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章 你不来,我杀你_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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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章 你不来,我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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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葡萄的满月酒后,没几日,霍安又被魏弦派出公差,这次是往京中走,货真价实地押送十名重犯。

  苏换这次问了个清楚,才放放心心让他去了。

  小葡萄足月后,食量渐渐大开,一抱进苏换怀里,就变成小老虎,真真是使足了吃奶的劲儿去吃奶,长得圆胳膊圆腿,粉粉嫩嫩像个雪白面团,惹得非燕好喜欢捏她,常常趁她睡觉时,跑去偷偷捏她白白软软的包子脚。

  但对于葡萄小朋友来说,目前人生中最大的事就是睡觉,偶尔非燕捏得重了,把她捏醒了,她就毫不客气扯开嗓子嚎,然后非燕就无可避免地被苏换骂被覃婶骂。

  如此几次后,非燕就改变策略,趁着她吃饱奶后那段短暂的清醒时间,乐呵呵跑去捏她脚。不得不说,小葡萄醒着时,是十分大气的,任由非燕各种捏都不哭,很是稳得起,倒是非燕这个特殊嗜好,惹得苏换不解,“非燕,你为什么就喜欢捏葡萄的脚?”

  非燕说,“这种蹂躏小孩的感觉好过瘾。”

  苏换一脸黑。

  平静的日子就这么过着,苏换觉得,家里有覃婶帮她,她真是省心好多,而且小葡萄又是个好带的主,吃饱就睡,饿了尿了就哭,十分耿直,从不闹些花花肠子折磨她这娘,于是苏换决定在家里做糕,让非燕提去桂芳斋卖,反正每日只做两三屉,非燕卖完就回家,也算是给小女侠找些事做。

  没法,这小女侠跟她一样,也是个坐不住的货,琴棋书画绣花女红,没一样适合她。倒是霍安心情好时,教了小女侠两套简单拳法,小女侠每天早上都练得十分高兴,雄心勃勃说练好拳要去打得蛐蛐满地找牙。

  这一日,苏换趁着小葡萄睡大觉,抓紧时间做了些酥枣糕,让非燕给魏之之送去。

  非燕很快从都尉府回来了,顺便带回来一个劲爆小八卦,“四姐姐,我跟你说,魏小姐绝对绝对和永荣哥有奸情。”

  苏换严肃地呵责她,“非燕,以后不要这么乱说,别损了魏小姐名节。”

  非燕委屈道,“我不就在家说说么。我知晓轻重。”

  苏换忙放缓了语气,八卦兮兮道,“你又瞧见什么长针眼的事了?”

  非燕鄙夷地看她一眼,又兴致勃勃八卦说,“今天我去都尉府,侍卫通报后,就带我进去了。路过后院时,我听他们府里的下人嚼舌根呢,说魏小姐这两日,绝食呐。”

  苏换大吃一惊,“绝食?咦前几日在醉枕江山楼,我见着魏之之心情蛮好呀,虎哥尿脏她裙子,她还笑着呢。”

  非燕说,“拒婚呗。听说那什么承毅伯长公子来提亲,魏都尉很喜欢,可魏小姐不喜欢,魏都尉让魏小姐必须喜欢,魏小姐就不喜欢,然后就绝食了。”

  苏换被她的喜欢和不喜欢,绕得有点晕,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说,魏之之喜欢永荣,所以拒婚?”

  非燕说,“不然呢?”

  她沉思一下,“难道魏小姐其实喜欢的是,女人?”

  苏换抚额,“非燕,你正常一点点好不好?让我多活两年。”

  非燕哼了一声,“所以我说嘛,魏小姐和永荣哥有奸情,逃不过我的金睛火眼。四姐姐你说,他们能不能成?”

  苏换说,“难。”

  她叹口气,转身出厨房,去房里看小葡萄醒没。

  非燕在后面说,“没试过怎么知道难?”

  苏换想,永荣和魏之之,能怎么试?难道像她和霍安一样,私奔?可这事件背景不一样啊,霍安无亲无故,她普通出身,在家爹不疼娘不爱,私奔成功,一劳永逸。可魏之之的亲爹那是都尉啊,掌一城兵马不说,还最疼最疼魏之之。

  她觉得,永荣悲剧了。无论他喜不喜欢魏之之。

  悲剧的永荣,的确这几日都笼罩在悲剧氛围中。

  满月酒过了第三日,承毅伯就带人上门提亲了。魏弦倒是十分欢喜,可他素来疼女儿,也没满口应下,只委婉说要先探探女儿的意思。

  由此可见,魏之之真是名副其实的掌上明珠。

  可这颗掌上明珠一听,就断然回绝了,回得魏弦莫名其妙,“之之,去年承毅伯家的老太太办大寿,爹爹带你同去贺寿时,你也见过承毅伯的长公子,我听你二姨娘说,你还赞过那长公子满腹经纶……”

  魏之之捏着手帕说,“彼一时此一时。”

  魏弦就不高兴了,“我瞧着这门亲事不错。承毅伯世家清白,长公子又是嫡出,你嫁过去是长房长媳。他家老太太大夫人也都喜欢你,有长辈做靠山,你嫁过去,爹也不担心你被妯娌欺负。”

  魏之之怒道,“不嫁不嫁就不嫁!”

