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有点甜
庆阳中学一、三、五班都是重点班。
考场在一班的三十人，便是庆阳中学高二年级排名前三十的学生。
这些学生大多因为同在一个考场的情谊，或多或少都认识。
邬衡过去在文科班，这是第一次在这间教室考试。
而他的座位号是一，位置靠着教室门，前方有一把椅子，老师将会坐在这个位置监考。
至于他后面的位置。
只听后面那个小傻子正在和座位号三的同学热情的打招呼。
“又、又是你坐我后面，转头看见、见你，我一天心情都好好哦。”
后面的女同学笑着说，“又是你坐我前面了，灿灿，但咱俩都自动往后面挪了一个位置。”
按照金灿灿过去的个性，她肯定要神气十足的说“那、那有什么，这回我就回到第一了”。
然而她却难得沉默了。
沉默完了，她又傻呵呵的笑。
不知道是不是金灿灿的错觉，她似乎听见邬衡“哼”了一声。
随着预备铃响起。
金灿灿有条不紊地从笔袋里拿出铅笔和钢笔，暗自得瑟——
——接下来请欣赏灿灿教你做人show。
监考老师拿着卷子走进教室。
没有废话，直接在黑板上写出当堂考试科目，考试时间。
广播里应景的播放着考试规则。
“不准左顾右盼，交头接耳，抄袭、作弊……”
空气里弥漫出严谨、肃穆的考试氛围。
铃声一响。
监考老师开启试卷袋，分发试卷与答题卡。
试卷从第一排开始向后传阅，金灿灿从邬衡的手里接过试卷，指尖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手背。
“滋”地一声电流从心尖划过，她的手立马跳开。
邬衡望着她，不明所以。
金灿灿搓着手，皱着眉头，“你身上有、有静电！”
监考老师往这里看了一眼，“不准说话了。”
闻言，其他学霸们也都对这里投来好奇的目光，对于现场这些人来说，邬衡还是个相对陌生的存在。
但这位新人，一口气坐到第一位，全程表现极为淡定。
金灿灿嘟嘟囔囔的把卷子传给后排的同学。
之后，拿到卷子的金灿灿跟其他人一样，首先写下姓名，浏览题目。
第二遍铃声一响，这些学霸们提笔瞬间直接书写出答案。
教室里，只有纸张翻阅与笔尖在卷子上落下的沙沙声。
坐在邬衡前面的监考老师，手里拿着一本没有书名的书开始阅读。
对这一考场的学霸们放心至极。
教室后面的监考老师，偶尔会脚步轻盈地来回走动，巡视全场。
教室外有教导主任每一层楼巡视。
由于是五校联考，足见庆阳中学对此的重视程度。
雨还在下。
考场的氛围随着时间推移愈发显得肃穆。
考试进行到第五十分钟，金灿灿停下笔，举手要求上厕所。
这个小插曲没有在安静的教室里掀起一丝波澜。
等金灿灿回到教室，没多久就开始趴在桌上睡觉。
巡场的监考老师走到金灿灿面前，拍了拍她的胳膊。
小声提醒，“作文。”
金灿灿犹如如梦初醒一般，有些迟钝的做出要写作文的样子。
然而等监考老师一走，她垂着头，笔尖却不动了。
在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金灿灿举手交卷。
接连两天考试都是如此。
第二天，最后一堂英语考试。
在离考试结束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金灿灿举手交卷。
一班考场的学霸们对此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继续写题。
巡场老师示意她等会儿，走过来要说什么，却在看见一张纸条时。
同意了金灿灿提前交卷，并不动声色的带走了金灿灿。
随着监考老师和金灿灿都走出去。
没有对话，没有什么吵嚷举动。
但一考场的学霸们，却难得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因为金灿灿跟教导主任走了。
学霸们注视着金灿灿离开的方向，一开口躁动的八卦之心蠢蠢欲动。
监考老师安抚，“继续考试。”
学霸们只好又继续埋头写题，但时不时会抬头再看看门口。
坐在第一排的邬衡，在此之前没有抬头看过一次。
直到十分钟后，他才停下笔，左手撑着下颌。
