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医院看病_穿到六年后被死对头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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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医院看病

  荀予安没想到妈妈的情绪会陡然生变。

  姜嘉玉紧紧抱住他,浑身发抖,不住哭泣,嘴里不停说着对不起,荀予安有些慌乱无措,只得反手拍她的背,姜嘉玉的呜咽声愈来愈大,门外等候的医护人员终于听到了,马上进来查看。

  “对不起,荀先生。”其中一个女护士说,“姜女士情绪有些不稳定,恐怕今天不能和您共同进餐了。”

  “安安……”姜嘉玉继续哭着说,“对不起,是我不好……”

  看到妈妈被两名护士搀扶,即将被带离茶室,荀予安旋即起身想要跟上,女护士忙道:“荀先生,我们要带姜女士去做安抚治疗,家属不方便在场,否则只会加重刺激,还请您谅解。”

  荀予安低低地哦了声,僵硬地站在原地。

  “您可以在这里等展先生。”说完护士带着姜嘉玉走了。

  荀予安茫然地望着紧闭的仿古木门,过了很久,整个人无力地坐下,继而趴在茶桌上,无声地哭了。

  “予安,予安?”

  荀予安隐约听到有人在叫他,便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哭着哭着竟然睡着了,此时展湛正站在身旁,为他披上一件厚实的大衣。

  “怎么哭了?”展湛递给他一张湿巾,柔声说:“擦擦脸。”

  “我没哭1荀予安推开他的手,看了眼时间,干巴巴道:“你迟到了一分钟。”

  展湛无奈一笑,顺从地说:“好,下次一定准时。”

  荀予安嗯了声,把刚才的事简略说了,展湛宽慰道:“嘉玉姨应该是看到你太激动了,再加上她长时间不与人接触,所以才会情绪失控,你不要过于担忧,医护人员会处理的。”

  荀予安深深叹了口气,问:“我可以常来看她么?”

  “当然可以。”展湛说,“今后你随时都可以来。”

  荀予安点点头,展湛笑着说:“你午饭还没吃吧?哥哥也没吃,可不可以赏个脸,陪我一起吃顿饭?”荀予安麻木地应了声。

  出得茶室,头顶秋阳高照,两人并肩走在蜿蜒的石板路上,荀予安情绪仍有些低落,便朝展湛说想坐一会再去吃饭,展湛欣然同意,带他来到一处幽静的小花圃。

  坐在石凳上,荀予安出神地看着不远处的假山怪石,好一会才问:“妈妈是被姜家人赶出来的么?”

  “没有被赶出来。”展湛答道,接着朝他大致讲述了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

  原来姜嘉玉离婚后就回到姜家,她的父母虽然对此十分震怒,但终归是自家女儿,且木已成舟,只得无奈收容了她,不过平日里也没什么好脸色,所以姜嘉玉过得并不如意。

  孰料屋漏偏又逢夜雨,没过多久,姜嘉玉便患上红斑狼疮,这病虽然没有传染性,却可以改变容貌,旁人见了总归是心生厌恶,这令姜嘉玉在家中的处境更是雪上加霜。

  万般无奈下,她只能求助于展湛,展湛便把她从姜家接出来,并依着她的意愿安排住进松山疗养院,所有费用也是由展湛支付,就这样一住数年,幸而随着环境改善,病情也得到有效控制。

  听完展湛的叙述,荀予安低声说:“她为什么不来找我,而是找你?”

  “当时你的状态也不好。”展湛解释道,“嘉玉姨不敢告诉你真相,但她知道你已经原谅了哥哥,所以才来找我帮忙。”

  “可我即便后来知道她的情况,”荀予安看向展湛,难过地说:“我还是没有常来探望她,我……我怎么会这么混账

  “予安,不要这样说自己。”展湛劝道,“我不是跟你说过,是嘉玉姨叫你不要常来,不想让你看到她那个样子,何况你总是跑剧组,参加演出,确实很忙。”

  见荀予安还是有些伤心,展湛又道:“其实你还是很关心嘉玉姨的,你经常向我了解她的情况,偶尔还会给她打电话,买些土特产给她,总之你并没有自己认为的那么冷漠,不要胡思乱想。”

  荀予安嗯了声,随即沉默下来,这一刻,展湛在他心中的地位悄然发生了转变。

  在多奈第一次看到展湛时,他尚且还抱有敌意,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对展湛则是将信将疑,但随着了解越多、越深入,他发现自己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确实有过太多误解。

  其实荀予安早就明白,他的不幸并非缘由于展湛,而是来自荀凌云,哪怕没有展湛,他和妈妈应该也是落得眼下的结局,荀凌云对他们母子没有丝毫爱意,再加上对方重视金钱胜过亲情,所以他不可能成为荀氏继承人。

  陈叔的话可能是真的,或许展湛当初并不想回来,虽然荀予安不知道这其中细节,但展湛终究遂了荀凌云的心愿,可他并没有像某些豪门世家的上位者那样,对曾经的大房一脉赶尽杀绝。

  他先是找到自己求和解——纵使展湛对此说的轻描淡写,不过荀予安能想象到,当时展湛的委曲求全,毕竟两人关系摆在那,自己那会不可能不恨他。

  除了主动修复兄弟关系,展湛还承担起照顾妈妈的责任,就像亲儿子般尽心尽力,方才的场景荀予安还历历在目,妈妈看起来跟展湛很熟络,也很信任他,那种感情是无法伪装出来的。