  魏弦也怒了,“之之,你都十八了,再不嫁像什么话。”

  魏之之一急,口不择言,“大不了我学娘出家!”

  她话音落,魏弦顿时满脸乌云压顶。她顿知自己失言,提及母亲,那是魏弦的硬伤。

  果然,魏弦沉默了一会儿,冷冷道,“嫁不嫁,由不得你。”

  说完拂袖而去。

  这一幕在都尉府偷偷传开后,永荣那个默默心惊肉跳啊,生怕魏弦传唤他。可他镇定下来后又想,也许魏之之就是闹着玩,这大小姐以前瞧着高贵冷艳,后来才发现,其实也就是个特别爱闹小性子的姑娘。

  结果第二天,魏之之就宣布绝食了。

  顿时吓得他魂不附体。

  不是吧大小姐,你这次玩这么狠呐。可可可是,咱们真真真不是一路人啊。

  他这番磕磕碰碰的心思,无人知,他也不敢表露,一如往常地当差守值,魏弦派的差事,他无不跑得飞快,恨不能把一颗赤胆忠心,挖出来给魏弦看。

  魏之之绝食第一天,魏弦哼了一声,喝令全府上下,谁也不准给大小姐送吃的。

  绝食第二天,魏弦有些坐不住了,但还是绷住。只是动不动就把手下的兵骂得狗血淋头,都尉府三个姨娘平日都想着方儿去献媚,这两日谁都不敢在魏弦面前晃。

  这日黄昏,永荣办好一桩差事,刚回都尉府,不想明翠目不斜视迎面走来,经过他身旁时,撞了他一下,于是他悲催地发觉,手里多了一个东西。

  果然是一个纸团。

  呃能不能当作没收到?又或是弄丢了?

  他想起实打实断食两日的魏之之,还是拆开了纸团来看,纸团上只写了一句话,触目惊心:

  子时荷塘,你不来,我杀你。

  子时通常是都尉府里巡夜侍卫交接班时,魏之之大小姐从小生在都尉府,自然对此了若指掌。

  于是永荣一晚上走路都在飘,内心剧烈挣扎,他去还是不去呢?魏之之要杀他,容易,要自杀,也容易,想来想去,子时他还是偷偷爬起来,避过耳目,无声无息潜去了后花园。

  荷塘边静悄悄,寂无人声。

  永荣想了想,转到假山后,果然见魏之之抱膝坐在地上,背抵假山,见着像一个和大人生闷气的可怜小孩,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低声道,“我饿,有没有吃的?”

  永荣瞬间心软一半,还真从怀里掏出两块糕,递给她。

  魏之之接过就大口大口咬,忽然抬头看他,“酥枣糕?小四送来的?”

  永荣蹲下来说,“昨日非燕送来的。可你爹有令,后院的人不敢给你送去,非燕就让岚侍卫转给我了。”

  魏之之不说话,埋头一口一口吃糕。

  假山后光线幽暗,永荣看不清她面目表情,想了想,轻声道,“大小姐,你别闹性子了。”

  魏之之已吃完糕,抹抹嘴,冷笑了一下,忽然抬头看他,两眼亮晶晶,“你还喜欢小四?”

  永荣有些猝不及防,局促道,“没。那些不该想的,早都过去了。”

  魏之之马上说,“那我呢?”

  永荣张口结舌。

  魏之之又重复,“那我呢?”

  永荣沉默了一会儿,慢慢说,“大小姐,以前我常冒犯你,还望你原谅我。我和你真不是一路人。”

  魏之之沉默了一会儿,慢慢说,“明翠说,她想不明白,你没有过人的家世没有过人的本事没有过人的相貌,我喜欢你什么。我也想不明白。”

  她顿了顿,“可我就喜欢捉弄你折磨你喜欢你围着我转,就算你不情不愿。嗯我也觉得蛮奇怪,可事实就是这样,真扭曲。”

  永荣原本就不善言辞,这时更不知该说什么好。

  魏之之又说,“我绝食这两日,让明翠有意无意就去撞见你,可明翠说,你避之不及,从头到尾没有半个字问她。我也就明白了。不过还好……”

  她扶着假山摇摇晃晃站起来,“你还有点良心,给我带了两块糕来。”

  永荣见她是真的站立不稳,下意识要去扶她。

  不想魏之之白着脸,抬头仔仔细细看他,要笑不笑说,“你这样来扶我,不怕被人撞见?”

