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赢家_暴君的治愈指南(重生)【正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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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赢家

  第1章、赢家

  温公子迅速吃了饭,低调地告辞出去了,他饭桌上明显沉默了许多,一直在低头扒拉饭,这一点甘夏感受地非常明显。

  这人往常十分热情,有一种自来熟的感觉,什么话题都能聊起来,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今天饭桌上的气氛明显淡了许多,只有她和骆邵虞偶尔交谈两句,给对方夹夹菜,在没别的动静。

  难道说,撞见她和骆邵虞……他尴尬了?

  那也不用反应这么大吧……

  她一边琢磨一边咬鸡翅膀,啃完了肉,将骨头放在一边,伸着脖子找另一根:“诶?怎么找不见?不是还有一根么?”

  “那一根已经让你吃掉了。”骆邵虞用下巴点点甘夏桌面上的骨头,见她噘着嘴巴神色黯淡下来,笑着温声道,“我们明天可以再去逮两只,这里野味比较多,团团就是想天天吃,也不是什么难事。”

  甘夏一听这话眼睛亮了亮,伸出手抱住他:“哇!夫君你真好!”

  因为她太喜欢吃肉类,简直可以说是无肉不欢,骆邵虞害怕她吃出事来,便限制她肉食的摄入。

  甘夏埋在男人怀里抬起头:“你怎么这么好,以前都不让我吃的……”她眨眨眼:“我怎么感觉你今天特别高兴?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吗?难道是禁卫军找来了?”

  骆邵虞笑道:“团团何以见得?”

  倒也没什么证据,这人的表情神态和平日里无甚差别,但是甘夏就是知道这人的心情极好,简直是心旷神怡。

  甘夏摇摇头,鼓着腮帮子从男人怀里起来,目光落在温凉之前坐着的空椅子上,眼珠一转:“你是不是吓他了?”

  骆邵虞抬起头一脸无辜:“???”

  甘夏可不吃这套:“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背着我吓唬人家了?”

  骆邵虞小心控制自己的表情,努力不露出丝毫痕迹:“朕、”

  甘夏却是一眼便看出来,伸手捏上他的脸颊,好好一张英俊硬挺的脸颊被揉弄得乱七八糟:“还敢狡辩!我就说人家今儿个问为什么视我同洪水猛兽,我这么温和的一个人……”

  骆邵虞已经放弃抵抗,任凭“温和的人”随意蹂躏。

  甘夏气呼呼:“你怎么这样啊,竟然败坏我的形象!”

  骆邵虞捏捏甘夏的手,沉声道:“那小子……”他对你图谋不轨!

  他说到一半,将后半句生咽了下去。

  他私心里并不想让团团知道那厮的鬼心思。

  “那小子怎么样啊,编不出来了?”甘夏揪他的耳朵,“我温公子那长相你不喜欢,但是人家毕竟救了咱们,你好歹收收你那脾气,对人家温和一点。”

  温凉的长相和之前团团喜欢的那个梁文益是一个款,斯文白净,手拿着扇子往背后一背,就是人模狗样的翩翩佳公子。

  骆邵虞想到梁文益,嘴角压下去,捏捏甘夏的脸,心底对温凉的防备心更重了。

  前有梁文益后有温凉,长成那样的人,都不是什么好鸟。

  甘夏看骆邵虞沉默下来,也不哄他,起身收拾了碗筷。这人就是被自己惯的,脾气肉眼可见地大起来,心眼反倒越来越小,甘夏有意晾晾他,低着头默不作声。

  谁知骆邵虞一声不吭地接了过去,端到厨房里去洗了。

  他可舍不得让团团那双白嫩的手干这种活计。

  甘夏看着男人的背影,红唇一抿,转身也出去了。

  骆邵虞洗了碗回来看不见人,正着急想要出去找她之时,帘子外面传出熟悉的女声:“愣着干嘛,帮我把帘子掀开呀。”

  骆邵虞伸手挑开纱帘,只见甘夏端着一个大木盆艰难地走进来,他连忙接过放在地上:“去打水怎么不叫我,这东西这么沉,摔着你了可怎么办。”

