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亭2_她自深渊来[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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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亭2

  雨打厚叶,轻轻重重的雨滴砸下,密密麻麻交织,像纷乱难辨的思绪。

  轰隆——

  一道雷闪,透过薄薄的窗户纸,打亮半边容颜。

  晃了这么多天,如果线索在屋子里,那早被触发了才是。

  厚重的乌云,望不尽的雨幕。

  大龙神色阴郁的对顾汀州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小英有些无措地站在一旁,这是她经历的第一个塔中世界,还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究竟是什么。

  她转头看向江浅浅,轻声道:“这身装扮很适合你。”美人在骨不在皮,穿旗袍好看的很多,穿的合适的却不多。江浅浅不一样,她有一种天生适合旗袍的气质。这种好看清柔婉丽却不俗媚,很平很淡,但当视线偶然扫过,就有种再也移不开目光的吸引力。明明这样的佳人在眼前,外面那一群庸俗却捧着个树脂下巴硅胶胸的难舍难弃。

  小英冷哼一声,闲聊般问:“你在家常穿旗袍么?”她感觉江浅浅像是穿过很久旗袍的模样。联想江浅浅的气质,小英推测她可能是什么国学少女。

  被夸了的江浅浅:“唔。没有。”

  “对了。”江浅浅想了想,把那中年妇人和郭超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小英睁大了眼,最后却只自嘲一笑:“枉我还真以为她是个好人。”

  大龙和顾汀州商量正事。小英和江浅浅有一搭没一搭闲聊。据小英讲,她和大龙之前也是素不相识的,不过是因为那一周的死亡噩梦太离奇,心下惶惶,多番探听下才得知了所谓的塔的存在,抱着宁信其有以防万一的心态,搭上了大龙,没想到……

  小英说完,就摇摇头离开了。

  江浅浅垂睫:“所以,塔里人的情况,果然都差不多。”

  死亡的鸦羽展开,带来最后的告白,七日轮回结束,溅下的鲜血染红石台,迷样的妖塔到来,唤醒新生。

  “算是吧。”顾汀州靠在窗台上支着下巴,趴着的样子像只慵懒又高贵的猫:“像浅浅这么心大。对明晃晃预告熟视无睹熟视无睹,误打误撞进了塔,最后还能活下来的可不多。”

  顾汀州微微直起身,敛下的长睫收敛一切光华:“你看上去很困惑?”

  “没有。”江浅浅摇头,淡淡道:“只是觉得,这世界果然复杂的多。”

  和塔有关的,不管塔外的,还是塔内的。

  “我不觉困惑哦。”顾汀州勾起唇角,懒洋洋点点脸颊:“不然浅浅你亲亲我?说不定马上就有奇效?经验可以通过皮肤接触传染。”

  江浅浅皱眉:“顾汀州!”少胡说八道。

  “嘘——”伸出好看的食指抵在唇间,顾汀州柔声道:“杜若哦。”

  江浅浅也马上意识到了失言,顾汀州刚才介绍自己为杜若,显然是避讳别人知道他的真名。但塔中人名刻长明烛,不是早晚都会被知道,何必遮掩?

  像是看穿了江浅浅的想法,顾汀州轻声:“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转角处突然传来小英的怒斥:“你在这里干什么?”

  “没——”柔弱好听的声音来自哪个叫果果的女主播:“凶什么凶,二楼是你家的么!我下楼还不行!”

  紧接着便是一阵下楼声。

  又一道雷闪——

  “啊!”歇斯底里的尖叫蓦地从楼下传来。

  客厅里,果果半跌在地,吓得花容失色,颤巍巍的指尖,指向沙发后。

  只见原本空荡荡的雕花壁纸墙上,多出两行鲜血淋漓的大字——

  跑!

  快跑!

  喊声惊动了众人,不一会儿就聚齐在客厅里。

  “哎呀,超哥。这可能怎么办啊?”开口的是大龙,一副唯郭超马首是瞻的小弟模样。

  “别,别慌。”不知道郭超是真不慌假不慌,他脸色铁青道:“不就是个字么?”

  郭超话虽说的极好听,但一直耗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谁都知道塔里不是什么好地方,这突如其来的血字更是提醒了众人——

  “你说,他行不行?”不会之前都是在骗他们吧?

  “谁知道呢,睡姑娘倒是行。”答话的人撇撇嘴:“把个男人迷成那样。这主播阿,果然不是什么好货色。”

  有个年轻的女声嗔道:“那你之前还看她那么多眼?”

  “哈哈,做她们那行的,不就是卖脸?”