  永荣一怔,手一缩。

  魏之之冷笑,忽然道,“那天那个糕,真是桂花馅。永荣,我从未骗过你。”

  说完,转身离去。

  永荣呆呆立在那里。永荣,她还是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翌日清晨,魏之之大小姐宣布结束绝食,魏弦高兴极了,赶紧让人送了膳食去大小姐房里,他也亲自去作伴,陪宝贝女儿吃早饭,苦口婆心劝说,承毅伯家如何如何好。

  魏之之风轻云淡说,“好。爹你邀他过府一叙,我在屏风后瞅瞅。”

  魏弦见魏之之松口,大喜,当下就派人呈帖,让承毅伯长公子过府一叙,只说要找人下下棋。

  这日是永荣和岚侍卫当值。

  承毅伯长公子被岚侍卫引进会客厅时,见着立在门口的永荣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看得永荣没道理地做贼心虚。

  一阵寒暄,魏弦和承毅伯长公子便摆开棋盘,厮杀起来,一面下棋一面闲聊。

  魏之之立在会客厅那座人高的细绢屏风后,呆呆看过去。

  明翠立在一旁心里叹气,话说小姐,你看的是门口那呆鹅,还是下棋那公子啊?

  可惜那呆鹅,和岚侍卫立在门口守值,眼风都没往屏风处瞟一下。

  魏之之转身离去,晚间吃饭时,慢慢和魏弦说,“我觉得那长公子还行。爹,应下亲事前,我想去探探娘。”

  魏弦略沉默,“好。”

  第二日下午,魏之之便点了四名侍卫,坐着马车出门了。明翠觉得吧,她家小姐已经无可救药得可怜了,都这个时候了,还点了永荣。

  永荣来都尉府后,也有所耳闻,知道魏之之的亲娘在城郊一家山庵里出家,但为什么出家,众人却不得而知。

  清静庵是个小庵,倒是真的清清静静,绿竹掩映。

  魏之之似与清静庵住持很熟,见面寒暄几句后,便跟着那住持去了后院,连明翠也没带。

  佛门清净地,还是女庵,一干侍卫自是只能在庵外候着。

  魏之之走到最末一间厢房,扶着门往里看去,果然是数年不变的场景,厢房清简,一个青衣白袜的女尼正跪在蒲垫上,低低诵经敲木鱼。

  魏之之看了一会儿,慢慢喊,“慧心师太。”

  那慧心师太一怔,放下手里木鱼佛珠,慢慢转过身来,看见魏之之,慢慢起身来,走到她面前。

  魏之之双手合十,低头揖了一揖,淡淡道,“师太近来可好?”

  慧心师太也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于是这眉目极其相似的母女俩,便在淡淡阳光里,淡淡见过礼,一前一后进了厢房。

  魏之之坐下,抿了一口清茶后,沉默一会儿,说,“我要成亲了。”

  慧心师太蛾眉微动,笑了,“好。”

  魏之之说,“师太不问问,我许的是哪家?”

  慧心师太说,“你爹能应的,定是极好的。”

  魏之之用茶盖拨弄着碎茶,“是啊,有我爹,你还担心什么。哦不对,你从不担心,不担心我,更不担心我爹。师太,你的法号怎么不叫无心?”

  她抬起头来,咫尺之近,定定瞧着她娘亲。

  六岁那年,盛夏,暴雨如注,乌云阴霾,她爹抱着她,就站在这清静庵的庵门外,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娘遁入空门。

  她大哭着一声声喊娘,但是喊不应她娘回头,眼睁睁看着那庵门关上,她转过头去绝望地问她爹,“爹爹你怎么不说话?”

  她爹慢慢说,“我话说完了。”

  十二岁再见她娘,她已能淡漠自持地双手合十,喊眼前人一声,师太。

  想到这里,她慢慢说,“师太,我今日是有些话想和你说,因为我实在找不到人说。话说完了就走,以后绝不会再打扰你清修。”

  慧心师太一直静静看着她,眸色深黑不语。

  魏之之慢慢说,“我要嫁的,是承毅伯的长公子,世家清白,满腹经纶。我爹说,我嫁过去是长房长媳,老太太大夫人都喜欢我,他不担心我被欺负。”

  “可我喜欢的是另一个人。”

  “他没有家世,早年家乡闹灾,和家人失散了,有一个阿婆,可已经死了。他本事还行,相貌也还行。在大多人眼里,他为人老实,性子温吞,不爱说话,哦还有些胆小。可我觉得不是。”

  “他大多时候都忍气吞声,但胆子绝不小,急了连命都不要,却又很重情谊,愿意为兄弟下跪。他人前说话不多,可事实上他那嘴舌蛮刻薄。性子呢是温吞了些,可急起来真是不管不顾……”

  她说到这里,笑了笑,“哦对了,他箭法很好,我爹也就欣赏他这一点。可我更欣赏他的木工手艺,你看,这是他雕的我,师太你觉得像不像?”