  甘夏抿着嘴唇坐在一边:“洗脚。”

  骆邵虞把盆子端到她脚边,蹲下身伸手捉住女人的小脚,给她脱了鞋,褪了袜。

  甘夏一惊,连忙推他道:“你干嘛呀,我是让你洗脚。”

  骆邵虞握住女人白嫩的脚丫放在水里,认认真真地揉搓捏弄。

  甘夏红了脸:“我自己来。”

  骆邵虞没听见似的低着头,自顾自地洗完了,又用干毛巾仔细擦干,才揽住女人纤细的腰身。

  甘夏捉住他的手臂:“你要干嘛?”

  “朕抱你回床上。”骆邵虞将女人轻轻提起,甘夏惊呼一声,便落进一个宽厚温热的怀抱。

  甘夏下意识地抬了手臂搂住骆邵虞的脖子,僵直地坐在他怀里,两人离得极近,眼神相对,鼻尖也对着鼻尖,呼吸缠绕着,逐渐炽热起来。

  门外不切事宜地响起脚步声,甘夏一惊,慌忙后退,可男人偏偏搂着她往自己这边压下来,甘夏的嘴唇被迫压在男人唇上。

  甘夏急道:“别闹,有人来了!快放我下来!”

  她可不想再被撞见一次,太尴尬了。

  谁知男人却并不听话,甚至更加深入地挑开探索。骆邵虞将甘夏放在床上,俯身压下去,大手一挥,内力一吐,门“砰”地关上了。

  门外传来温凉的惊呼声,骆邵虞的声音凶神恶煞:“滚!”然后扯下床幔,手中动作却越发温柔。

  第二天,温凉上山采药去了,留下甘夏二人在屋里,他俩商量了一下,准备去山上逮野鸡,好给今天晚上的伙食添点野味。

  说是商量,其实是骆邵虞问一句,甘夏答一句。他昨日的作风严重触怒了甘夏,当时女人无力抵抗,并不代表她不会记仇。

  这一大早的,甘夏醒来,记起昨夜发生了什么荒唐事之后,就再也没给过尊敬的皇帝陛下一个好脸色。

  甘夏低头收拾早就找好的网子,又准备好了诱捕用的食物。

  骆邵虞抱着手臂靠在一边看她,忍不住又说了一遍:“团团不必如此麻烦,不过是逮只野鸡,朕随手捡几颗石子便能完成。”

  “我不。”甘夏淡淡拒绝,把东西都装到自己的小包裹里,仔仔细细地系好了,背在肩上,转身就走,丝毫没有等着男人一起走的意思。

  骆邵虞也不在意,他大步跟上女人,追着她问:“为什么?朕一个人就可以啊。用不着网。”

  甘夏被烦的没办法,停下来认真道:“那不就成了你的个人秀了么,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让我自己玩一把,我要让你知道,我也能靠自己搞定。”

  骆邵虞眼尾上挑,背着手走在前面,声音里故意拖着长长的尾音:“那不巧,团团怕是没机会了。”

  甘夏想起之前男人用金叶子掷野兔时出手如电的样子,上前两步抓住男人的手,不高兴道:“不许你抢我的猎物!”

  骆邵虞故意逗她:“那可不行,做人需得勤勉,哪有见到猎物不打的道理。”

  甘夏摇他的手,皱着眉头急切道:“骆邵虞!”

  “行吧,看朕心情,”骆邵虞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若是朕心情好了,倒是可以酌情放放水。”

  甘夏撒开他:“哼。”

  骆邵虞反手抓住她,唇边勾出的笑让甘夏恨不得一拳揍上去:“朕现在心情可不大好啊,团团就不考虑考虑做出些努力吗?”

  ……这是明目张胆让她讨好他?!

  这男人真是坏透了!

  甘夏撇过头不说话,抿着嘴唇不理他。

  骆邵虞接过她肩上背着的包裹,自己拿在手里拎着,慢悠悠走在前面:“那就没办法喽,团团今天恐怕要欣赏朕的个人秀了。”

  甘夏深呼吸,努力让自己不生气,这家伙要是真的在野鸡上钩跑去吃食之前就打死它们,她今天可真的就没得玩了。

  “你站住。”

  骆邵虞闻声停下脚步,歪着头看她,漆黑的眼眸里闪着光亮:“怎么,团团改主意了?”