冷白的腕骨露出一根红蓝交缠编织的绳结，腕骨内侧才能看见绳结的搭扣位置有一颗小巧的、墨绿色的平安扣。
他垂下眸，若有所思，笔在他的食指和中指转来转去，一切看起来尽在掌握。
但是他整个人又显得漫不经心。
与肃穆的考场全然不搭。
办公室。
老方头气得头发倒竖，手里甩着张纸条，抑制不住怒火，冲着金灿灿咆哮。
“你老毛病又犯了？！上学期期末考试过去才多久？当初你在检查里怎么写的保证？”
“金灿灿，你入校时多好一个孩子呀，现在脑子怎么就转不过弯？非要去学坏？好学生学坏的成本多高你知不知道呀？！”
“你真的太让老师失望了，这回都有谁，你挨个给我老实交代！！”
办公室里几个老师被吼得吓一跳，停下了手里的事情，纷纷投来关注。
英语老师安抚，“方老师，别发火，好好问问，说不定有什么隐情呢？”
“能有什么隐情？你们都知道，她这不是头一回了！”
金灿灿头垂得低低的，一副乖顺的模样，余光却在偷瞄走过来的老师们。
“这次期中考试时五校联考，这么重要的考试你还捅篓子，你简直无药可救！”
老方头的声音越来越大，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势要将满腔怒火都倒得干干净净。
“我也倾向于另有隐情，金灿灿成绩那么好，没有作弊的理由啊。”
化学老师走过来。
金灿灿对于替她说话的老师感到意外，不由得多看了化学老师一眼。
老方头冷静了一会儿，换上苦口婆心的语气劝诫。
“你们这种小孩儿总不拿处分当回事，觉得很容易销，告诉你，金灿灿，我们学校三次处分直接跟你档案挂钩，你身上已经有一次处分了，你不想着怎么用良好的表现去销处分，竟然还试图背第二次，我看不用这学期结束，你就能给我背满三次了！”
“金灿灿，你不在乎处分，那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公平是什么意思？考试作弊就是在破坏考试公平，你脑子聪明，成绩好，所以你就能无法无天的破坏公平规则？你这种行为，不为那些认真对待考试的同学感到羞愧吗？”
“我还让你跟邬衡同桌，就是希望你能吸取他身上的优点，你这样不觉得丢脸吗？”
金灿灿抬起头，目光微动，不再倔强，看时候差不多了，决定把事情都说出来。
“老师，我会犯蠢一次，但不会、会犯蠢第二次，我一直记着。”
老方头好似听见了什么笑话，“记住了？我看你连姓什么都忘了！”
金灿灿嘟囔，“我姓金，虽然想过改姓奚。”
老方头指着金灿灿的手指微微颤抖：“你！”
旁边围观全程的老师们摇头叹气，“现在的学生都不好管，心思野。”
在老方头难看的脸色里，金灿灿坚定的抬头，“语文选择题bdca…填空题…数学选择题……”
等她报了一串选择题和填空题的答案，老师们面面相觑。
老方头面色不悦，抬手打断，“行了，你背这个干什么？”
语文老师手边正好有一张语文试卷，一看，眉头都要拧成疙瘩了，
“这些答案都是错误的。”
金灿灿：“老、老师，所有这一组答、答案的考生，都是作弊。”
闻言，老师们交换了一个眼神。
老方头紧盯着金灿灿，扔给她一支笔，一张纸。
金灿灿站在办公桌前，沉默而迅速地书写出刚刚念出的答案。
老师们拿着试卷过来，细看。
几分钟后，金灿灿写下了四场考试的选择题，填空题，简答题等等答案。
只是全部都是错误答案。
连多项选择题都选择了唯一错误那个。
老方头越看越心惊，这要是个差生，他觉得就是基础差，脑子笨，运气也不好。
但偏偏是金灿灿。
看过答案的老师们，行动力惊人，紧急联系监考老师分配任务。
迅速跟金灿灿提供的答案进行比对。
势必要揪出那群学生。
在此期间，金灿灿不许离开办公室。
她百无聊赖的坐在一旁看着争分夺秒忙碌的老师们。
不合时宜的想到，这回的第一名又是邬衡了吧。
终于老师们找出了二十个同样答案的学生。
有十九个可疑学生。
有一个可疑，又让人不那么确信的学生。
巡场的教导主任让监考老师们把这些学生都喊了出来。
他们被叫停考试的时候表情茫然。
但由于整个考场就几个人被喊出去，也反应过来出事儿了。
茫然后又跟同伴们交换眼神。
这二十个学生的考试卷子摆放在两张大办公桌上，看起来气势磅礴。