  她高高兴兴地摸出一个原木人偶,递给慧心师太看,像一个得到新奇玩意儿的孩子。

  慧心师太只看着她,面容平静,眉目忧伤。

  魏之之摸了摸那木人偶,慢慢说,“不过他不喜欢我。”

  她沉默了一会儿,“我们也的确不是一路人。”

  她收起木人偶,站起来,向慧心师太合十作揖,“师太,我话说完了。”

  说完便要出门,不想刚走到门口,慧心师太站起身来喊一声,“之之。”

  魏之之扶着门没回头。

  慧心师太说,“你爹他好不好?”

  魏之之头也不回说,“师太既斩去尘缘,如我爹这种俗人,生死何干?”

  说着跨出门,走了两步,忽又转身说,“若不是你爹执意隐瞒,以我爹的磊落性子,绝不会娶你过门。你不要看不起他。”

  说完大步走出院子。

  慧心师太往后一坐,呆呆看着门前院落空空。

  永荣见魏之之出来时,面色十分不好,也不知她怎么了,默默地跟在车后。

  魏之之今日高贵冷艳气质上身,看见谁都不屑一顾的模样,上了马车,只冷冷道,“回府。”

  下山回城,六月的日头真是明晃晃,可正是半下午,街上的人还是熙熙攘攘的。

  忽然魏之之撩开车窗帘子喊,“停车。”

  车夫不知所以,赶紧停车。四个跟车侍卫也赶紧停住脚步。

  魏之之走下车,还是目不斜视,走到街边一个糖饼摊子前,忽然跟明翠说,“明翠,付钱,我要转个糖饼。”

  明翠赶紧去付钱。

  糖饼摊子前,站了一个小孩,流着鼻涕,眼巴巴看糖饼老人浇糖饼。魏之之蹲下来,笑了笑说,“姐姐送糖饼给你。你想要什么?”

  小孩眼睛一亮,吸着鼻涕说,“我要小狗。”

  魏之之说,“好。”

  然后她伸出纤纤玉指一拨,果然还是没有任何长进,一只仙桃。

  她又一拨,还是仙桃。

  再拨,一朵花。

  再拨,一只仙桃。

  魏之之急了,“咦怎么就转不到小狗呢?”

  她一急,更用力地去拨糖饼转盘上的木箭头,结果仙桃兔子猴子花都转到了,就是转不到小狗,真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啊。

  可魏之之偏偏不甘心,拼命去拨那木箭头,一边拨一边说,“怎么就转不到呢?怎么就转不到呢?”

  一边说一边眼泪滚滚而下,“怎么就转不到呢?”

  明翠吓傻了,那小孩哧溜吸了吸鼻涕,赶紧跑开了,糖饼也不敢要了。

  永荣沉默看着这一幕,沉默地走过去,看了看糖饼转盘,蹲下来伸出手一拨,木箭头飞快旋转,然后慢慢减缓,最后悠悠指着一只小狗。

  魏之之抬起头看他,满脸泪水,也没说话,抬手抹一把脸,镇定地走回马车上去了。

  糖饼老人举着一把糖饼喊,“小姐,你的糖饼!”

  回去时,魏弦这日竟已从城西军营回来,站在都尉府门口等魏之之。

  魏之之下马车后,见着他也丝毫不觉得奇怪,只淡淡说,“爹,人家尘缘已断,你就不要这么俗了好不好?既拿得起,就要放得下。”

  魏弦竟没出声。

  魏之之说,“爹,我答应亲事。”

  永荣跟在车后,抬起头来,看一眼魏之之头也不回的背影。

  是夜,永荣换过班后,无精打采地回骑射场后的营房去睡觉,转过一道门,不妨一个人影黑嗖嗖地跳出来。

  他一看,十分惊喜,竟是明翠。

  明翠板着脸,将一个黑布袋砸给他,“这些东西都还给你。”

  永荣手忙脚乱接住,有些不知所措。

  明翠转身就走,但走两步,又不甘心,退回来恶狠狠指着他鼻尖,“照我说,小姐就是被雷劈傻了。亏得她费尽心思把你弄进军里,还指望你立功晋级。我看就你这个怂样,她等一百年也等不到,何况你还是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哼!”

  说完,趾高气昂地跑开了。

  永荣好纠结,傻了半晌,慢慢打开手里那个黑布袋。

  一支蝴蝶红木簪,一只被摸得圆润光滑的小木人。

  小木人魏之之正对着他微笑,默默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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