打上“缺乏才能”标签的她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周遭人所嘲讽讥笑的对象，而她也正是在这样冷淡且无人期待的环境中渐渐长大的。能与她作伴的就只有没有生命的纸张与木头，但这些东西在她看来可比那些面目可憎的大人与兄长们要可爱的多，尤其是看着那些不会反抗的东西们听从自己的摆布，在自己灵巧的手里变成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玩意，她总是能感受到由衷的喜悦，而这也成了她为数不多的乐趣。
“呼呼呼————”
今天的她也拿着熬了一宿的夜才做成的小玩意在无人的院子里自娱自乐。
看着被捧起的纸鸢迎着风飞往高空，奥托一开始还在忐忑不安的内心也渐渐被满足所填满。
但是下一刻从身后飞出的石子却将其毫不留情的击落，也同时击落了奥托那刚刚才升起的兴致。
“一天到晚就知道做这种无聊的东西，不知道有什么用。”
听着从背后传来的轻蔑口吻，奥托甚至都没有转过身，因为她不想看见那张熟悉却又丑恶的嘴里。
即使对此感到不满与恼怒也无济于事，因为奥托就只有默默接受这一个选择。
所以这样的隐忍也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无视掉身后的喋喋不休，奥托走近了前方的高墙，想要翻过它去拾起坠落的纸鸢，但孱弱的躯体却没能让他如愿以偿，一次次的从墙上无力地滑了下来。
“真是一个废物。”
讨厌的兄长撂下最后一句嘲讽便扬长而去，只留奥托孤零零地面对着墙壁，显得寂寥且失落。
就在奥托也打算就此离去的时候，高墙的另一边却传来了惊喜的声音。
“它刚刚飞得好高啊！”
“？？？”
从墙后不知何时探出了一个小脑袋，用惊奇的眼神看着奥托，双瞳的颜色就如此时的晴空般碧蓝无暇。
不明所以地奥托就这么呆愣愣地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陌生的女孩见状干脆就坐到了墙上，冲奥托摊开了手心。
“这个是你的吗？”
“......”奥托看着女孩手心中已经变形的纸鸢，缓缓地点了点头，“是、是我做的。”
女孩的热情反而让一贯受尽冷眼的奥托感到有些无所适从，说起话来都变得结结巴巴的。
“真的吗？好厉害！”女孩的眼里仿佛亮起了光，“你以后一定会变成特别厉害的大发明家吧！”
“......”奥托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份由衷的称赞，因为这是她从来就没有收到过的褒奖。
大概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不是从家人，而是从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那里，奥托感受到了被期待与被需要的感觉，空旷荒芜的内心里也吹起了清爽的风，将方才的失落一扫而空。
“可惜它现在坏成这个样子，应该再也飞不起来了吧......”女孩看着手中的残骸，惋惜的说道。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再做一个给你。”鬼使神差的，奥托说出了令自己都感到始料未及的一句话。
“对了！”女孩似乎想起了什么，把另一只手伸向奥托，“跟我来，大发明家，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诶？”奥托微微一愣，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来嘛，快点快点。”女孩招了招手，兴冲冲地催促道。
“......”在女孩期待眼神的注视下，奥托犹豫了半晌，还是踮起了脚尖，抓住了她伸过来的手。
和女孩俏丽可爱的面容完全不匹配的是她娇小身体里所隐藏着的力量，没费多少工夫就帮着奥托跨过了那堵高墙，来到了从未来过的另一边。
“快快快，跟我来。”女孩拉着奥托的手跑了起来。
虽然奥托还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但还是就这么任由自己被一个萍水相逢的人拉着向前跑，直到视野中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卡莲你跑哪里去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
有着和女孩如出一辙的银白发丝与碧蓝眼瞳，就连面容也有几分相似，让奥托一下就猜出了他与女孩的关系，也就此得知了陌生女孩的名字。
“诺亚哥哥，你看。”卡莲拉着奥托走近了几步，把一直都抓在手里的纸鸢残骸又亮了出来，兴高采烈地比划着，“这个东西能飞好——高好高，我刚才亲眼看见的！”
“诶————”被叫作诺亚的少年端详着卡莲手里的残骸，拉长了音调。
虽然现在已经是惨不忍睹，但也不难想象出完好无损地它会是什么模样。
“我和你说哦，这个东西是她做的。”卡莲指了指不知不觉间缩到了自己身后的奥托说道，“真的好厉害。”