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的铃声响起。
二十个学生在办公室里，前后站了三排。
将原本宽敞的办公室站得水泄不通。
凌千元站在第二排，他的视线注视着低眉顺眼的金灿灿。
躲在后面的学生小声的交头接耳。
“怎么回事？”
“看这架势被发现了？！”
“不可能吧……”
“后排的几个说什么呢？这么喜欢说话，到我这儿来说。”
老方头喊了一声，众人集体闭嘴。
老师们举着手里的卷子，质问这群学生为什么答案都一样。
有学生大惑不解，但又理所当然，“正确答案，那肯定一样啊，老师。”
老方头嗤笑一声，“正确答案？”
老方头的态度让几个人慌了，生出怀疑，难道是抄正确答案抄狠了？
“这回人数比上次多了十二个，看来都是上一次的漏网之鱼，这回，我倒是要看看，还有谁跑得掉。”
“给你们机会承认，还睁眼说瞎话。”
一群人垂着头，你偷看我，我偷瞄你。
几道目光又去偷瞄金灿灿。
再怎么不明就里，现在也有些觉出味儿了。
老师把卷子甩给他们，让他们自己看。
这群人东看看西看看，没个方向。
褶子男皱眉，他明明将一些选择题答案改过了。
痘坑男也懵逼，他填空题还故意空了两个。
凌千元作为被审判的当事人，竟露出几分看戏的目光。
他选择题和填空题都故意跟金灿灿给的答案偏离了几个。
有人大胆提出质疑，“老师，我们这答案跟您给我们看的答案也不完全一样啊？”
有人附和：“对呀，语文第一题答案选b，我选的c呀。”
老方头也不卖关子，冷笑，
“是，你们聪明，知道在原答案基础上改动，但你们连原答案的错别字也抄下来了，还不止一处。”
是的，金灿灿每一道题，都很心机的故意留了错别字。
她挑好时间给这些人答案，着急抄的这群混子，谁会认真去追究。
自以为是的修改几个跟原答案不同的就以为可以逃过了。
但只要抄了金灿灿的答案，怎么都逃不过她的陷阱。
倒是凌千元让金灿灿刮目相看，竟然试图摆脱她的答案。
自以为是的修正了好多地方。
然而还是逃不出金灿灿的手心。
听完老师们严厉的解释，混子们集体傻眼了。
还有这种方式呢？
所以金灿灿给他们的竟然是一份全部错误的答案！
有几个混子咬着牙一脸愤恨地瞪着金灿灿，对金灿灿的算计看起来极度不甘。
万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那么好拿捏的懦弱小结巴竟然会使用这种手段。
目光如有实质，他们早已用眼中的怒火将金灿灿燃烧殆尽。
凌千元本应该极度生气。
但他却被另一种更复杂的感受代替了。
金灿灿跟初中那会儿好像不一样了。
唯一相同的是，引起这家伙注意的方式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办公室里响起混子们的集体哭嚎，教导主任的严厉批评。
有些老师对怎么处理金灿灿犯难。
按理说金灿灿也要给予处分，但这次又是通过金灿灿揪出了所有的作弊成员。
在这副沸反盈天的景象里。
金灿灿手抄在衣兜里，捏着录音笔，一脸的泰然自若。
一道让金灿灿熟悉的清冽嗓音平静的喊了声，“报告。”
突兀的声音让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转头去看那人。
只见高高瘦瘦的清隽少年，袖口挽至手肘，露出一截修长有力量又好看的小臂。
他走进办公室，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狐狸眼里也淡淡的。
有一种与此处严肃全然不同的漫不经心。
老方头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手表，
“邬衡，你有什么事情晚一点再说，现在老师们有事情要处理。”
邬衡淡淡地扫了一眼睁大杏眼的金灿灿，不疾不徐地说，
“老师，金灿灿作弊是被威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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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场在一班的三十人，便是庆阳中学高二年级排名前三十的学生。
