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_嫁给白切黑夫君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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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第十一章被人卖了

  入夜时,丁宽带着秦葶入了京城之中,此时城中灯火阑珊,华灯似两条长河,由南串亮至北,将城中一瓦一木照的亮若白昼.秦葶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华光之景,城中百姓来来往往,喧嚣热闹,长街两道数不清的摊位错落有秩,有卖果食花样的,有卖磨喝乐的,五光十色,让人眼花缭乱。

  秦葶抱着包袱一边行走一边瞧,和丁宽拉上不远不近的距离,恨不得长上八双眼。

  丁宽似怕她丢了,每走几步便顿足稍等下她。

  偶有喷火龙的杂耍艺人将四周喷的通亮,吓的秦葶一愣一愣的。

  “时辰不早了,我先带你过去,免的让人等烦了。”丁宽似无心观景,颇不耐烦地催促道。

  听了他催,秦葶这才敛了笑意提了步子跟上他,可一双眼还是忍不住的朝左右瞟去。

  京城,当真好啊!

  穿过永宁街便是长乐坊,这里楼宇造的更是别致,楼台围水而起,有拱桥四通八达,桥上挂着各式灯笼,上头的美人图婀娜多姿。丁宽朝她招了招手,随后带着她踏过一条小桥,将人带到一处楼舍中。

  绕过正门,自偏门而入,与丁宽熟识的人早在偏门处接应,先是上下打量了秦葶一番,神色略显诡异,这才问向丁宽:“就是她?”

  丁宽在前应话,灯下亦瞧不出他的神情,只听他说道:“对,就是她。”

  “不错,不错。”那人咂咂嘴,笑起来的样子让秦葶很不舒服,心起一时打起了退堂鼓。

  见她停在原地不动,丁宽便扯了她的衣袖将她拉到门中来,“快进来吧,一会儿掌柜的会亲自见你,与你说工钱的事儿。”

  一提工钱,秦葶心上不适之感稍浅了些,心想着反正来都来了,先瞧瞧再说,万一不成大不了再找别的活计。

  丁宽将她带到二楼一间房中,随后便道:“你在这里坐着等会儿,我去叫掌柜的来。”

  秦葶老实点头,“好。”

  “先万别乱跑。”丁宽适时追了一句,紧接着便出了门去,还将门环拉死。

  瞧着门前有人影移开,秦葶这才坐下来环视四周,房间不大,屋子里倒是很香,是秦葶从未闻过的那种香,有些呛人。

  此时身后突然有破空之声响起,随之整个夜空照的通亮,秦葶被这声响吓了一跳,扭过身看去,正值一朵烟花在外面绽开,似流星一般。

  余下的光辉在秦葶眼中似星光闪动,秦葶有些兴奋的反应过来,这许就是烟花了。

  她忙不跌的跑到窗前,此时又是一朵由下飞上来,好似正闪在她头顶一般,将整个夜空照的如梦似幻。

  一朵绽完,秦葶朝下望去,只见应是眼下湖心亭的位置放的,周遭桥头有许多人围看,烟花绽起时会将围着楼宇的湖水也照的似星河一般,难分天水。

  兴奋之际,秦葶正桥见楼下有几对男女搂抱在一起,或是迎来或是送往,她心下起了疑问,怎的京城民风这般开放,男女在一处这般搂抱都不避讳的吗?

  她素来见识少,可小双却是个碎嘴子,从前小双与她叔叔进过几次京城,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小双便曾对她讲过,京城里有一个地方,叫做‘青楼’是专门‘卖姑娘’的地方。

  不知怎的,明明秦葶是初次来此,脑子里此刻却蹦出来这个说词。

  再一瞧桥上桥下来往男女,来来往往皆是由此楼宇或消或出,她不免心下生疑,可再一想,是丁宽带她来的,他总不至于做这种勾当吧。

  扭头见人还未归来,秦葶一颗心总难安下,便悄悄跑到门前去听动静,才想开门才觉门已经被自外锁上了,她脸色一白,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此刻就在楼下的一间屋舍中,丁宽摊开掌心,十两碎银正好落入,让他一把攥住,随后掂了一掂。

  龟奴给老鸨点了水烟袋,她猛吸了两口,隔着眼前的烟雾冲着丁宽笑出声来,“这丫头是你从哪弄的?”

  “不是说了吗,是我自家妹子。”丁宽将银子收好,想着一会儿再去赌坊碰碰运气。

  “得了吧,”显然老鸨不信,“方才我隔的远,可也看的清,就你这五大三粗的长相,能有那么水灵的妹子?”

  见被她识破,丁宽也不多作解释,只是笑笑。

  “这姑娘不会有什么病吧,你一个还没讨老婆的光棍怎么不自己留下当媳妇?”

  提到此,丁宽冷笑一声,“我是想让她当老子媳妇来着,可是她不识好歹。”

  老鸨笑意更甚,“我就说吗,就算你欠了一屁股赌债,怎么也舍得卖这么水灵的妹子啊!”