  甘夏不情不愿地走上去,闷闷地抱住他的腰,脑袋埋在男人怀里:“这样总可以了吧。”

  骆邵虞没回话,只是轻轻抚摸女人的小脑袋,将人往自己怀里揽了揽。

  甘夏不高兴地躲他:“别摸我头发,昨天才洗的。”

  话音刚落,熟悉温热的唇便落在她的发顶心。

  这分明就是故意跟她对着干吧!

  甘夏从男人怀里退出来:“骆邵虞!”

  甘夏插着腰,本想和他好好说道说道,谁知男人眼神一黯,垂下了眼帘,又黑又长的睫毛轻轻搭下。

  他薄唇微抿,脸上是淡淡的失落,一句话也没有说,却胜过千言万语。

  看见这人脆弱可怜的模样,甘夏两米高的气势瞬间被砍了一半,她张了张嘴,声音低柔:“你怎么了?”

  骆邵虞摇了摇头,低声道:“无妨,我们出发吧。”

  他越是这样,甘夏就越心疼他,莫名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平白让他受了委屈。

  甘夏将自己的手塞进骆邵虞的大掌里:“夫君?”

  骆邵虞沉默地不说话,她也不知道哪里让他如此难过,可她见不得男人如此失落,心里想要他开心起来,便站在他身前,低下头:“给你亲。”

  甘夏看不见的地方,男人漆黑的深眸里闪过一丝促狭,嗓音却依旧低哑:“团团不用勉强,朕不知你不喜欢,朕再不这样了。”

  “我没有不喜欢呀,”甘夏急了,她抓住骆邵虞的手抬起头,“我就是……”

  骆邵虞低声打断她:“团团总说心悦朕,朕心生欢喜,总想多和团团亲近些,不曾料到团团不喜欢朕如此亲昵,是朕疏忽了,朕以后......”

  甘夏抬起头,垫着脚,努力够到男人的下巴,“吧唧”一下亲在上面。

  “这样你总信了?”甘夏抱着手臂歪头看他。

  骆邵虞道:“团团不必......”

  甘夏问道:“你为何觉得我不愿与你亲近?”

  骆邵虞眉眼染上一丝伤感:“因为朕长得粗犷,团团喜欢白净瘦弱的男子。”

  这是当年甘夏用来噎男人的话。

  “我明白了,”甘夏轻哼一声,“你醋了。”

  骆邵虞脸一红,顿时演不下去:“朕没有。”

  “还嘴硬,”甘夏像逗猫一样挠挠男人的下巴,装模作样地在男人身边嗅了嗅,“这醋味浓的,我都闻见了。”

  骆邵虞被残忍戳穿,不说话了,沉默地拎着包低着头往外走。

  幼稚地像离家出走的小孩子。

  甘夏眨巴着眼睛,眸子里荡开一丝笑意,小跑着追上去:“粗犷怎么了,你家团团就喜欢长得粗犷的男子。”

  骆邵虞小小声:“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甘夏握着他的手,拽着男人停下:“那样白瘦的男子哪有夫君强壮威武,而且夫君长得如此英俊,谁也比不过,团团除了喜欢夫君,还能喜欢谁呢?”

  看骆邵虞脸庞的棱角柔和了许多,甘夏眼珠转了转,拉着男人俯下身,鬼鬼祟祟在他耳边嘀咕了些什么,她忍着脸上灼热的温度拉开距离,原本想要看男人害羞红脸的样子,却不料骆邵虞眼中波光潋滟,唇角的笑容越来越深。

  那里还有什么默落内向的样子?

  甘夏心道不好,怕是被这厮给骗了,连忙阻止他接下来要说的内容:“闭嘴别说话!”

  骆邵虞的语气很轻,却抑扬顿挫:“原来团团喜欢这样的啊,朕还以为自己过于粗暴了,本想对团团怜惜些,竟不料团团吃的就是这一口。”

  甘夏连忙去捂这厮的嘴,让他不要口无遮拦,骆邵虞却直起了腰,由于身高问题,甘夏跳起来都够不着。

  骆邵虞背着手点头:“朕明白了。”

  他明白什么了啊!!!