  世人都喜欢逐利,展湛这么做得不到任何好处,相反还可能为自己留下隐患,然而展湛还是义无反顾做了,荀予安对此很感动,也为自己的心胸狭隘感到惭愧。

  所以,他欠展湛一句迟来的道谢。

  荀予安在心底想了又想,终于鼓起勇气,注视展湛的眼睛,诚恳地说:“哥,谢谢你。”

  展湛刹那静了,怔怔看着荀予安,半晌后才反应过来,缓慢抬起右手,似乎是想摸摸他的头。

  这一次荀予安没有躲开。

  “对不起,我忘了。”展湛的手突然停驻,轻声说:“我可以摸一下吗?你上次说过,要跟你提前打声招呼。”

  荀予安抿了下唇,红着脸说:“可以。”

  展湛笑了,揉揉他的头发,亲昵地说:“弟,不用跟哥客气。”

  霎时间,气氛莫名有些尴尬,荀予安只觉耳根发烫,两人默默看了会风景,还是展湛先开口:“予安,小杨把车停在门口,你先去车里等我,我找院长说点事,说好哥哥就带你去吃饭,好吗?”

  “好……好的。”荀予安扔下这一句,面红耳赤地逃了。

  望着荀予安远去的背影,展湛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掏出手机打个电话,起身朝疗养院办公区走去。

  院长办公室。

  展湛坐在沙发上,屋内只有他一人,十分钟后,门被打开,姜嘉玉在护士的陪同下进来,坐到展湛旁边,护士转身离开。

  “阿湛,你找我?”姜嘉玉小声问道。

  “嘉玉姨,感觉好点没?”展湛说,“我听予安说了,你刚才的情绪似乎有点激动。”

  “对不起,我……”姜嘉玉短暂一顿,低声道:“我很久没见过安安了,一时没控制住,而且你只跟我说他是意外失忆,并没说他受过伤,所以我看到他额角,我就……”

  见姜嘉玉无措的模样,展湛叹了口气,说:“予安把什么都忘了,我觉得这样很好,至少他现在活得很轻松,过去的事对他打击有多大你也知道,我想你应该和我一样,不希望他再变成从前的那个荀予安。”

  “是,是的……”姜嘉玉嚅诺着说。

  “所以如果他今后再来,”展湛沉吟片刻,说:“我希望你不要再像今天这个样子,可以吗?”

  “好,好的。”姜嘉玉点点头,说:“我不会了,阿湛,对不起。”

  离开院长办公室,展湛快步走出疗养院,同荀予安一起吃午饭,展湛本想下午就带他去医院检查,但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荀予安只觉身心疲惫,展湛便把他送回老宅,自己则到公司上班了。

  翌日上午,菖市惠清私人医院。

  荀予安拿着厚厚一沓诊断单,看得两眼转圈圈,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专业术语,但总结起来也不外乎就两个字——失忆,检查结果跟多奈医院大同小异。

  医院里四处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不知为何,荀予安对此生出强烈的厌恶感,心想既然自己身体无恙,也懒得听医生唠叨,于是朝展湛打声招呼,独自跑到楼下花园转悠去了。

  “展总,”主治医生说,“根据目前检查结果来看,荀先生这种情况属于心因性失忆。”

  展湛站在落地窗前,目不转睛地注视楼下的青年,淡淡道:“原因呢?为什么会突然丢失六年的记忆?”

  “成因很多,也比较复杂。”医生想了想,答道:“目前医学界还尚未有定论,不过就已有案例来看,很多患者都存在心理创伤,且长期服用精神药物的病史,大脑受外力冲击只是诱因。”

  “口味也会变回从前吗?”展湛问,“譬如从喜欢喝苦咖啡,恢复成偏爱吃甜食?”

  “当然有可能。”医生说,“人的大脑构造非常复杂,如果记忆功能发生紊乱,很多习惯也会随之改变。”

  展湛嗯了声,又问:“他的记忆还能恢复吗?”

  “失忆症在治愈上有一定难度。”医生道,“就我个人专业而言,我建议您可以多给荀先生说些从前的事,并带他去熟悉的地方转转,尝试唤醒他的记忆,尤其对他来说曾是非常重要、或者刻骨铭心的事物,这样效果比较好。”

  “另外您还可以尝试辅助催眠,这是国际上刚流行的一种新疗法,就是令患者在深度沉睡状态下,帮他回忆某些关键时间节点,不过国内擅长这个的心理医师不多,我可以帮您先找找看。”

  “知道了。”展湛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楼下的花园,说道。

  荀予安此时坐在花园里的喷泉旁,正在逗弄一只橘猫。

  那猫很胖,仿佛一团橙黄色的棉花,软绵绵地趴在他腿上晒太阳,荀予安挠了挠它的肚皮,橘猫便用两个小爪子抱住荀予安的手,逗得荀予安哈哈大笑。

  展湛抬手,指尖于玻璃窗前虚虚勾勒青年的身形。

  足足数分钟过去,就在医生以为他已经全部了解清楚,正打算再说点什么客套话时——

  展湛突然收手,转身。

  “如果消极治疗的话……”

  展湛眉毛一扬,沉声道:

  “他的记忆是不是就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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