这些学生大多因为同在一个考场的情谊，或多或少都认识。
邬衡过去在文科班，这是第一次在这间教室考试。
而他的座位号是一，位置靠着教室门，前方有一把椅子，老师将会坐在这个位置监考。
至于他后面的位置。
只听后面那个小傻子正在和座位号三的同学热情的打招呼。
“又、又是你坐我后面，转头看见、见你，我一天心情都好好哦。”
后面的女同学笑着说，“又是你坐我前面了，灿灿，但咱俩都自动往后面挪了一个位置。”
按照金灿灿过去的个性，她肯定要神气十足的说“那、那有什么，这回我就回到第一了”。
然而她却难得沉默了。
沉默完了，她又傻呵呵的笑。
不知道是不是金灿灿的错觉，她似乎听见邬衡“哼”了一声。
随着预备铃响起。
金灿灿有条不紊地从笔袋里拿出铅笔和钢笔，暗自得瑟——
——接下来请欣赏灿灿教你做人show。
监考老师拿着卷子走进教室。
没有废话，直接在黑板上写出当堂考试科目，考试时间。
广播里应景的播放着考试规则。
“不准左顾右盼，交头接耳，抄袭、作弊……”
空气里弥漫出严谨、肃穆的考试氛围。
铃声一响。
监考老师开启试卷袋，分发试卷与答题卡。
试卷从第一排开始向后传阅，金灿灿从邬衡的手里接过试卷，指尖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手背。
“滋”地一声电流从心尖划过，她的手立马跳开。
邬衡望着她，不明所以。
金灿灿搓着手，皱着眉头，“你身上有、有静电！”
监考老师往这里看了一眼，“不准说话了。”
闻言，其他学霸们也都对这里投来好奇的目光，对于现场这些人来说，邬衡还是个相对陌生的存在。
但这位新人，一口气坐到第一位，全程表现极为淡定。
金灿灿嘟嘟囔囔的把卷子传给后排的同学。
之后，拿到卷子的金灿灿跟其他人一样，首先写下姓名，浏览题目。
第二遍铃声一响，这些学霸们提笔瞬间直接书写出答案。
教室里，只有纸张翻阅与笔尖在卷子上落下的沙沙声。
坐在邬衡前面的监考老师，手里拿着一本没有书名的书开始阅读。
对这一考场的学霸们放心至极。
教室后面的监考老师，偶尔会脚步轻盈地来回走动，巡视全场。
教室外有教导主任每一层楼巡视。
由于是五校联考，足见庆阳中学对此的重视程度。
雨还在下。
考场的氛围随着时间推移愈发显得肃穆。
考试进行到第五十分钟，金灿灿停下笔，举手要求上厕所。
这个小插曲没有在安静的教室里掀起一丝波澜。
等金灿灿回到教室，没多久就开始趴在桌上睡觉。
巡场的监考老师走到金灿灿面前，拍了拍她的胳膊。
小声提醒，“作文。”
金灿灿犹如如梦初醒一般，有些迟钝的做出要写作文的样子。
然而等监考老师一走，她垂着头，笔尖却不动了。
在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金灿灿举手交卷。
接连两天考试都是如此。
第二天，最后一堂英语考试。
在离考试结束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金灿灿举手交卷。
一班考场的学霸们对此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继续写题。
巡场老师示意她等会儿，走过来要说什么，却在看见一张纸条时。
同意了金灿灿提前交卷，并不动声色的带走了金灿灿。
随着监考老师和金灿灿都走出去。
没有对话，没有什么吵嚷举动。
但一考场的学霸们，却难得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因为金灿灿跟教导主任走了。
学霸们注视着金灿灿离开的方向，一开口躁动的八卦之心蠢蠢欲动。
监考老师安抚，“继续考试。”
学霸们只好又继续埋头写题，但时不时会抬头再看看门口。
坐在第一排的邬衡，在此之前没有抬头看过一次。
直到十分钟后，他才停下笔，左手撑着下颌。