  两人打闹着进了山,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一起布了网,撒了米,躲在暗处。

  骆邵虞:“朕给团团打一些野味来?!”

  甘夏坚定拒绝:“不可!”

  许久过去了,只有风经过,米还放在那里,网依旧悬在上空。

  甘夏的肚子开始奏乐。

  骆邵虞再次开口:“朕——”

  甘夏看了看空荡荡的地面,还没等骆邵虞说完:“去吧。”

  骆邵虞在女人严肃的眼神中忍着笑,弯腰捡了几粒小石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点风吹草动便“嗖”地一下射过去。

  不一会便收获良多。

  骆邵虞将得到的猎物拎在手里,低头看甘夏,眸光流转,嘴角噙着一丝笑,却一句话不说。

  好在甘夏很给面子:“夫君太厉害啦!”

  话音刚落便听见附近一声响动,甘夏眨眨眼,惊喜道:“是我的网!”

  骆邵虞挑挑眉头,甘夏兴奋地拉起男人的手往布置网的那地方跑:“我也网到猎物啦!!”

  等跑到那里才发现,网里的东西竟是一个人。

  一身破破烂烂的黑衣,身形高大,看起来像是个强壮的男子。

  那人似乎饿昏了头,不知为何竟没看出来这是捕野鸡的陷阱,被网撒了一身,拼命地挣脱无济于事,发出愤怒的嚎叫。

  “不好意思啊。”甘夏心虚地跑过去,正想给这人解开桎梏,却被身边的男人拉住了手。

  甘夏疑惑道:“怎么了?”

  骆邵虞脸色很阴沉,眸光意味不明,厉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甘夏惊道:“你认识他?这人是谁?!”

  被网困住的黑衣人转身见到甘夏两人,挣动的动作更大了,他嘴里发出嘶哑的咆哮声。

  骆邵虞抓着甘夏的手远离这人,掷出手中最后一颗石子击晕了他,才道:“这人你也见过,就在几天前。”

  甘夏盯着这个人想了想:“我见过谁啊,我见的人太多了......”

  她眼神落在这人破破烂烂的黑衣上,倒抽一口冷气恍然大悟道:“这是当时追杀咱们的刺客?!”

  “嗯。”骆邵虞蹲下身,从黑衣男子身上摸出一个腰牌,垂着眼睑看着上面的纹路,唇角勾出一个冰冷的微笑。然后用两根指头从怀里勾出巾帕,仔仔细细地擦了手。

  “怎么这么嫌弃?”甘夏握住男人的大掌,“这人是谁派来的?”

  骆邵虞转身面对甘夏,脸上的冷色尽数消退,笑容温和,与刚才铺天盖地骇人气场的判若两人。

  “我们马上就能回去了。”

  甘夏皱皱眉:“这事......不能告诉我吗?”

  骆邵虞轻笑着捧住女人皱起的小脸,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这种事情为夫来处理就好,团团只需在朕的保护下安安稳稳过你的小日子,这就够了。”

  甘夏闷闷地答了一句:“嗯。”

  然后便不说话了。

  骆邵虞随手折了根树枝,又弯腰亲了亲她:“团团先往前走,朕将这里收拾收拾,马上就跟过来。”

  甘夏点了点头,听话地走了两步,才发现不对,猛然回头时,正瞧见骆邵虞将随手折下的木枝插进黑衣男的脖子里,那人没有来得及发出声音,只是抽搐了两下,便彻底没了动静。

  甘夏的眼泪瞬时流下来,她在骆邵虞抬眼看她之前转过身,一边擦眼泪一边继续往前走。

  骆邵虞如他所说,很快便追了上来,他拎着那些野味,身上甚至没有一丝血腥味,高高大大的像她的避风港。

  两个人一路沉默地走到温凉小院门口,骆邵虞才拽住甘夏,低声道:“他犯的是死罪,朕——”

  甘夏吸吸鼻子:“我知道。”