  正说着话,只见窗前跃下一道人影,紧接着便听见‘噗通’一声巨响,有水花正溅在窗前,湿了半扇窗。

  老鸨不紧不慌的站起身来,身形摇曳走向窗前,瞧着前不远湖里的人轻笑一声,“倒是聪明,知道跳湖,去把人给我抓回来!”

  这间青楼正立于湖心,四周湖水环绕,有八通桥通往岸边,从前也有不少不乐意来的姑娘跳湖逃跑,老鸨见怪不怪,楼里养的打手龟奴都熟识水性,将人自湖里捞上来再简单不过。

  湖心暗黑,虽不知跳湖的是不是秦葶,可以防节外生枝,丁宽捂了心口的银钱袋子快步离开。

  他穿过楼内阴暗的长廊,偶有一两盏灯火将他阴沉着的脸色照的越发似鬼魅。

  在他心里,他不止一次给过秦葶机会,可就像是他所说的那样,是秦葶她不知好歹,不给她些颜色瞧瞧,真当他自小在外混大的丁宽没些手段。

  这女子既然用不上,那便不用了,反正是个孤女,卖了也就卖了。

  秦葶虽识水性,可近一天没吃什么东西,没游出多远便游不动了,身后是青楼的人撑着船朝这边快速驶来,嘴里好似还叫骂着什么,反正不是好话,这让她更加确认这些人不是良善之辈。

  她拼了命的朝前划水,可着实体力不支,此时有条小船自桥下随波而行,缓缓朝她行来,越来越近,继而正好挡了秦葶的路。

  正当秦葶心灰意冷以为被人前后夹击之际,只瞧眼前的小船乌篷之上的竹帘被一只修长的手搭起,随之里面有一男子朝微探出身来。

  男子眉目清秀,倒没有猥琐之气,下一刻,他朝秦葶伸出手来。

  秦葶划浮在水面上,自是不敢搭手,一双受惊的鹿眼直勾勾的望着他。

  男子见她不为所动,下巴微扬,说道:“怎么,莫非你想被他们抓回去?”

  话外音,他跟身后那一群不是一伙的。

  听着身后叫骂声越来越近,秦葶心一横,搭上了他的手,由他拉上船去,借着船上帘胧的烛光,她看清男子青色衣袖上的逐鹿花纹。

  小船摇晃两下,在她坐稳之后才停摆,秦葶面色苍白。

  七月的湖水微冷,加上她内心惊惧,这会儿周身发颤,上下不停打战。

  青楼的船越驶越近,秦葶下意识的朝后缩了缩,不晓得这人是什么目的,会不会再将她交出去,她得做好随时再跳湖的准备。

  随着那些人越发行进,秦葶的心跳几乎撑破单薄的衣衫,她急的都快哭了出来。

  “你谁啊,别挡路,将人交过来!”船上的龟奴指着那青衫男子说道。

  那男子也不急,轻笑一声,声线慵懒,“你这双狗眼该剜了去。”

  待他说完这话,那龟奴才细瞧对面男子,原本凶神似的一张脸刹时阴阳转变,“哟,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赵公子,失敬,失敬!”

  “这姑娘是我们这里新来的,不懂规矩,扰了赵公子,我们掌柜的让我们将她带回去,免了脏了您的船。”

  那男子浅扫了一眼吓的早不成人形的秦葶,一脸会意,笑说道:“我看不懂规矩的是你们吧,这姑娘是自愿去你们那的,还是被人骗进去的?”

  “看您这话说的,”龟奴陪笑打哈哈,“是她兄长,家里养不起,便将她卖了,还立了字据。”

  料是秦葶再傻也想明白这里的弯绕,定不必说,是丁宽那厮将她卖了不错,她无暇破骂那不是人的丁宽,只高声分辨道:“胡说,我哪里有什么兄长,丁宽说带我来京城里的酒楼找活计,不是青楼!”

  “反正你哥已经收了我们的银子,你就得跟我们走!”面对秦葶,那龟奴是一百个凶狠。

  “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朝中可有律法,姑娘入青楼除非自愿,若不然你们掌柜的可是要吃官司的。”赵公子瞧出秦葶的不情愿,他常在这一片游走,什么事儿没见过。

  龟奴知道这赵公子是个不好惹的,好歹也是官家人,今日这事儿撞在他身上,若他想插手,那谁也无法,可龟奴依旧说道:“您看,赵公子,这人都在这呢,如果我带不回去,我同我们掌柜也没法子交待。”

  “跟你们掌柜说,这姑娘我收了,明日让她去衙门领板子。”

  “可是......”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们不知道?天子出巡,你们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这种勾当,你们到底长了几个脑袋?”赵公子面色未变,可语气已经带了愠意。

  那些人再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赵公子将竹帘放下,朝着船头哨公打了个响指,哨公会意,撑着船驶离此处,留下那条船上的龟奴几人面面相觑。

  直到小船靠了岸,那赵公子才道:“到了,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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