冷白的腕骨露出一根红蓝交缠编织的绳结，腕骨内侧才能看见绳结的搭扣位置有一颗小巧的、墨绿色的平安扣。
他垂下眸，若有所思，笔在他的食指和中指转来转去，一切看起来尽在掌握。
但是他整个人又显得漫不经心。
与肃穆的考场全然不搭。
办公室。
老方头气得头发倒竖，手里甩着张纸条，抑制不住怒火，冲着金灿灿咆哮。
“你老毛病又犯了？！上学期期末考试过去才多久？当初你在检查里怎么写的保证？”
“金灿灿，你入校时多好一个孩子呀，现在脑子怎么就转不过弯？非要去学坏？好学生学坏的成本多高你知不知道呀？！”
“你真的太让老师失望了，这回都有谁，你挨个给我老实交代！！”
办公室里几个老师被吼得吓一跳，停下了手里的事情，纷纷投来关注。
英语老师安抚，“方老师，别发火，好好问问，说不定有什么隐情呢？”
“能有什么隐情？你们都知道，她这不是头一回了！”
金灿灿头垂得低低的，一副乖顺的模样，余光却在偷瞄走过来的老师们。
“这次期中考试时五校联考，这么重要的考试你还捅篓子，你简直无药可救！”
老方头的声音越来越大，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势要将满腔怒火都倒得干干净净。
“我也倾向于另有隐情，金灿灿成绩那么好，没有作弊的理由啊。”
化学老师走过来。
金灿灿对于替她说话的老师感到意外，不由得多看了化学老师一眼。
老方头冷静了一会儿，换上苦口婆心的语气劝诫。
“你们这种小孩儿总不拿处分当回事，觉得很容易销，告诉你，金灿灿，我们学校三次处分直接跟你档案挂钩，你身上已经有一次处分了，你不想着怎么用良好的表现去销处分，竟然还试图背第二次，我看不用这学期结束，你就能给我背满三次了！”
“金灿灿，你不在乎处分，那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公平是什么意思？考试作弊就是在破坏考试公平，你脑子聪明，成绩好，所以你就能无法无天的破坏公平规则？你这种行为，不为那些认真对待考试的同学感到羞愧吗？”
“我还让你跟邬衡同桌，就是希望你能吸取他身上的优点，你这样不觉得丢脸吗？”
金灿灿抬起头，目光微动，不再倔强，看时候差不多了，决定把事情都说出来。
“老师，我会犯蠢一次，但不会、会犯蠢第二次，我一直记着。”
老方头好似听见了什么笑话，“记住了？我看你连姓什么都忘了！”
金灿灿嘟囔，“我姓金，虽然想过改姓奚。”
老方头指着金灿灿的手指微微颤抖：“你！”
旁边围观全程的老师们摇头叹气，“现在的学生都不好管，心思野。”
在老方头难看的脸色里，金灿灿坚定的抬头，“语文选择题bdca…填空题…数学选择题……”
等她报了一串选择题和填空题的答案，老师们面面相觑。
老方头面色不悦，抬手打断，“行了，你背这个干什么？”
语文老师手边正好有一张语文试卷，一看，眉头都要拧成疙瘩了，
“这些答案都是错误的。”
金灿灿：“老、老师，所有这一组答、答案的考生，都是作弊。”
闻言，老师们交换了一个眼神。
老方头紧盯着金灿灿，扔给她一支笔，一张纸。
金灿灿站在办公桌前，沉默而迅速地书写出刚刚念出的答案。
老师们拿着试卷过来，细看。
几分钟后，金灿灿写下了四场考试的选择题，填空题，简答题等等答案。
只是全部都是错误答案。
连多项选择题都选择了唯一错误那个。
老方头越看越心惊，这要是个差生，他觉得就是基础差，脑子笨，运气也不好。
但偏偏是金灿灿。
看过答案的老师们，行动力惊人，紧急联系监考老师分配任务。
迅速跟金灿灿提供的答案进行比对。
势必要揪出那群学生。
在此期间，金灿灿不许离开办公室。
她百无聊赖的坐在一旁看着争分夺秒忙碌的老师们。
不合时宜的想到，这回的第一名又是邬衡了吧。
终于老师们找出了二十个同样答案的学生。
有十九个可疑学生。
有一个可疑，又让人不那么确信的学生。
巡场的教导主任让监考老师们把这些学生都喊了出来。
他们被叫停考试的时候表情茫然。
但由于整个考场就几个人被喊出去，也反应过来出事儿了。
茫然后又跟同伴们交换眼神。
这二十个学生的考试卷子摆放在两张大办公桌上，看起来气势磅礴。