  言论来得快去的也快,周遭窃语的言论愈发不堪。

  江浅浅恍若未闻,想拉顾汀州上前细看,却听他低声嘟囔道:“动作够快啊。”

  “但是看来没什么用?”他对大龙道。

  大龙阴阴一笑:“有用没用你且看着吧。”

  “对了,这个给你们。”大龙抛过来的是一叠信纸:“刷在我这的道具,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繁体字盯得我脑壳疼,你们可以再研究研究。”

  顾汀州点头谢过。

  “谢就不必了,不过咱么可是说好的,走要叫着我一块。”

  顾汀州:“自然。”

  “这是?”江浅浅走到那面墙壁下细看,却发现滴下来的哪是血,分明只是些染红了的漆水,不知怎么做出这般从墙壁渗出来的效果。

  顾汀州站到江浅浅的身边:“没什么,都是小把戏。”

  他和大龙之前商量过,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离开宅院势在必行。那阴雨连绵里有些什么谁也说不清。那大龙也不是个傻的,竟想到要用这只嘴皮子好看的郭超做出头鸟。

  江浅浅看了眼顾汀州:“你不赞成离开宅子?”

  “不是。”他摇摇头,走到另一边:“只是总觉得关键线索还是在这宅子里。”

  顾汀州:“有时候,以为远在天边,其实近在眼前。”顺着顾汀州的目光,江浅浅望向的是唱片机?

  老式唱片机一般都是手摇的,这几天来,江浅浅确定没有人摇过它。可吱吱呀呀,唱曲却从没断过,白天西洋乐夜晚戏腔,江浅浅都快听习惯了。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悦事谁家院。朝飞幕卷,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抱着胳膊,掐着嗓子,幽幽怨怨,顾汀州也来上了这么一段。

  他的声音本来就好听,这般细细唱来,一叹三转,颇多打动人处。

  江浅浅:京剧?还是昆曲?

  顾汀州:“《牡丹亭》第十出《惊梦》,小姐姐没听过么?”

  江浅浅摇了摇头,她对戏曲没什么研究,只隐约听说《牡丹亭》是篇浪漫主义灵异志怪的爱情故事。

  明明已近夜半,哭哭啼啼,三楼上却忽然一阵喧闹:“有人,有人在看着我!”

  穿着睡裙的果果赤足从楼上跑了下来。从住进这房子,果果就开始做奇怪的梦,但她没在意,以为是压力大。可竟晚上果果一睡下,就感到耳边总是痒痒的,她以为是碎发掉下来了,抬手去挽,却摸到一根干瘪冰凉的手指。

  这手指不是她的,自然也不可能是睡在她左边的郭超的。被惊醒的郭超拉开灯,却又什么都没发现,几趟折腾下来,被弄的也有点烦。

  忽然有人低低应和:“其实我也觉得有哪里怪怪。”

  旁边人也犹豫开口:“这么说,其实我一直感觉自己脚心凉凉的。像是……有什么人在挠?”

  这么一说,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作祟,所有人都到有些毛骨悚然。

  顾汀州抬了抬眉梢:“是不是真有问题,我有办法验证”,当着果果和众人的面,他走进厨房,提溜了出了一大袋盐,在床边,示范性的撒了一大圈。

  “老祖宗传下来的法子,镇宅辟邪。”

  江浅浅:……

  有总比没有强,一行人见状纷纷涌进了厨房,争先恐惧提溜盐袋。

  江浅浅:“你是欧美灵异片看多了么?”耶稣被抓前犹大打翻了盐罐,天主教信仰里盐可以驱赶魔鬼:“你知道即使是盐,要用的也是粗盐吧?”

  顾汀州头也不抬:“嘛,聊胜于无。”

  “歇吧。”

  这一夜,江浅浅也总觉得不踏实,明明很累,神志却清醒,想睁眼,又睁不开,就像被座大山压着。清晨她起来的时候,顾汀州已经背对她坐着了。

  伸头探了一眼,江浅浅轻声道:“这东方的老祖宗,不果然怎么买盐的帐。”

  顾汀州点头:“看上去的确是这样。”

  蹬蹬蹬一阵脚步声,门口传来郭超略带惊慌的呼喊:“走,马上走!”

  “兄弟,你怎么做到的?”敲门进来,对床前的情景大龙也是自叹弗如。

  擦的蹭亮反光的红木地板上,原本扑撒着一层厚厚的白盐。只见这一夜过去,原本雪般洁白平整的盐圈上,却忽然凌乱出现了一排排的脚印。

  起身整理袖口,顾汀州淡淡道:“不是我。”

  刚想夸句兄弟你别自谦了,猛地想到什么,大龙抬起一半的手僵在了原地。门都是从里锁着的,一圈盐撒在每个人床前。

  凌乱的脚印大大小小,大的能看出明显属于成年男子,小的却没有半个巴掌大,顾汀州加上江浅浅,顶多两个人,怎么制造出这么多种足迹?

  大龙的脸色猛地一白,这么说来,其实每晚——

  他低声骂了一句。怪不得郭超这怂货半句废话没有,就这么麻溜出发了。想想自己每天和那么多看不见的‘好兄弟’住在一起,谁睡得着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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