  可是她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自己亲密的夫君亲手结束别人的性命。

  她可以理解,她知道骆邵虞身居此位,手上不可能干干净净的,必然会沾染鲜血,但是她仍旧无法释怀。

  也许有一天她可能会适应,但那不是现在,她需要时间。

  骆邵虞握着甘夏的手,甘夏咬着嘴唇想要抽出来,男人微微用力,不让她挣脱。

  “团团,”骆邵虞道,“而且,如果朕不结果了他,很可能给温凉招来杀身之祸。”

  甘夏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表示她已经明白了。

  两人进了屋,将猎来的东西放进厨房,骆邵虞处理了那些东西,甘夏给他端来水给他洗手。

  好容易忙活完了,两个人坐在桌边面面相觑。

  甘夏杵着胳膊捧着脸:“我总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

  骆邵虞环绕四周,皱眉道:“温凉那小子呢?他采个药怎么这么久?”

  话音未落,门口传来响声,两人忙跑出去看,只见温凉领着几个人往院子里走。

  他脸上挂着笑,推开院门示意他身后的一伙人进来,却被推搡着进了院子,那些人虽然都笑着,可行为举止却有些粗暴,温凉踉跄着抬起头,见骆邵虞和甘夏站在门口看他,嘴角又咧了咧。

  那伙人跟在温凉身后走来,甘夏想要拉着骆邵虞迎上去,却被男人拽着停在原地,怔愣间听见男人低声道:“站在这别动,听话。”然后只身朝那些人走去。

  甘夏不知骆邵虞此举是为何,但还是懵懂地点了头,站在原地看那些人越来越近,忽然闻见一股熟悉的味道。

  骆邵虞走上去,那些人冲他弯腰拱手,笑着做自我介绍,说自己是温凉的朋友。

  可甘夏分明看见温凉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僵硬,几乎要挂不住,那些人眼角眉梢全是锋利的杀意,她心跳一顿,瞬间惊呼出声:“小心!”

  话音未落,骆邵虞便冲向他们,电光火石间,没人看得清他的动作,一行人全部被袭,统统倒地不起。

  甘夏看得愣神,半天反应不过来。

  温凉脚一软跌坐在地上,脸色土黄,额上全是冷汗,大口大口地喘气。

  骆邵虞走回去扶住甘夏,回了屋安置好,又回头将浑身无力差点被吓死的温公子拎了回去。

  温凉捧着温水杯,小口小口地啄饮,慢慢恢复过来,甘夏一脸懵地坐在床上,看着大刀阔斧坐在对面淡定喝茶的骆邵虞:“现在可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吗?”

  “一伙的。”骆邵虞又喝了一口,慢慢将茶杯放到桌子上,解释道,“这些人和刚才宰掉的那个应该是一样的。”

  甘夏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一声清脆的茶杯碎裂声,温凉指尖抖得厉害,脸色更加惨白。

  他磕磕巴巴地道:“宰、宰掉?!”

  甘夏见他被吓得实在太惨,温声安慰他:“不是,我们......”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这句话不经大脑思考脱口而出后,温凉显然非常后悔,他嘴唇颤抖着,叠着双手拼命捂着嘴巴,“不!别告诉我!我不想死于话多!”

  可以说求生欲已经是很强了。

  甘夏简直要笑出声来,她原本也吓得要死,但是见温凉被吓成这种魂不附体的程度,她忽然就不怎么害怕了。

  一起比惨,痛苦减半。

  她知道自己这样不厚道,但是......这恐怕是风光霁月的温公子平生最怂兮兮的时刻了吧。

  “不要害怕温公子,我们又不是坏人,你吓成这样就有点夸张了。”

  温凉拨浪鼓似的摇着头:“我不想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我想活着,我只想活着!”

  这个愿望可以说是很朴实了。

  甘夏咬着茶杯:“想活着就活呗,又没人拦着你。”

  温凉没说话,可怜兮兮地瞥了一眼院外被骆邵虞瞬时解决掉的一群炮灰。

  “那些人自己找死,你不用害怕,我不会恩将仇报,”骆邵虞终于开了口,“况且,我们马上就会离开,不会再叨扰温公子。”

  甘夏皱了皱眉:“离开?咱们去哪啊。”

  骆邵虞道:“自然是回去。”

  甘夏看着更不高兴了:“就咱们俩?要怎么回?徒步跋山涉水吗?”