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的铃声响起。
二十个学生在办公室里，前后站了三排。
将原本宽敞的办公室站得水泄不通。
凌千元站在第二排，他的视线注视着低眉顺眼的金灿灿。
躲在后面的学生小声的交头接耳。
“怎么回事？”
“看这架势被发现了？！”
“不可能吧……”
“后排的几个说什么呢？这么喜欢说话，到我这儿来说。”
老方头喊了一声，众人集体闭嘴。
老师们举着手里的卷子，质问这群学生为什么答案都一样。
有学生大惑不解，但又理所当然，“正确答案，那肯定一样啊，老师。”
老方头嗤笑一声，“正确答案？”
老方头的态度让几个人慌了，生出怀疑，难道是抄正确答案抄狠了？
“这回人数比上次多了十二个，看来都是上一次的漏网之鱼，这回，我倒是要看看，还有谁跑得掉。”
“给你们机会承认，还睁眼说瞎话。”
一群人垂着头，你偷看我，我偷瞄你。
几道目光又去偷瞄金灿灿。
再怎么不明就里，现在也有些觉出味儿了。
老师把卷子甩给他们，让他们自己看。
这群人东看看西看看，没个方向。
褶子男皱眉，他明明将一些选择题答案改过了。
痘坑男也懵逼，他填空题还故意空了两个。
凌千元作为被审判的当事人，竟露出几分看戏的目光。
他选择题和填空题都故意跟金灿灿给的答案偏离了几个。
有人大胆提出质疑，“老师，我们这答案跟您给我们看的答案也不完全一样啊？”
有人附和：“对呀，语文第一题答案选b，我选的c呀。”
老方头也不卖关子，冷笑，
“是，你们聪明，知道在原答案基础上改动，但你们连原答案的错别字也抄下来了，还不止一处。”
是的，金灿灿每一道题，都很心机的故意留了错别字。
她挑好时间给这些人答案，着急抄的这群混子，谁会认真去追究。
自以为是的修改几个跟原答案不同的就以为可以逃过了。
但只要抄了金灿灿的答案，怎么都逃不过她的陷阱。
倒是凌千元让金灿灿刮目相看，竟然试图摆脱她的答案。
自以为是的修正了好多地方。
然而还是逃不出金灿灿的手心。
听完老师们严厉的解释，混子们集体傻眼了。
还有这种方式呢？
所以金灿灿给他们的竟然是一份全部错误的答案！
有几个混子咬着牙一脸愤恨地瞪着金灿灿，对金灿灿的算计看起来极度不甘。
万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那么好拿捏的懦弱小结巴竟然会使用这种手段。
目光如有实质，他们早已用眼中的怒火将金灿灿燃烧殆尽。
凌千元本应该极度生气。
但他却被另一种更复杂的感受代替了。
金灿灿跟初中那会儿好像不一样了。
唯一相同的是，引起这家伙注意的方式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办公室里响起混子们的集体哭嚎，教导主任的严厉批评。
有些老师对怎么处理金灿灿犯难。
按理说金灿灿也要给予处分，但这次又是通过金灿灿揪出了所有的作弊成员。
在这副沸反盈天的景象里。
金灿灿手抄在衣兜里，捏着录音笔，一脸的泰然自若。
一道让金灿灿熟悉的清冽嗓音平静的喊了声，“报告。”
突兀的声音让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转头去看那人。
只见高高瘦瘦的清隽少年，袖口挽至手肘，露出一截修长有力量又好看的小臂。
他走进办公室，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狐狸眼里也淡淡的。
有一种与此处严肃全然不同的漫不经心。
老方头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手表，
“邬衡，你有什么事情晚一点再说，现在老师们有事情要处理。”
邬衡淡淡地扫了一眼睁大杏眼的金灿灿，不疾不徐地说，
“老师，金灿灿作弊是被威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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