“真的假的？”诺亚吃了一惊，把目光从纸鸢转移到了卡莲身后的奥托上，“难道说你和我一样，都是天才吗？”
“天、天才？”奥托被从未见过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两步，但却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
这个形容词可是和她几乎绝缘的存在。
估计奥托做梦都想不到会在短短几分钟之内碰见两个承认自己才能的人。如此前所未有的体验以至于她都感到了脸上在微微发烧
就像是梦境一般充满了不真切的感觉。
“你叫什么名字？”诺亚又逼近了两步，“我叫诺亚，诺亚·卡斯兰娜。”
“奥托·阿波卡利斯......”奥托小声的把自己的名字念了出来。
仔细想想，她居然还是第一次这样子自我介绍，总感觉怪可悲的。
“原来你是阿波卡利斯家的人啊......”讶异的色彩从诺亚的脸上一闪而过，“不过算了，既然你是我认可的天才，那么你就有资格见证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了。”
“？？？”
在奥托疑惑的注视下，诺亚往旁边挪了两步，让她看见了自己身后的东西。
那是一张“椅子”。
至少它原来应该是一张椅子，但此时此刻已经被改造得面目全非了。
“这是......”奥托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想法。
“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出来了。”诺亚单手叉腰，另一只手高高举起指向天空，气势满满地宣告道，“没错，这就是能让人上天的东西！因为还没有正式名字所以暂时取名为‘芜湖起飞一号’！”
“上天？”奥托的视线随着诺亚举起的手望向上空。
“没错，只要这样那样那样这样，最后在这样那样，就可以‘boom’得一声上天了，至少之前每一次实验都是这样的。”诺亚志得意满的解释道，“现在终于到了亲自坐上去飞到天上去的时候了。”
“飞到天上去......”奥托的视线转向了还被卡莲抓在手里的纸鸢。
这算不算是未曾设想的道路？
“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理解的吧？”不知不觉间诺亚已经凑到了奥托的面前，“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做出来的，为了收集到这么多材料可是花了我好长一段时间的功夫。”
“可是......这样不是会很危险吗？”
能够挣脱大地的束缚固然是让人心驰神往，但是更多的果然还是会感到畏惧吧。
“可是如果想要梦想成真不尝试的话怎么行”
“你不害怕吗？”奥托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孩，十分费解他的勇气究竟从何而来。
“如果不在我变成胆小的大人之前去做的话，以后就更不可能完成了。”诺亚理所当然的回答道，“所以当然要趁现在去做。”
这个回答让奥托感到无言以对。
她觉得这样鲁莽的行为和天才两个字完全沾不上边，但是看着诺亚一本正经振振有词的阐述自己的目标，居然也产生了这样也许可行的想法。
【只要像他说的那样，就能飞上天吗？】
就像自己做出来的纸鸢那样？
“你也想试试？”看见奥托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芜湖起飞一号”出神，诺亚出声问道。
“我......”
奥托想要拒绝，但是第一时间却没有把回绝的语句咽了下去。
“的确是会有些危险啦......不过我和卡莲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好你的。”诺亚微微一笑，冲奥托比了一个大拇指，“怎么样？如果你想上的话，我可以把这个光荣的第一次让给你。”
灿烂的笑容在阳光的照耀下晃得奥托有些恍惚。
“诺亚哥哥，这样不好吧？实验失败的话你也只不过在床上躺几个月而已，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万一伤到奥托的话......”
卡莲无意间说出的话语似乎暴露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为奥托敲响了警钟。
“好像也有点道理......”诺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还是让我来吧！”
“等、等等！”
看着诺亚的背影，奥托不由自主地上前抓住了他的手。
“我、我想试试......”虽然脸颊格外的发烫，但奥托还是努力的直视着诺亚的双眼，“不对，请务必让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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