  “当然不是,”骆邵虞弹弹女人的脑门,他扬起下巴点点院子里躺了一地的人,“这些人都能找过来,找咱们的人若是还到不了,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甘夏叠着手臂,将脑袋埋在胳膊肘里。

  骆邵虞戳戳她:“怎么了,舍不得离开?”

  “咱们今儿打了那么多野味,估计是吃不了了,”甘夏抬起头感叹一声,又对好容易缓过来的温凉道,“便宜你了。”

  温凉并不觉得被“便宜”,他心揣揣地冲骆邵虞道:“你们走了,那些杀手要是找过来,我岂不是要丧命于此!”

  甘夏安慰他道:“不用担心,我夫君会安排人保护你的。”

  温凉听见这话,好像拿到了保命符,长长松了一口气。

  谁知骆邵虞竟拆台道:“我不会啊。”

  温凉一口气噎在胸口喘不过来,扶着桌子剧烈地咳嗽。

  甘夏也瞪大眼睛看骆邵虞:“???”

  骆邵虞眨眨眼一脸无辜:“团团,我没说过要派人保护他啊。”

  甘夏推搡了他一把:“那他因为咱们遇袭了怎么办?你看他瘦胳膊瘦腿的,手无缚鸡之力,肯定不抗揍啊,那些黑衣人随手一捏,小命就没了。”

  温凉眼泪汪汪地看着她。

  姑娘,当面说人坏话,我听见了!

  骆邵虞轻笑了一声,对温凉道:“温无卿?”

  “诶!”温凉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然后睁大眼睛抬起头,“骆公子?!你怎么知道我的本名?”

  “不是叫温凉?”甘夏愣了愣,看看骆邵虞又转头打量温凉,“你早就认识他?”

  骆邵虞轻哼一声:“这是医圣他徒弟,被求丹药企图长生不老的人烦透了之后改了名字。”

  继被恐吓到去半条命后又惨遭扒马甲,温凉简直被生活玩弄到怀疑人生。

  甘夏歪头看着骆邵虞:“那你是准备把他带回去?”

  温凉吸鼻子:“我不走。”

  骆邵虞充耳不闻:“医圣徒弟手段也算可以,又不像普通读书人那般迂腐固执,给太医院那帮糟老头子充些新鲜血液,百里无一害。”

  温凉拖着声音疑问道:“太医院?”

  骆邵虞马甲一脱,大大方方道:“朕是当今圣上。”

  温凉吓了一跳,他竖着食指“嘘——”了一下,做贼似的左右看看,终于宽下心道:“我知公子武功高强,心思通达,百无禁忌,这里又人烟稀少,就咱们三人。可毕竟隔墙有耳,这种掉脑袋的话,咱还是少说为好。”

  甘夏嘴角抽了抽,她看了一眼脸色骤然变黑的骆邵虞,心想这人恐怕是这辈子头一回碰上这种事情,苦口婆心解释道:“他确实是皇上。”

  “嘘!”

  温凉面色严肃无比:“甘姑娘你怎么也跟着胡闹!先说好,万一让人听见了,要抓走你们俩,我可没钱去赎!”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听上去不只是一个人,齐刷刷的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骆邵虞淡道;“来了。”

  甘夏站起来:“来了!”

  温凉瞪大眼睛:“来了!怎么这么快!你们快随我去躲一躲。”他见两人纹丝不动,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快动身啊,再不走就要被抓去问官了!”

  甘夏无奈道:“他真是皇帝。”

  温凉“呵”了一声:“姑娘莫要把人当傻子,骆公子若是皇上,在下便是玉帝天王!”

  话音刚落,门外的人冲进来,齐刷刷跪下:

  “陛下!我等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温凉:“!!!”

  骆邵虞面无表情地地站起身,牵着甘夏的手往外走。

  经过已经石化的温公子,甘夏叹息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天王大人,多保重。”

  温凉:“......”

  有人来接,装备齐全,还带了马车。

  两人上了车,甘夏脑袋枕在骆邵虞腿上:“那位天王大人,你要怎么处理?”

  “原本觉得这人能力性情都呈上乘,却没想到是个傻子。”骆邵虞从车中暗匣中取了糕点喂给甘夏,“是否启用,有待商榷。”

  舒舒服服回了宫,骆邵虞将她送回殿内,便匆忙去处理政事了,甘夏也没闲着,她还没进门便被蜂拥而上的宫女们围住了。

  为首的便是大宫女苏苏,她站在自家娘娘面前哭的喘不过气,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娘娘您终于回来了,奴婢担心死了……”

  其他人也惶不多让,围着甘夏呜呜咽咽地抹眼泪。

  甘夏好容易将人都哄好了,一个一个劝回殿里歇着,又说了些俏皮话,让她们泪都止住了,重新见了笑颜。

  甘夏窝在床上刚松了一口气,门外便传来太监的高声通报:“公主殿下到!”

  人未到声先至,公主殿下哼哼唧唧的呜咽声穿过屏风传来:“嫂嫂你终于回来了!”

  得嘞,又是一个需要哄的。

  甘夏自暴自弃地在床上挺尸,彻底放弃抵抗。

  公主殿下冲进来,见到甘夏呈“大”字躺在床上,生无可恋的模样,挂着泪笑出来,毫无形象地吹了一个鼻涕泡。

  骆薇薇并不只是来叙情的,她还带来了一个重大消息。

  甘夏剥橘子的手停了停:“你是说这段时间有人趁我不在讨好了骆邵虞他娘?”

  “是这样,”骆薇薇郑重点头,“深得欢心啊。嫂嫂,这人最近甚是猖獗,甚至有传言说她是第二个后宫第一人。”

  “后宫第一人?第二个?”甘夏挑了挑眉,“第一个是谁?”

  骆薇薇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甘夏道:“哦,是我。”

  骆薇薇抢过甘夏的橘子不让她吃,见她委屈又深情地望着自己手里的橘子,恨铁不成钢道:“嫂嫂!你就没有教训教训这家伙的想法吗?这人想要取代你!你怎么无动于衷?”

  “是喜事啊,”甘夏叠着腿,出其不意地抢过橘子,掰了几瓣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这后宫里好像只有我一个人似的,多没意思,其他人不敢造次,好容易来了个没头脑的,要要懂得珍惜。”

  骆薇薇道:“可她深得太后心意啊”

  甘夏又剥了一个,漫不经心道:“俘获太后的心有什么用,骆邵虞不是普通君王,不会为了别人的心意行事。”

  她叹了一口气道:“之前我行事只由性子,将后宫搅得一团糟,多少人叫嚣着撤我的位,有结果吗?”

  那倒也是。

  骆薇薇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坐下,忽然想到什么又道:“但此人仍不可小觑,嫂嫂你不知道,她行为举止皆是学你,已有几分相似。”

  甘夏一顿,将手中的橘子放到桌子上:“这个酸了,给我取些提子来。”

  苏苏应了一声转身走了,甘夏慢悠悠地擦手:“无妨,山寨始终是山寨,还能比得过正版不成?”

  不过这就有点恶心人了,若是还不知死活找上门来,那就怪不得她了。

  她给自倒了些茶水,眯着眼睛慢饮,掩下了接下来的话。

  苏苏端来了提子,骆薇薇接过递给她,捧着脸道:“嫂嫂,我还是觉着,你似乎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甘夏眯着眼睛享受美食:“怎么个不一样法?”

  骆薇薇道:“若是以前,有人这样挑衅你,你会说‘搞她’,让她再也没胆子触犯你。”

  “你倒是知道得不少,”甘夏想想自己以前的作风,淡然笑了笑,“反正靠山硬,就算什么也不干,赢家也是我。”

  要是赢得太轻松,佛得就很容易了。

  这时门外匆忙走来一个宫女,垂着头道:“娘娘,淑妃来了。”

  骆薇薇翘着腿,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淑妃,就是那个叫嚣的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万字更新终于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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